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1|閱讀時間 ‧ 約 17 分鐘

《一抔土・雞蛋花》08 - 黑幫少爺愛上我 (同人)

第八章-初升的月輪
眼見情勢越來越緊急,上次在書肆被維嘎嚇得不輕,還需要再多一些書籍才行。德馨決定再去一趟書肆多翻查一些記載。
南葆煦越接近婚期越覺得忐忑,宮裡來的人和德馨奶奶都安慰她這是婚前常有的症狀,當年自己也是這樣,嫁作人婦過個半載就沒事了;為了讓父親安心,葆煦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她知道父親已經夠擔心的了,不能再添煩擾。
「小姐,也許您可以向儀官請個假,出去散散心,就不會被這些胡思亂想攪和得喘不過氣了。」 身材魁梧的蕔欏難得懂得小姐的心。
「小德,你等等去一趟阜邑府上,我想在出嫁前帶著弟弟去向馬告餞別。」
「好咧。」 正合德馨的意,百分之百順路!
小廝看到南德馨像是駐守長城邊防的小兵看到狼煙燃起一百八十萬分的警戒,立馬上前招呼: 「今天想翻看什麼書呢?通通不用錢,看喜歡了再帶回家收藏起來。」
「謝謝!謝謝您…真的不用!我是來找…」
「看您這樣支支吾吾,我知道了,小的為您領路!」 小廝知道,南府嫁女,應該會需要提前學習一些床第之事。於是熱情地拉著德馨的手往書肆深處的四餘雅室走去。
「不是…您誤會了…我是來找阜邑…」
「到了,就是這邊,我去沏壺茶來,您可以自由翻閱,期間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您。除了馬告少爺和甘…啊不是,是維嘎,若是維嘎公子前來,我們會跟他說您在這邊的。」
德馨在店員盛情絮叨時定神細看這雅室裡的書目,嗯,果然藏書於此的,都是坊間不見一般的書啊… 一本書名《袖侍》映入眼簾,德馨暗自開心,若是藉此為身為織造的南府覓得難得一見的好書也是不錯,逕自取下,翻閱。
圖文並茂,嚇去了德馨的魂魄,以致有人端著熱茶進來時沒有察覺。
嘎維最近得空總在東市街上晃悠,小小偷以為嘎子哥哥是來監視自己有沒有聽話的,所以天天在嘎維面前轉兜,不能偷東西不能親近,就開始和其他孩子玩各種小玩意兒。
嘎維看了也挺開心,原來小孩子應該這樣長大的嗎?
他不知道,因為他是血鬪長大的,所以訓練小小偷偷東西,只是一種教他練習自保的方式,因為市井的小偷需要靈巧,長越大越容易被逮住越需要各種脫身的技巧,他不要小小偷殺人,他要小小偷可以自己活下去。
坐在衛家茶棧前喝著粗茶望著小小偷出神,突然德馨的身影從遠處的街口走過,基本上就跟白駒過隙一樣的短暫也一樣的美麗,而嘎維一眼就認出他,他今天沒有平時的悠雅,而是低著頭一個勁的往書肆走進去。
書肆的小廝招呼德馨跟招呼自己一樣熱絡,然後他被帶進周柒雅室,嘎維非常非常好奇,這個南府的家僕進到這個空間是想翻查什麼? 南府,出了名的忠良,沒有人需要這裡邊的書籍的吧! 嘎維覺得今天晚上的戲票都不值錢了,想也沒想直接往書肆走進,他知道小廝現在應是端著熱茶往雅室送去的,於是半路攔截,端起托盤佯裝。
他看到德馨拿著《袖侍》呆呆地站著。於是靜靜地靠近,在德馨的耳邊用最輕的嗓音吟問: 「沒看過嗎?」
德馨嚇壞,大叫一聲,書本掉落在地上。
嘎維沒有想到德馨的反應會這麼大,來不及將手上的托盤移開,於是精緻的窯燒清白瓷清脆的碎在地上,熱茶翻倒在德馨的小腿上,也灑在已經掉落在地的書頁上。
一陣忙亂一片狼籍,小廝想衝進來協助的,被嘎維擋下,他拿起小廝手上的領巾和抹布,再多要了幾條白棉布, 「剩下的我處理。」
小廝好像心領神會,速速退開,取了一條白棉布來,再躬身辭退。
一向利索的德馨,被超乎認知的一連串事情嚇懵了。他呆呆的站著,忘了小腿被燙傷,忘了耳根子也同樣紅燙。
嘎維溫柔的笑了。
聽到笑聲,德馨才回神過來。 發現竟然是維嘎!第一時間不顧身體的不適,先將書頁闔上。
