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會繼續活下去:暖嶼〈第二十五格獨白〉 好久不見。
朋友C問我,最近電台是不是都沒在更新了,她還幫我推廣給朋友過。
我說對。
於是在這個肝開始恢復運作的時間點,我在桌前就著黃色的桌燈打這篇更新。 我曾以為秒速五公分裡貴樹在夜晚的草原上打著的那些,已經遺忘要寄給誰的電子郵件就是文學遠古的原型。文學原本只是一些已經忘了要寫給誰的信。所以你們以為能通過它抵達哪裡,最後發現哪都去不了。
也所以,還有人想聽我才會在這,或許這不是文學,不重要了。
貨還很多,順利的話我會慢慢清。
幾個小時前,我從床上好不容易把自己拎去浴室。莊外浴室的糟不必贅述了。我用鐵架上的手機隨意放了暖嶼的〈第二十五格獨白〉。
暖嶼是個並非很有名氣的台灣後搖團;而〈第二十五格獨白〉並不是裡面最高觀看數的,也沒有太特別的地方。MV是一位女子走過山裡的產業道路似的地方,然後定格,再變色,那樣的一支MV。
比起大象體操或阿飛西雅、康士坦的變化球等,暖嶼的音樂一直讓人有種「是啊我沒有太多好說的東西,但我們還是想玩團,還是想寫歌」那樣的心情。
有些日子就想聽這樣的音樂。 播到副歌時我突然抓著自己的頭髮,像霍爾召喚黑暗精靈那樣,站在浴室裡發出了無聲的喊叫。
輾轉得知,Louis C.K曾講過這樣一則故事:他有天開車開到一半,突然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就這樣握著方向盤開始大哭,哭了好久好久。他說現在的世界太吵,太多能抓住我們思緒的事情,有時我們只是需要一段空白,然後毫無理由地哭。
我們都會需要這樣的時間,我想我是碰到了。
我想起那些表演者在高潮處發出的無聲嘶吼,明明只是張開嘴沒有發出聲音,我卻聽到了,那是靈魂的喊叫。我大概也那樣叫了。 「我會想我會繼續活下去」
這是叫完之後的第一個想法。
我很想說,在某個無法考究的記憶中,我曾在哪聽過這樣的句式與語氣,所以這不能算我寫的句子——但事實上我想起來了,那是進藤光哭著向對座的伊角說「我想我會繼續下棋。」
好羞恥。
Louis C.K說這個世界是由還沒自殺的人組成的,沒說的意思是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不是自己決定要活下去,而是沒有去死而已。
「我想我會繼續活下去」——我們每次都這樣突然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發現這世界突然清晰,然後講些狂妄的話,再沉回去。
不過如此反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