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土・雞蛋花》32 - 黑幫少爺愛上我 (同人)

第三十二章－烽火無硝煙

德馨很困惑，因為馬告說在也不在書肆，跟謎一樣的工作地點然後兩個人還是往書肆的方向走。 馬告只是提著眼袋揉著腦門領著德馨一個勁兒的前進，他們從阜邑家的後門走進後院，穿過竹林和曲橋，通過魚池和水榭，再往前就是書肆了。

『為什麼要繞一大段路？為了讓我避開書肆的雅室嗎？這不像馬告的作風啊…』

的確，完全不是，馬告抓過德馨的手肘， 「就跟你說了，不在書肆。」 轉往家祠裏堂的側房，側房應該要置放的祭祀備品一樣都沒少，就是數量有點單薄，如此才得以空出一個大大的空間放上一張大木案和一整櫃的書冊。桌腳和櫃腳都沒有著灰，要不就是太常出入要不就是剛新放置；

見著紙張書冊散放凌亂， 「原來是叫我來整理啊，早說嘛，這個活我喜歡，我還可以空出時間多來幾天。」

「我的姑奶奶，不是！」 馬告把德馨拖過來案前。

「不成你要我研墨？這我也撐得住，行！」 記事的墨都稀了，筆毛岔著，筆舔也該整洗了。 『莫非書僮告假去了？』

「大材小用！」 馬告把桌面順手理一理，冊子隨性整一整。

「哎你惱什麼…」 德馨已經開始幫著把文房四寶好好的安回該去的位置。

馬告把德馨按進椅子裡， 「來，你坐好，這邊的書冊你整不整理都可以，但是裡面的東西都需要看過，然後下一本，對，現在吐著一頁半摺露在外面的那本，那頁之後的空白，都交給你了！」 馬告指著桌案上一本看起來像蚌殼吐沙時伸出白色舌頭的錄冊，沒有書名只有日期。

「啊？我行嗎？」 德馨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忙，但是這些闔著的簿子如果超過句逗之學，自己真的無能為力。

「只有你行，你不要以為我隨便找的你，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可以。」 馬告在櫃子裡成推的書冊間翻找時序的頭前幾本。

「多謝…抬愛？」

整成一落，疊到案頭， 「免，是我要謝謝你！等等讓小廝來幫你添燈油，你要是餓了渴了，都跟他說。我…戌時之前回來。」 馬告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室內明亮得不行的巳時。

「這麼晚啊？」 德馨認認真真地以為馬告就是日理萬機的抽出一點時間來刺激一下自己恢復生機，沒想到這好像真的是一件事兒。

「對，責任制。你也是。晚上見。」 馬告的手落在德馨瘦骨嶙峋的肩上。 『等一下我要讓下人上所有的糕點來伺候他，就不要嘎維從戰場平安回來，結果你給我出什麼萬一。』

德馨望著馬告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其實也瘦了，而且黑了。很多擔憂，但是不見傷神。』 怎麼回事呢？

參不透離去的人的近況，那就先參看眼前成堆的錄冊吧。

才看前三頁，德馨便焦急了起來。 平民老百姓不知道，西關口外的戰況其實膠著，和京畿內平穩安逸的日常相比擬，簿子上記載的藥石像是戲臺上的烽火，條列的兵器像是小說裡的狼煙，白紙黑字紀錄的清單都是運輸往前線的物品非關人命，但是翻著日期翻著品項對比出雜亂的供需卻繫著遠方人的命。 於是德馨專注得忘了午點和晚飯，在馬告回府之前就把所有的冊子翻完，也稍微羅列出一些疑問並歸整出一套更簡潔的編列。

最大的疑問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漏洞往北關口去。但是那邊不是戰場的方向，不是京畿的護防，幾乎是蠻荒，為何？

馬告推門，德馨仍然埋首。 「你不要告訴我這個是晚飯不是夜宵。」 廚房的小廝跟著馬告進來，把熱熱的飯菜端上，換走桌上放涼的餐點。

「啊…我忘了…」 德馨連忙把自己隨抄的筆記塞給馬告。

「我找你來不是要讓你繼續瘦下去的。」 馬告隨手撥下一塊烙餅，一口塞入，他餓壞了，沒有吃晚飯的其實是他自己…

「我覺得，問題有點嚴重…」 德馨走到桌前，先喝口湯暖暖胃。

「哈哈哈，你果然很厲害，委屈在南府未免可惜。」 為自己倒一杯茶，一口喝下。

「你沒空說這些打趣的話了，整筆帳有兩個地方對不上：北關口的和東北的。而這個北關口…我們擔當得起嗎？你家擔當得起嗎？」 德馨往馬告的方向靠近，越說越小心。

「大問題小問題都注意到了，你挺細心啊。只是，北關口這個大洞不是問題，東北方的小漏，才是。」 馬告夾了一塊牛肉咋吧嚼食起來，覺得美味，示意德馨也來一點。

「東北很精明，魚目混珠。每次都跟著大帳多一點點，有…」 德馨微笑著搖搖頭，這對自己來說有點太油膩，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大魚大肉的進食濃烈的調味。

「對，所以我們知道就好。」 馬告試了一撮青菜，是自己喜歡的調味，但是覺得應該不對德馨的口，便沒有推薦。

「但是北關口…」 德馨的腦袋從前陣子的渾渾噩噩裡警醒，他擔心著馬告其實面臨性命上的威脅。

「改日，我帶你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馬告規劃著進入地下軍火庫的路線： 繞走北關口好呢？還是直接走樓梯下去好呢？ 一個比較近，一個可以曬曬太陽…

眼前的人，曬了太陽是會變得健康？還是會融化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