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空音。
妳總算見到了一個靈魂
那隻海豚自上方垂眼望妳
張著口，說
妳來遲了
其他的，都走了
這是妳不瞭解的動作
或者妳只是遺忘
一如那些透明的觸手們
也一樣不瞭解如今的妳
或者這又是另一種妳不瞭解的遺忘
那隻海豚圍著妳巡游
妳正立於無形觸手上，跳舞
輕盈地，彷彿正享受著
某種疑似身如飄萍的樂趣
妳突然又不明白了
在明白的那瞬間
懵懵然地下沈了些
也許是幾公分，也許是幾公釐
如在如不在似地，騷著，擾著
如今只畏懼飛太高的妳
淚水愕然溺妳如入無間
驚恐地瞠視著穿過妳而去的海豚
妳發現妳正在哭泣，或者嘶喊
前所未有的用力
下墜，下墜的
是瞭解也是不瞭解
如解如不解
妳總算見到了一個靈魂
那隻海豚曾自海面俯視妳
什麼也沒說過，其實
牠不需要走，而妳不需要來
淒厲地尖叫著下沈著的
始終只有妳一個
只是如此的真實不虛
而已
如見，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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