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收訊的雙耳,只剩耳膜準確對應喪鐘敲打的節拍。
但以沈默呼應沈默終究只是一種萬不得已的物理作用,在耳朵和空氣之間,在生與死之間,神秘的震動。
一個漏了拍,我和妳之間出現了微妙而巨大的時間差。
一邊是流動的海洋,一邊瞬間凝成礁岩。
寄居蟹一次深呼吸,曾經磨合的交界便斷裂錯開。
而後是一滴眼淚的意外發生。
妳說服自己那只是體內多餘的一滴水,而妳昨晚恰巧多喝了那一滴。
多餘,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風乾作用證明與否和妳無關,妳也不需要朝沼澤擲石子。
究竟還是只能如此如此地沈默著。
如我的死亡,如妳的奔喪,如捻香後的那微一躬身。
再沒有聲音可聽了。
妳於是撕掉妳的耳朵,扔進我的棺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