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的大樹

早上在醫院幫老媽等待批價領藥時，座位區一群阿媽圍著另外兩位明顯是剛認識的阿媽，對其中一位說到：「妳已經做阿祖？耐這樣好命啊！」，大家興高采烈七嘴八舌開心談笑，一旁隔著一些距離的另外一位阿桑也忍不住高聲插嘴附和加入討論。

他們雖然不是原本就認識，但一群人就像古早時代的鄉下大樹下聊天一樣開心，只不過場景換成在都市裡的醫院大廳裡，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就被這種「愛管閒事」的年齡自然地打破，就像公車上常見隔著人群大嗓門聊家裡私事的阿桑一樣，我想她們以前應該都是鄉下嫁到臺北吧，沒有城市小姐那種矜持，而仍擁有那種純樸熱情的天性。

一直被馴化成在公共場合不要高聲講話、不跟陌生人談論家裡私事的我，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老媽之前也會，心想如果她沒生病，之前來看診時應該也是這樣吧。

人生不能重來，該走到哪個階段都是自然來到的。(2018/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