「等等,這樣不行,墨會粘在一起,之後就打不開了。」 嘎維總是比德馨再稍快一步的,於是書本就在德馨眼前被搶走,然後被攤開放到窗案前,因為只是少量的噴濺,所以只有三兩頁需要用厚紙隔開風乾。
攤開的那些,都是男子與男子的春宮圖。圖旁還附註很多細細密密的文字,德馨不知道這是話本小說,還是如小姐最近婚前都要學習的服侍丈夫的方式。 不論哪個,書裡畫上,兩個都是男的。 『這是真的嗎?』 的確有聽過斷袖,沒想到如今有機會在書頁上看到,也是一樁新奇的事情,想著,又出神了。
「想試試看嗎?」 嘎維又湊到德馨耳後輕輕柔柔的說,可能附上真的心思了,話語充滿出自內心的溫柔。
「不,不用,不想,對不起書是我弄壞的,我會買回家的,但是這真的是個誤會,我不是要來翻閱這樣的書籍的…」 定神。 「維嘎,你很愛看書耶,總是在這邊遇到你。」
「你也是啊。」
「不是,我沒有要進來這雅室的。」
「我知道,剛剛你有說了,是誤會。」 嘎維眼裡透著好奇,想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麼。
「對,你懂,我從來不知道…」
「從來都不知道嗎?」
「也不是,官家的斷袖情深在市井被熱議,歌舞坊也有專侍的藝伎,妓館子也有…」 一切陰錯陽差的總和,德馨不知道先解釋哪一個好。
「那你喜不喜歡?」
「不…」 德馨向後退一步,認真地直起背、板起臉說話: 「我是南府的家僕,我沒有空也不能有空看這些。但是我南德馨不會不喜歡。」
「啊,是這樣嗎?」 嘎維緩緩壓近德馨,詰問很認真,表情不輕佻,越靠越近的胸膛暖熱溢洋。
「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樣的,男子喜歡男子或喜歡女子都是一樣的喜歡,所以…」 慌張起來的德馨總是越描越黑。
「我知道,你有如菩薩一般的大愛。」 但是德馨沒有後退,反而是嘎維謙謙退了半步,出於對神佛的恭敬。
「什麼?」 德馨理所當然聽不懂這個維嘎和餅子舖的掌櫃之間的惡趣味。
「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呢?身為男子的你喜歡男子嗎?」
德馨很認真很認真的思考了一陣, 「我不知道。」然後直白的回答問題。
嘎維笑著: 「那改天,等你的腿好了,我帶你去見識。」
「不!我不能…」 雅室的門被咿呀地推開,小廝硬著頭皮端著一盆煮過的涼水進來,放下,倉皇逃離。 德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腿被熱茶燙傷了。
嘎維把一條乾淨的白棉布按進銅缽。 「脫了。」
「現在?」
「我是說你的鞋襪和…可能腿綁也要…」 說著,嘎維端了一張椅子來,讓德馨坐下。德馨本來就腦波弱,遇到嘎維直接退化成沒有思考的小小孩,乖乖聽話坐下。
『要是他也這麼乖乖的讓我拐上床就好了』 嘎維對自己心裡這個不知從哪蹦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復又繼續輕柔的端起德馨的腳,慢慢的將鞋子脫下。
德馨終於恢復思考能力,再被嘎維的主動嚇了一遍,收回腳,卻痛得悶哼一聲。
「你就讓我來…」 嘎維的耳廓被這意料之外的聲音蒸得紅透。
「不好不好,我可以自己…這是書肆的雅室,這樣脫去鞋履是否不太適當,沒有關係的,我回府再處理就好。」 痛覺被理智蓋頻,德馨倏地站起,開始一邊收拾各種雜亂一邊準備離去。才一下子,書被整齊疊好,摔裂的杯壺和碎瓷渣子被布包起,椅子歸放到桌子邊沿,德馨自己也全身穿戴整齊,就是有點狼狽像從雨裡走出來,小腿濕透。
「坐下。」 嘎維只是急了,他不想讓德馨身上留下燙疤,況且燙傷難照顧,他又是男僕,分擔的家務更重,於是威嚇沒有收住,從語氣裡流露出來。
「好。」德馨還沒分辨,就乖乖照做。
「不要動。」
