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男人們|謝伊與蘭德爾:點煙

  謝伊從他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了菸盒,取了一支菸叼在嘴上,但他並沒有拿出打火機點燃它,而是又將菸盒放回他胸前的口袋,並彎身讓香菸的尖端湊到他嘴上叼著的那根菸塵土一般閃著星火的頂端。
  咫尺間,鼻息虯結在香菸冉冉升起的煙霧中,迷離了視線。一時他也不曉得那哼吐的菸的苦味,是屬於他的還是自己的。蘭德爾的視線落在他纖長淺淡的眼睫,順著視線先是注意到他落下的淺色額髮,才是那星點一般綴在眼尾的淚痣。
  時間好像很短、又很漫長,謝伊退開的時候,髮梢輕輕的撩過他的側臉,留下了一個搔不進心底的癢。
  謝伊卻像是沒注意到那一瞬間瀰漫在兩人間的奇異氛圍--又或許是他注意到了,只是不怎麼放在心上。不管如何,蘭德爾不敢將它往「謝伊是故意的」的方向想,因為如此一來好像就意味著他比想像中在意他,而謝伊的所作所為都顯得別有目的。
  菸頭是點燃了,只是並沒有想像中的火光。謝伊用手指夾著它,猛地吸了一口,星火閃爍,不過須臾香煙尖端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謝伊毫不在意的抬頭,將滿口的煙吐到空氣中。黑暗中,窗簾隱約透出的光將他的脖子勾勒出精巧、柔美的線條,像那些希臘雕像,似真似假。
  他怔忡的看著他的側臉想到--如果他沒有克制住,如果謝伊不是點了煙便退開,他可能會拽下自己嘴上與他嘴上的煙,狠狠的吻上去,將那兩片跟他一樣薄情、冷漠的淺色嘴唇咬出大理花一般明艷的紅。
  他們的吻或許會像野獸一般撕咬,卻不會如情人一般繾綣、柔情,不會每個糾纏都黏膩的像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練習曲中的〈鐘〉,而像薩爾薩蒂的〈卡門幻想曲〉。
  他向來很欣賞謝伊的狠勁、聰明與膽識,只可惜他必須為卡迪諾家效命,就像謝伊必須為維諾曼家族效命,否則他相信彼此應該會成為不錯的朋友或夥伴--就像他們現在一前一後,滴水不漏的狙殺那些可笑的蟲子一樣。
  謝爾蓋以為將兩頭雄獅關在同個房間裡就會彼此撕咬、相互廝殺,那可真是蠢透了。真要到那天,也是從這裡出去以後的事情了。
  當那些刀毫不猶豫的刺來,拳頭擊中肉體的疼痛讓血液沸騰。他想起之前葛謝里安在辦公室談笑間說的那些話。
  暴力有時候跟性很像,都源自於衝動。恐懼和愛也一樣--只有蠢透的人才相信危機中會萌生出愛情。等腎上腺素退下去,咳哼,泡泡也就該破了吧。
  閃神間,謝爾蓋的走狗險些劃傷他的臉,是謝伊一腳將對方踹開,並瞪了他一眼,語氣輕眺的說道:「卡迪諾亞家的人也敢在這種場合分神,看來巴迪亞也老了。」
  「彼此彼此。」他順手奪了謝伊後方敵人手上的刀,反手就刺進對方的脖頸一扭,腳一踹,對方便隨著他的動作滾到牆角。他旋即補回原先的位置,將彼此的後背守的滴水不漏。
  交手、合作間,蘭德爾忽地覺得,這種感覺的對象如果是謝伊,好像也不壞。
你好,我是阿墨。希望你會喜歡我的文字和作品!如果你希望讀到更多我的作品、隨時與我互動,歡迎點擊以下連結追蹤我:
拍手五次,輕鬆支持我繼續創作!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