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生戲 九重天節 第一節

八月十五中秋。

凡間中秋佳節，廟會燈會熱鬧非凡，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總被父君丟下凡間，說是歷練，我還小的時候，可能還會信，但我現在都五萬歲了，這種騙孩子的把戲，誰信，我父君就是想獨佔我阿娘。

凡間的人都說月圓人團圓，感情我就不在他們這個圓裡，不過沒關係，反正有人陪我。

「你臉色能不能好些？每年這時候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

又不說話，擺著個臉色給誰看？

直到我瞪了他好一會，這面色冷峻的男子始開金口道：「你每年都搞這麼個算命攤，明知我們不能透漏人間氣運，最多不過跟人胡謅幾句，明年我不跟你來這騙人了。」

我一聽不禁笑道：「那你還能去哪？我兩這天上地下有名的爹不疼娘不愛，阿爹阿娘很相愛二人組，還能去哪？要不是那年我把你撿過來，你還在人間不知要往哪去呢！」

男子依舊一臉冷峻瞟了我一眼，我看他一頭烏黑長髮，定睛一看竟不出什麼破綻，我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趕忙道：「你這頭髮顏色變化越發厲害了，我完全看不出破綻，看著不像染的，不會是那隻老朱雀把泥菩薩之術教於你了吧？」

他依舊不發一語點了點頭。

我一看便要發作：「太過分了，我求了他老半天朱顏都不教我，說我一男人學這易容術有何用，竟然教你，難不成你是女的。」

他白了我一眼，才懶懶道：「他也不過教了我怎麼變化髮色，而且他也是男的。」

關於朱顏到底是男是女我阿娘也好奇問過，據說因為活的太久了，他老人家也忘了，不過活的那麼久了，若向他說句老，他可以三百萬年都不跟那人說一句話，我真真懷疑，他這麼個性子，應該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