「恩。」 坐下的德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對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如此失去戒備。「這樣很危險…」 德馨脫口而出的小聲喃喃著。
脫下鞋履,退去襪套一半的嘎維抬頭: 「哪裡危險?」
「不是,我沒有,我是說,謝謝,我可以自己來。」
「好了,你沒有辦法自己來,剛剛好就是受傷的地方,所以需要別人幫你。不要亂動,我很擔心你會越來越嚴重。」
德馨最害怕就是被別人擔心,所以聽到這裡,一動也不動,看著嘎維把自己的褲管從腳踝慢慢慢慢往上捲到膝蓋。
嘎維的手背淺豎著不明顯的青筋很有男子氣概,但是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動作輕柔,德馨看得有點出神。
「都紅了!」嘎維皺緊眉頭。
這真的是德馨最受不了的表情,於是德馨伸出兩隻手,推了推嘎維的眉頭。
從來都沒有人膽敢觸碰嘎維的臉,他是血滴子,是商賈大戶,是甘老爺的鐵血兒子,是阜邑馬告如銅牆鐵壁的拜把兄弟,是小小偷衛赤仰仗的天,卻從來沒有人膽敢深看他的眉眼或留心他的眉眼。
德馨就像是對待家人一樣的親近,這是嘎維始料未及的,他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人,於是被嚇到的嘎維撇開頭閃避開德馨的手,德馨猜測眼前人可能不喜與人過於親近吧,只是更在意他眼底的慌亂與迷惘,像是從來沒有被愛過的小孩第一次被牽著手。
德馨又想出了神,嘎維責備自己的過度反應,他就是一南府的家僕,待人如親,不會對自己做什麼,我動作這麼大做什麼…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子的臉,唯生養父母與結髮妻子能碰,我知道,對不住,是我輕薄。」 德馨還忘不掉維嘎眼底的情緒,猜測著所以胡亂瞎說。
「哎,哪來這麼多禮教,你就碰你就碰!」 嘎維耳根子卻微微泛紅了,邊說邊抓起德馨的拇指放回眉頭,只是這次沒有緊皺,反而盯著德馨的眼睛。
「好嘛,不要擔心,我堂堂一男子,況且還是個僕人,受點小傷是常有的事,留了疤痕也無關緊要的。」 德馨原本是用兩隻拇指如推拿的力道想熨平維嘎的眉頭;現在眉頭既然不皺了,德馨便改換無名指輕輕的掃撫著,從眉頭到眉峰再到揚起的俐落收尾,右眉的中間有一道疤,破了面相倒是添了幾分魄勁。
嘎維的目的達成,支開德馨的注意力讓自己可以專心處理傷口。所以不管德馨現在在做什麼都好對自己上下齊手最好(咦?),只要這個人乖乖不動,讓自己緊急處理燙傷。
雅室外的小書僮和小廝們擠破了頭,從來沒有看過甘大少爺為了誰彎下腰來服務,不管是哪種服務,大家都饒富興致,連書肆執掌都來了。
阜邑馬告,阜邑書肆第五代傳人,阜邑是開國君王賜的姓,書肆則是開國功臣告老還鄉向先皇帝求賜的,「以書止戰,以書備戰」是先皇帝的御筆,所以這間書肆的確賣書,但是在雅緻的建築隔間之下,是國家等級的軍火庫與情報中繼站。 因此,可以擔任執掌的,都是眼界心胸宏闊之人,對世間萬物充滿好奇心,同時對一切事物都保持公正中立,有情有義但是沒有兒女私情,知書達禮同時又鋒厲冷峻。
馬告執掌和甘少爺是從小到大的兄弟,這情況倒是不多見,也默默站在一小群吱吱喳喳的閒雜人等之間好奇探究。當大家轉身發現書肆執掌就站在自己身邊,通通驚嚇得彈回原來的工作崗位。
甘嘎維不是不知道從雅室的各個縫隙間穿探進來的目光,但是兩人既然坦蕩就沒什麼好遮掩的。
「大忙人晚上看戲之前還有空來翻書啊。」 馬告走進雅室。
德馨看到有人走進來,急忙想起身,卻被嘎維伸出左手一把壓在肩上釘進椅子上: 「坐好。」
「還是這麼兇。」
「坐著就好。」 嘎維用文雅的口氣重新詮釋。
「來不及惹。」 馬告故意用時下年輕人的話語調侃。
「你店裡會不會剛好有燙傷的藥,這位被燙傷的是我最近認識的新朋友,姓南,名叫德馨,維嘎就此拜託您了。」 完了,死定,我要先封住阜邑馬告的嘴!
