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文

2022.10.13

有一段時間，我很常隨手拿紙記下當下的心情，寫我的心事、我的狂喜、我的憂傷、我的無可安放。我寫我的驕矜與懦弱，我寫我的歉疚與自私。那像是長時間軟禁的話語被當庭釋放，直向內心最深的恐懼。我曾以為拒絕拐彎的坦承是我們的唯一解法，卻不曾料想那將成為最令人窒息的暴力。

親密的告解是一把鋒利的刃，輕易地就讓情緒支解，順帶一筆劃破薄如黏膜的承諾。字句之間的第三人稱不知從何開始寫成你，淚滴如雨落清澈，得趕在筆跡暈開前擦拭乾淨，卻想著你是否會注意到紙張上皺起的痕。

無題的信還來不及寄去給你，我們之間就結束了。而我也不忍交付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