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謝伊與蘭德爾：此心安處（８）

　　起先幾個人都有些猶豫，彼此都在等對方動作。但用不了多久，弗拉基米爾在和幾個人交換過眼神以後，伸手抓了那把刀，反手握住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縱身跳起往謝伊身上撲去。然而謝伊像是早有準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扭，接起落下的刀子往他脖子一扎一抽，幾乎是一瞬的事情，弗拉基米爾便手摀著傷處，嘴巴開開合合的倒臥在地上抽搐。

　　血如同泉水一般，很快地從他的指縫間湧出，在地上匯聚出一漥淺灘。

　　謝伊恍惚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自己持刀的手上，有一瞬間像是想到什麼似地低聲喃唸了什麼，但當他回到現實時，那個一閃而過的字詞及畫面又變得模糊不清。他索性抬手抹了一把臉，重新勾起笑容，將目光投向那群人，語氣毫無起伏的說道：「值得鼓勵，現在還有人想試試嗎？」

　　刀子重新丟回剩餘的幾人之間時，刀刃上的血在地毯上拖曳出一條深色的汙漬。

　　謝伊緩步走向棺材，轉身靠坐在棺材的邊緣，將目光投向下方的幾人。過了一會兒，才想到吩咐維諾曼家的人往謝爾蓋身上扎上一針，並將他綑綁在身後的手鬆綁。

　　看著一隻獅子與豺狼纏鬥比看到一群豺狼分食一隻羔羊要好看多了。畢竟後者充其量就是一場餵食秀，而前者要到最後一刻才知道誰輸誰贏，一切充滿了未知和不可預期。然而說是這麼說，遊戲規則畢竟放在那裡，謝爾蓋也不真是獅子，在一場同類廝殺的戲碼裡，只有看誰能在生死存亡間掙扎到最後而已。

　　阿納托利是最先從這場混戰中退出的人，本來腿上就留有謝伊開下的一槍，即便一開始搶下了刀子，在刀子的柄都還沒握熱，就被一旁的瓦西里搶了過去，並被他反手往脖子一抹、腳一踹，落到了階梯下面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根納季抓著這一空檔撲到瓦西里背後，扼緊了他的脖子，和伊戈爾一前一後制住了瓦西里。伊戈爾便利用此時搶走他手上的刀，轉身往謝爾蓋跑去。彼時謝爾蓋才剛從桎梏中解脫，手腳都尚未恢復的情況下，還是下意識的補上一腳，將伊戈爾踹開，然而伊戈爾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被踹開之前還是用刀在他腿上留下一道傷痕。

　　「呵哈，好樣的，」謝爾蓋粗喘著氣撐著地板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往周邊的地上啐了一口看向靠坐在棺材邊緣的謝伊，轉頭看向已經重新站起來的伊戈爾，和明顯往他這兒靠攏的瓦西里和根納季，咬牙切齒的說道：「一群米拉托斯家的寄生蟲、狗崽子，還真巴不得上去舔那個妓女的雞巴是吧？哈，活該妻女被人操的命。」

　　說完，謝爾蓋伸手摀著臉，仰頭大笑了幾聲，搖搖晃晃的擺起架勢朝著三人翻掌勾了勾手說道：「一個、兩個都是這種蠢樣子，不如ㄧ起上了吧？嗯？」

　　儘管謝爾蓋的腿上有傷，看上去也顯得搖搖欲墜，但三個人顯然是感覺到了什麼，遲遲不敢上前。謝伊看著幾人對峙的模樣，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抬頭時，只是逕自看向伊戈爾笑了一聲後說道：「你不好奇塔季揚娜最後去了哪裡了嗎？喔，對，還有費婭那個可愛、漂亮又乖巧的孩子？」

　　伊戈爾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將目光從謝爾蓋身上移開，轉而投向他。然而謝伊只是提了一提，話鋒一轉又將視線落在根納季身上。

　　「五月在馬諾堤港的交易⋯⋯為什麼會被梅瑟約芬家族截胡，你不好奇嗎？」

　　最後是瓦西里。

　　「班諾真的是你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