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要選擇誰 -《我的初吻被壞學長奪走了》

「蕭承泰，這是有原因的！」游書羽下意識開口回應，但他不曉得自己為何要跟蕭承泰解釋這些，可是一看見學長臉上受傷的表情後就讓他瞬間慌張了起來，心臟還有些不受控地隱隱作痛，由於兩個人就這樣在門外對峙也不恰當，於是先喊人進屋內，「總之你先進來！」

蕭承泰被游書羽一手拽進室內，而關上門後，仍不發一語地站在玄關處，學弟則一下扯掉頭上的假髮，並走至地板中間，他以為學長會跟在後面，結果對方卻無聲無息，於是他轉頭查看，卻見他連鞋子也沒脫下，還低著頭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他覺得學弟離自己很近，卻又離得好遠，明明總是將他緊緊擁抱、狠狠欺負，而對方仍然會用雙手回應並與他唇舌廝磨，還以為他已經是他的了，難道自己終究沒有比多年的好友來得重要？

如果游書羽還是只能將他看作朋友，他該怎麼辦？可是他一點也沒有辦法用同樣的目光看他，他只想將他摟進懷裡、想要佔有他、想要和他戀愛，再也無法接受自己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邊。

「我和他，你要選擇誰？」蕭承泰終於抬起頭，然後劈頭便這麼問，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說或許會讓學弟感到為難，但他實在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無法在面對情敵的挑釁後還能冷靜，此外，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到底有多少份量。

游書羽先是傻住，不太理解蕭承泰的問題，但學長一臉認真嚴肅又有些脆弱的神情讓他也不禁皺眉，他心想只是穿個女裝有必要反應如此大嗎？之前學長還不是威脅自己也這麼穿！他不懂為何對方要提出如此奇怪的逼問，還要他在朋友之間進行不合理的取捨，於是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我們都是朋友啊！」

蕭承泰沉默片刻，意識到自己果然在游書羽心中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可能跟那傢伙不分上下，看來自己對他的感情對學弟來說仍是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語氣也變得低沉冰冷，「這就是你的答覆嗎？」

游書羽很不喜歡現在的蕭承泰，不僅冷漠得不像平時的他，還一直詢問他根本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的荒謬問題，搞得他頭腦很亂，原本的他獨來獨往習慣了，都是蕭承泰硬闖入自己的生活，他原先還很開心多了一個朋友，對於學長的溫柔幽默以及對設計的堅持與創意也都讓他覺得十分佩服與欣賞，但現在只疑惑對方為何要將事情變得複雜，明明他們現在的狀態就很好，於是反問，「我不懂為什麼你要我做出決定，我沒辦法回答...」

「我就是沒有辦法接受你和一個正在暗戀你的人來往！」蕭承泰發現自己第一次產生如此濃烈的醋意，他只想一個人獨佔游書羽，因此任何想接近學弟的男人，他都想阻礙到底，更不要說和游書羽交情匪淺的人，於是強勢地命令，「不准你再和他見面。」

「你這樣真的很無聊。」游書羽開始受不了蕭承泰的無理取鬧，他好不容易和韓尚英重拾過去的友誼，兩人不僅說話投緣，也了解彼此，對方可是他難得的摯友，他接著撇開頭，不想再看學長，然後不小心脫口而出，「尚英比你好多了...」

游書羽話才一說出就馬上後悔，他迅速抬起頭，便看見蕭承泰滿臉難受的表情，心彷彿也被劃了一刀。

蕭承泰心臟一陣絞痛，胸口酸澀不已，自己所喜歡的人終究還是不願和自己在一起，而且還當自己面讚美其他男人，他本該先對自己霸道又無理的話語向對方道歉，但學弟無奈且厭煩的表情卻又讓他不禁說出，「好，我不會再煩你了！讓你忍受我那麼久真是抱歉了！」

游書羽原本正想表示自己不小心說錯話，那並非他的本意，畢竟朋友之間哪裡需要比較，但學長卻忽然對他說話不客氣，讓他也一股氣從中而來，不認輸的心也瞬間被撩起，於是放聲回應，「那再好不過了！你現在就離開！」

蕭承泰遲疑了一會，他難以忽略游書羽臉上彷彿快哭的表情以及氣到顫抖的聲音，但現在的自己不曉得又能夠做什麼，若再待下去或許也只會繼續傷害對方，於是他一咬牙，便轉身推開門，快步離去了。

