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流浪貓,這幾年常常會來家中的院子找我玩耍,也許貓咪知道我是孤單的人。
寫在前面:
最近看《乘風破浪的姊姊》第三季,終於聽到一首能和我靈魂共鳴的曲子──陳文非《孤獨頌歌》。也是看到目前為止,讓我非常喜愛的舞台表演,那被爵士風格音樂激起的躁動靈魂,也忍不住想一個人撐著傘在雨中歌頌著孤獨和寂寞。
因為這首歌和音樂劇呈現的舞台表演,讓我回憶起人生那些與時間獨處的日子,才發現原來自己這三十幾年的人生裡,幾乎有三分之二都是一個人與時間對話,是個非常寂寞和孤單的人呢。
我想生為人,應該沒有人喜歡孤獨,不喜和好友相知相惜的那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交流感。大家都是在壓抑的環境中被迫孤獨,學習如何與孤獨共處、學習如何堅強地面對只有自己的日子、學習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那種孤芳自賞的圓舞曲裡驕傲地轉圈圈。從那些數著落葉、落花和日落哀歎連連的日子裡,到昇華成與葉和花還有日落成為靈魂伴侶,去靜靜思考人生那些忙碌日子裡不曾想過的問題。
那天靜默的夜晚,滑著我平常會追蹤的那些臉專動態時,無意間發現NASA的臉專發布了幾張極美的太空照片。那幾張似曾相識的照片,現在透過最新的韋伯太空望眼鏡下(James Webb Space Telescope),讓那些躲在外太空──害羞又朦朧美又孤獨又神秘的星體和星雲,離我們人類更加接近了,讓我們看見了好幾百億光年孤獨漫遊的「宇宙黎明」。
於是想起孩童時,常常一個人騎著腳踏車來到安靜的鄉鎮圖書館,坐在冰涼的磨石子地板,獨自翻開了一本厚重有關天文的黑色書籍,忍不住被黑暗宇宙中那些閃著耀眼光芒的星系、星雲給吸引過去了。那些高傲的宇宙天體──恆星,獨自自轉著孤獨的圓舞曲、獨自綻放著閃耀的光芒奏鳴曲、又獨自走向滅亡的安魂曲,只留下燦爛的行星狀星雲。
想到宇宙中那些孤獨又美麗的天體,過了好幾百億年才讓我看到你那美麗的靈魂時,孤獨的我就會忍不住哀嘆地想寫幾首詩或者打下一些隨筆文字來訴說內心的秘密。每當那個夜晚寧靜的時刻,坐在書桌前拿起原子筆寫下的那些詩的日子裡,就想著也許某個平行時空裡,有一個有智慧的生命體能和我的文字產生靈魂上的共鳴,也許是住在
夏星裡的夏麗 、也或者是O星人、也或者是存在另一個世界的已過世的偉人?
夏日本是狂歡的季節,對氣血旺盛的年輕人更是如此,我也愛熱鬧、和年輕活潑的靈魂聚在一起狂歡跳舞,是多麼開心的事啊。但,如果一群人狂歡後留下的只剩下空虛的靈魂,那樣就像白矮星一直釋放熱量,溫度越來越低,最終成為黑矮星,爆炸後一切化為虛無,彷彿這一切從來沒存在過。那樣孤獨的宇宙已經超乎人類腦袋能容量的空間了,人不也是如此嗎?體會過真正孤獨的人,才懂得擁抱孤獨的靈魂 。
那幾天,看到那幾張美麗的深空天文照片,又看到美麗的超級月亮,那樣浪漫的夜晚,看到蔣勳老師在臉專寫下關於月亮下散步的散文,便想起那些羅曼蒂克的戀人相依偎的畫面,多美好又幸福啊。
但,生活不能總是充滿風花雪月、吟詩哀嘆的那種病態文青感,偶爾沉醉在那樣的儀式感無妨。回歸現實面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總是要過的,就算一個人也要好好地面對生活,是吧?就算身旁有伴,他能理解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壓抑理性的靈魂偶爾需要一點感性的情調和浪漫的靈魂來點綴嗎?
於是無人共鳴的孤單靈魂,在某日的夏日早晨,頂著熱情的太陽,穿著薄外套騎著單車,慢慢細看那些從小就刻印在心中熟悉再不過的田園景色、鄉間小路、土地公廟、金桔田、檸檬田和錯落在田野中的農舍和遠方的大武山,想在那田園風光中找到一絲共鳴感。
那日陽光普照,於是我踏著我好幾年的老舊淑女車,在田野間找尋屬於自己的「孤獨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