更新於 2021/07/27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直到雪季|當心中有條筆直的徑,移動比停滯更安全。

在旭川停留時,我們宿泊在Kazu家(down town tokyo11 )。和我們一起討論完行程後,Kazu決定之後順道載我們一程。
當天約莫三點,Kazu和他女兒愛理到旭川動物園接我們一同去札幌。五年級的愛理乖巧靦腆,有著日本小孩格外早熟穩重的氣質,和他爸爸Kazu的稚氣模樣十分互補。一路上我們聊著彼此的語言、談了談對日本的喜好,偶爾下休息站或量販店買買零嘴。一切和在臺灣開車通勤時沒有程序上太大的不同,然而當景色、心境與身邊的人不同了,即便在做著類似的事情,至今回想起來卻仍感覺是嶄新的體驗。
當天色漸晚,窗外景致雪地依舊而山木無光,車內回憶更顯黑白分明。Kazu問我們主修什麼、畢業後有工作了嗎,我們依序回答。最後他說他夢想著有船可以環島,問我們有沒有自己的夢想?我們對看而沉默,那眼神裡有著夢想的光卻無以名狀。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不去夢了呢?什麼是我們的夢想?為什麼我們說不出來了呢?在之後的日子裡我不斷想著這趟旅程對我的意義。
後來直到下車以前,我們共享著互不驚擾的漫長沉默。我依稀記得,車上播著青葉市子的〈月之丘〉,空靈的嗓音與溫樸的旋律與沉默相融,載浮載沉的車體恍惚之間彷彿走在日子的鋼索,當閉眼流浪的人心中有條筆直的徑,移動原來比停滯更安全。
所有起落原都有類似的幅度,也許是物質太撩亂,多數時間精神上被混淆了,就難以意識到沉浮亦同、生死亦同。生活與生存也不應分開解釋,實是一體兩面,只會反覆演練。即便是去墜落,仍然會摔上另一維度上的索。縱使不去辯證平衡與歪斜,不去查證答案是否為問題本身,不去爬梳了過去並同時成為當下,物質與精神的弭平和存在仍一如既往。或兩者可能根本為一物,不得而知。
只須持續移動,也許就會發現北捷上的晃動和這晚雪上的夜車,不同也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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