游書羽站在原地好一陣子，且情緒久久不能和緩，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他完全跟不上蕭承泰的思緒，也不了解為何學長對韓尚英如此反感，他和韓尚英不過就是一般的好朋友，為何不能彼此見面？他才想知道自己為何每次碰上和蕭承泰有關的事，情緒就會變得如此波動，而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總是被學長牽動內心。

或許韓尚英剛好可以成為一個契機，讓他能夠暫時擺脫對蕭承泰異樣的感情，如果暫時不和學長見面，他應該可以慢慢變回到那個理性又正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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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後，兩人仍未有一方主動聯繫彼此，由於游書羽沒有跟其他人吵架過的經驗，他不曉得他和蕭承泰最終是否就這樣漸行漸遠，還是仍有機會說上一句話，雖然距離他們最後的一場比賽還有一段日子，而他們的進度也算超前，因此他一點也不擔心，但這樣下去可能連比賽都要放棄了，但他察覺到自己對放棄比賽這件事居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反而滿腦子都是蕭承泰，而且心裡很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這幾天游書羽會不自覺地一直往三年級教室這邊待著，然後催眠自己在這裡比較能夠專心地設計服裝草圖，絕不是為了等待遇到蕭承泰的機會，而韓尚英有時候也會過來陪他聊天。

韓尚英幾乎下課後就會先詢問游書羽是否有空，只要他一有時間就會特地從自己的學校過來找他，一心想待在心上人身邊久一些，但先前還發現對方有些難約，畢竟八成都被蕭承泰佔據了時間，最近則突然變得十分好約，同時他也留意到游書羽開始變得常常恍神，心不在焉，不過在他眼裡還是一樣可愛。韓尚英在他身旁坐下，然後遞上一杯剛買過來的摩卡咖啡，接著關心著說，「書羽，最近怎麼都沒什麼精神？」

游書羽接過飲料，突然想起自己和學長的孽緣也可以說是從摩卡開始的，當時自己被他騙到這間教室，然後學長一樣買了他喜歡的摩卡給他，而之後對方就時常買一堆吃吃喝喝的食物餵他，害他好像變胖了一些。思緒遊走一會後，游書羽不忘回答好友的問題，「我和他吵架了...」

游書羽突然意識到他和蕭承泰的連結可能就這樣斷裂了，雖然這好像是他原本一開始的願望，誰教蕭承泰擅自闖入他的生活並大大地影響他，明明現在重新獲得了清淨與自由，可是自己怎麼反而心神不寧，然後做什麼事都專心不了！他到底怎麼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韓尚英感覺得出來游書羽很在意蕭承泰，不過他仍在心裡自我安慰這應該只是對學長的一般關心，片刻後，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書羽，你是不是喜歡承泰學長？」

「你指的是什麼？」游書羽發現自己被蕭承泰搞得不像自己，總覺得越來越煩躁，還忽然想起人緣好的學長總是被一群人圍繞，說不定早就忘記自己而逍遙去了，而任意妄想的他頓時一股氣來。

「就是想要和他卿卿我我，然後談情說愛，一整天黏在一起...」韓尚英說出自己心中想和游書羽一起做的事情，不過解釋到一半，卻見好友臉上越顯不耐煩，於是聲音也越來越小，接著就被對方忽然打斷。

游書羽心想他和蕭承泰整整兩個禮拜連封訊息也沒有，照韓尚英的說法，對方顯然早就不喜歡他了，現在只有他不曉得是不是中邪，成天想著那個男人，實在讓他忿忿不平，而一發不可收拾的怒意也使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同樣沒有主動聯繫對方，還雞同鴨講並不認輸地回應，「呃、絕對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

「說得這麼篤定，很傷人耶...」蕭承泰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並開口出聲，他原本要回來拿剛剛上課後忘了帶走的圖畫本，結果看到兩個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正猶豫是否要進去，還是乾脆默默離開，卻忽然聽到韓尚英詢問游書羽是否喜歡自己，由於太想知道答案，於是決定在門口偷聽，結果答案依然令他傷心。

既然再次確認游書羽的真實心意，他也不打算再逞強和躲著他了，索性走進教室內，到自己的位置上拿東西，但仍刻意不去正眼看學弟，以免自己動搖失守，而原先的兩人則被突如其來的回應嚇了一跳，雙雙轉頭望向來者。

游書羽一看見蕭承泰，心臟便開始快速跳動，兩眼居然還無法移開視線，但同時也發現自己好像又說錯話，傷到了對方，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接著就突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