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抽芽在枝頭上,取代冬天鳥類合唱團的位置,把僅剩的紅葉踢落草地,只等降雨的姿勢祈求。我又去買了另一件與現在身上穿的、一樣的開襟毛衣外套,直接照相同大小買下,店員沒有提醒我是否經過試穿,或是七日內退貨等規則,直接結帳。
商場裡展示夏天的淺色衣著,體質汗多的我乾望貨架,默默祈禱深色排汗衫永不被時尚遺忘。我對衣服一下著迷、一下冷淡,穿襯衫時,冬天配有兩條布領巾交替;冬季長洋裝易過熱,某些日子我也穿、筆下文字因此變得拘謹;更頹喪時套上衛衣T恤,像夏天汗如雨下時只求舒服的日子。
我開始期待一套不需思考的制服,可以經過便利商店買一份便當般,那樣如男裝制式的裝束。架構不變、經久耐看,我喜歡穿襯衫寫作的痛快,感覺身體過熱時從前襟鈕扣散逸熱氣,特別是動筆速度很快時,體溫會誇張的升高。
妹妹有次問我說,穿的衣服對寫作成效有這麼大的影響啊?
我說是的。
有次我在舊式洋裝裡過熱,在要產出劇本之時頭腦當機,回家褪衣、睡了一晚、隔天換成襯衫去討論時才進入狀態。假設天氣熱了,咖啡廳內的我不能脫下外罩的毛衣,只穿底層的襯衫寫作,汗水脹紅的臉提醒身體無能為力的感受。
妹妹那天隨後幫我打扮,幸好,我那天去喝茶放假,不是寫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