太有趣了,如此正式的介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拜見父母呢,到底只有拜把兄弟如我,才知道你根本只是想掩飾自己偷名換姓的賊心思。 「我剛命小廝去取了,你等會兒。」
「謝過。」 果然是兄弟,有默契!
「奴僕豈敢這樣勞煩大家,德馨罪過。」
「南德馨我們第一天認識嗎?」 阜邑馬告早已習慣德馨的順服,但是兩人既是莫逆就沒有在客氣的。
「你們認識啊!」嘎維非常驚訝。
「對啊,南老爺很看重自家的僕人,但凡有點能力的,都送來我家書塾小學句讀,德馨…來了兩年吧,要不是身份,應該有機會去考個鄉試。」
「德馨不敢,承蒙老爺厚愛,才能識得一些字,也是陪小姐陪少爺讀書,幸運的跟著學了幾些年。」
「南德馨,不要官腔官調的。這裡沒有外人。」
「沒有,心底話。」 看來,維嘎和馬告是熟識。德馨推測。
「你從不講心底話,騙人。歐,我知道了,在某些特定的人面前才說心底話的,對吧?」 馬告想知道眼前兩個人的關係。
「這裡沒有人是外人。」 德馨認真地重複了一遍阜邑的話。
嘎維聽在心裡甜滋滋地笑了。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太有趣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冷戾的殺手與一個溫良的總管。
「我也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
「莫名其妙就認識了。」嘎維故作輕鬆。
「欠下一堆人情,就認識了。」德馨一臉無奈。
阜邑開心極了,急著當現成的月老。
「阜邑大人,藥取來了。」
「進來…」 真不是時候,哎呀,沒的事,機會還多著。 阜邑接過藥瓶,德馨因為是熟人所以直接伸手欲取,嘎維直接從中攔截: 「乖乖坐著,別亂動,我弄!」
「嘎子啊,天色已晚,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晚上的…」
「沒忘,票在兜裡,你帶金姑娘去看吧。」 嘎維看也沒看馬告一眼,專注地處理德馨的燙傷。
「可我已經讓金姑娘透過關係多要了兩張,不用你的。」
「你今天晚上有事啊,快去吧,我就說了我可以回家自己弄,謝謝你呢,多虧你手巧,你看現在也不那麼紅通了,況且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德馨極不習慣極不好意思的話語連珠。
「南德馨,你坐下。」 阜邑學嘎維的命令語氣。
「怎麼了。」 雖說兩人尊卑不同,但是在書塾的日子,德馨和馬告因為性格相輔相成於是結為相知相惜的知交。阜邑這樣對自己說話,還是第一次。
「我派人去南府說一聲,要你陪我去看戲。」 馬告的月老能力持續輸出中。
「你說什麼?別啊,小姐婚期將近,我事情好多,你看熊貓眼都熬出來了。」
「哈哈哈,誰管你,你成日成日用小姐婚期將近作藉口,連見上一面都只給一刻鐘聊天,難得今天終於得著你,又傷重不可勞動,南佬絕對會讓你告假的。」 這種沒大沒小的遣詞也只有對著眼前的兩個人才能這樣敞開心胸,無論眼前人什麼情況,回什麼話,作何反應,馬告總之是開心極了。
嘎維有些慌神,停下敷藥的動作。
「怎麼了?比想像嚴重嗎?還是要請大夫來看看?」 阜邑頭一次見到嘎維沒了神,摸不著頭緒只能先憂心起來。
