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21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曾有一段時光如此接近永恆——《槍桿與筆桿下的眷村文學》

    當清晨的陽光鋪滿灰鴿子般的屋瓦,風搖影動,有一支童年的歌自芒果樹蔭下悠悠哼起,關於回憶的種種......
    《槍桿與筆桿下的眷村文學》集結《眷村雜誌》的專欄,主要由張夢瑞撰稿,最後兩篇〈黑名單出身的族群平等學者──陳芳明〉〈疼惜弱勢作家的屏東女兒——封德屏〉則由謝小韞與黃作炎撰寫。
    文學與文化的歷史幅度,由《創世紀》的洛夫、瘂弦、張默開展視野,自洛夫〈石室的死亡〉迴盪而來的鄉音,都是離散之後的詩情。
    我很喜歡張夢瑞的敘事視角——知人論世,每部作品背後都有一個時代晃晃的影子,都牽繫對原鄉的依戀。這是人之為「人」的基底,點滴累積為作品的底蘊。正如瘂弦所言:「我很慶幸,我牢牢記下了對母親的、對故鄉的記憶,讓我在雪鬢霜鬟之年,還能一閉眼就回到『故鄉』,聽到鳥叫聲,聞到蕎麥田的清香,以及母親紡棉線的輪子聲。」
    由詩而至小說,袁瓊瓊、朱天心、朱天文與蘇偉貞,紛紛途經張愛玲的文學香水,多少沾染一些張氏的筆風,而後分別揮灑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女性的眷村書寫,不約而同編織了整個時代的背景,在揚揚沸沸的世局之下,仍有幽微的情緒線頭,各自揣於各自的懷抱,只有途經離散或曾目睹幽暗的人才懂得。正如陳芳明對洛夫〈石室的死亡〉的體悟與理解:「只有以自己的刺骨之痛,去體會施中死亡的凌遲,才有可能逼近詩人的靈魂。」
    這也是海德格所謂的「被拋擲性」——在眷村文學裡,人被孤獨地拋至於時空荒野,離散於家國之外,是以用文學再次定義存在的意義。
    如果我們也坐在眷村午後的院落裡,聽見隔壁傳來孩子的嬉鬧聲,陽光浮於葉梢之上,如一尾從前的魚,搖擺而來。此時當下,也許是更雋永也最接近永恆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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