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02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Discord不是只有NFT還可以談戀愛(二)──倒敘法之終於見面

九月底,從晉州(韓國南部一個小城市,釜山車程一個半小時)要到首爾搭飛機那天,早上去完學校的鄭氏打電話給我,說在醫院快篩確診了,無法陪我去首爾搭飛機。算是預料之內的事情。自釜山之行以來,幾個朋友裡唯一有症狀的就是他,前後自己快篩四、五次吧,全部陰性。直到那天他教授受不了他的咳嗽,讓他去醫院篩,才在醫院篩出陽性。在韓國快篩出陽性的話,可以在醫院免費做正式PCR檢測,只是結果要隔天才出來。
我當時身體健康頭好壯壯篩不出陽性,認真覺得便利商店的快篩都是疫情產業鏈的其中一環。在要回臺灣之前的連續幾天,鄭氏因自己開始有症狀而離我遠遠的,對因為疫情遠距離好不容易見面的情侶來說,最後幾天無法黏在一起,實在非常折磨人。

天選之人破功

從韓國回到臺灣,家裡沒套房,每次回來都需要訂防疫旅館,下機時大家排隊做唾液檢測,同機的人感覺或多或少都有些症狀。我雖然還是自我感覺良好(?)但心裡還是怕怕的。疫情以來從土耳其到臺灣、再從臺灣到日本,經歷過幾次周遭的人都確診剩下自己沒確診的情況,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隔天從早上到下午不斷登入《全民健保行動快易通》,終於看見下機後的檢測結果:陽性。登~等~四小時後,馬上被移送到臺北某處檢疫所。防疫旅館費用住了一晚但只能退三分之一。還好檢疫所不須再支付費用,感謝政府。
確診當天晚上開始發燒,但最高就38度,退燒之後馬上所有症狀出現。視訊看診到拿到藥都相當迅速。吃完兩天藥變好了很多,幾乎痊癒。目前除了比較累以外沒有什麼後遺症。家中二老未打任何一劑疫苗(也不願打,繼續說服他們又會發生韓粉時期的對立狀態因此作罷),在這個每三人就有一人確診過的年代裡,實在有點怕他們不小心染上然後重症。跟妹妹討論之後,確診解隔後先繼續窩在她家一周再回老家,以免發生不幸。

為了見面一波三折

因為疫情,日本的工作一直是遠端進行,這之間有很多時刻會讓人疑惑是否該換個工作放棄去日本。當時心裡有一個小小的想法:『如果去了日本,至少和鄭氏沒有時差、也許日韓會比較早開放旅遊、免隔離也不一定。』就這麼把頭繼續洗下去了。
大約六月,韓國率先開始了海外入境免隔離。鄭先生決定要趁放暑假的時候(對他還是苦逼延畢的大學生)來找我,但當時日本尚未開放,我們僅能做的就是在booking.com上面找一個離我公司最近可以longstay的民宿而已。
日本遲遲不開,最後這個計畫也泡湯。七月底我終於受不了公司(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坨拉庫之後再談),決定八月底後不再續約,開始準備從日本登出飛向鄭先生的計劃(?)當時韓國開放了日本、澳門、臺灣旅遊簽證的申請,在臺灣只需去辦事處遞交相關資料,但日本需要先線上預約「辦理個人旅遊簽證申請」的申請,且每兩週只開放一個時段的預約。我們試了兩次,每次都有一兩萬人在線上排隊(鄭先生說當時首爾有一些KPOP活動所以有很多日本人想去),鄭先生甚至在韓國高速網咖裡面用不同裝備進入網站預約,但我們永遠都預約不到。
八月四日,我們試了最後一次,結果還是敗北。我在日本的高速網咖、他在韓國的高速網咖,已經有大概聖誕節才能見面的心理準備了。而且在日本的神社又抽到這個籤:
感覺就是下雪的時候才能見面啊
感覺就是下雪的時候才能見面啊
沒、想、到!
同一天,KETA開放了!!好像也是因為要申請去韓國的人太多,將日本、澳門、臺灣的遊客也納入免簽,但一開始只有到8/31,也就是說,想要和鄭氏見面,我必須在8/31以前入境韓國。(後來已經延長到10/31了);當下立即買了八月三十一日的從成田飛首爾的機票。
於是,八月在日本的最後幾周,找了其他老師代我上班最後一天的課、登出日本的各種手續(很繁瑣)、完成入境韓國需要的Qcode和PCR檢測等等,實在太擔心不能入境,我連當初入境日本帶的所有疫苗證明都一起帶著了。就這樣扛著家當和要給他們家人的禮物順利進入韓國。韓國入境的速度真的嚇到我(鄭先生說是因為他們很沒耐心的原因),在仁川機場從下飛機到拿行李花了十五分鐘而已吧!一下機連到了機場wifi,kakaotalk上面訊息鄭先生的訊息連發:「下機告訴我」「你到哪裡了」「拿行李了嗎」。我因為懶得打字就直接傳照片,還要小心翼翼地不要照到自己。(因為要比賽誰先找到對方)
我們沒見過面,雖然Discord上沒有濾鏡他肯定是長那樣、雖然為了確認我能喜歡他的味道曾經叫他把穿過的Tshirt封在箱子裡面EMS寄來臺灣、雖然我知道他身高體重、雖然......,真的要踏入那個門之前,我還是有好多負面的想像。
日本的同事打賭他會先找到我「因為入境的門只有那一個,可是等待的人卻是一整片。」但我發現我自己根本沒有勇氣看向等待的那一排人,只是推著比自己還重的行李往外走。
他拿著一支高爾夫球場用的傘走來,撐起來可以包住四個人那種。「嗨!」他說。然後我的身體就軟掉了。熟悉的聲音讓我開心又激動地直接失去脊椎靠在他身上。365天以來我們天天說話天天分享生活。哇!他是真的嗎?真的不是VR嗎?這個聲音、這個笑的方式、這個味道!曾經絕望地認為VR不是指Virtual Reality,而是指我們這種Virtual Relationship。
他接過我的一坨拉庫的行李,連傘都不讓我拿,我發現他的手指也在顫抖。
第一天,仁川-首爾-晉州
回憶起來還是好讓人激動,我覺得我心臟要承受不住了。之後再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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