「哪有嚴重,你,不用差人送,我真的要回府上了。」 德馨覺得這兩個人沒完沒了。 「你…不用擔心,有你幫我冷敷,又上了藥,我會很快好起來了的!」 彎下腰,將維嘎的臉抬起,伸出食指輕輕掃撫維嘎的額眉,試圖安撫他,卻被維嘎的神色嚇到了: 「怎麼了?」 手停在太陽穴輕輕碰著。
「沒…事…我是說,你的腳沒事。」 嘎維的眉頭又蹙了回去,看向馬告,問: 「得著…嗎?」
「你等等,你明知我想『得著』的就只有一個人,金姑娘也只是幌子,從來就只因為那是江棣桐唯一會去的戲樓。」 眼前的兩個人雖與馬告沒有血緣,但是情感上都是至親,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江家啊…也就棣桐最不沾血腥,但是…你何必…」 德馨出自底心的擔心,雖說一直都知道,但是當自家小姐的婚事越近,越得各方情報,從前不需要也不應該多想的,現在全部都加乘一起擔憂。
「說什麼瞎話,你們南府也要嫁過去,沾血腥,一起。」 馬告的個性,靜定的冷笑著直言不諱。
「說什麼瞎話,你們一個小小的織造府總管,一個書肆執掌,在這京城,誰比得過我?」 隔牆有耳隔牆有耳,我最血腥,都給我擔。
「你在說什麼?」 德馨現在更確定維嘎身份定不一般。
「我這兒呢確實有兩張戲票,如果你稍微不忙,或許可以和我們…」 嘎維覺得自己快要瞞不住面前這雙澄澈的眼珠子,直接跳個話題。
阜邑覺得自己今天中大獎,繼續陪著嘎維一唱一和: 「不忙不忙,病人就是要休息,等一下呢,我請戲樓館子上的茶湯全部選淺色的,好了才不會留疤痕。」
「阜邑啊,我是男的,我是僕人,疤痕是留給姑娘家擔心的東西。」 德馨語氣溫和而堅定,邊說邊緩緩站起。
「你在某人眼中,確實是待嫁姑娘。」 語意深長的看了嘎維一眼。
「如果忙,沒關係,我送你回去,票,阜邑多的是朋友,讓他找別人陪他去看。」 嘎維留心,他知道德馨理解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自己出去尋樂的。
「誒,你們不可以把月老紅娘這樣丟一邊。」 馬告覺得自己錯過了比今天晚上還要精彩的戲。
「你別亂說話。」 月老牽的紅線情意太重我承擔不起,這輩子注定有子嗣沒姻緣,別了吧。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德馨很上心,好像不用說話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許是因為他和馬告熟識,而我也和馬告如此,我們三個人,其實很像?
「真的不用,南府頗遠…」
「就是遠,才要送。」 的確看戲於理不合,但是沒有任何成俗的規定少爺不能載受傷的僕人吧。 「你在這邊等,我去城門牽馬過來。」
「你去看戲啦…」德馨急得詞語僭越。
「我不。」嘎維被影響,也變成平語口吻。
「你好煩…」
「二位既然已經決定行程,那麼月上柳梢頭,我要去赴約了。」 阜邑覺得自己是一顆大電燈泡,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店裡頭!
「謝過。」兩人異口同聲。
「留給下人們收拾就行,對了,傷者不宜勞動,直接騎我的馬。」 阜邑看著兩人,笑著轉頭離去。 德馨很適合,再加上江南聯姻,甘府在江家旗下做事,眼前一對佳人應該會有更多機會相處才是。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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