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05|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深夜未眠.C8

C8

「一杯冰美式。」程瀟看著店長悠悠地說道。

——

伯爵看著程瀟，眼裡似乎有些悵然若失，但看著店內除了程瀟和店長之外空無一人的狀況，又鬆了口氣。畢竟今天的伯爵原本是一個把自己當成徵信社的心態，以為來一趟會看到程瀟和不認識的女生待在一起。雖然內心衷心希望不要看到這個狀況，但伯爵同時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看來，我想太多了。」伯爵喃喃自語道。

伯爵走到程瀟的座位旁邊。依然是那個令人感到安心的角落。

「？」

「幹嘛？一臉吃到大便？怎樣，我不能來嗎？」

「沒有。我根本什麼都沒說。」程瀟早在中午時就知道他們在跟蹤的事情，但還要裝作不知道，好像很意外的樣子。

「那我要叫聖仔過來。」伯爵轉身向門口坐去。

「聖仔？不是，怎麼連你也在？」程瀟還在裝，他鐵了心要演到底，做事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

聖仔看著伯爵從程瀟的方向走過來，而一旁的程瀟面部表情略為僵硬，看起來像是被他們倆的突然出現嚇到了。

最了解程瀟的另外一個人，聖仔，此時正站在門口附近看著店內的狀況。聖仔雖然大概知道程瀟對程苓有些興趣，也知道程瀟作為一個這麼謹慎的人是不可能會出錯露餡的，但看到伯爵在跟蹤前態度那麼強硬，甚至還特地大中午的叫自己去找她談，也難免替程瀟捏了一把冷汗。一方面是伯爵的直覺真的很敏銳，另一方面是聖仔覺得自己並沒有像程瀟那麼冷靜謹慎，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說溜了嘴，透露出一些關於程苓的資訊，到時候程瀟寧靜的生活被伯爵搞的天翻地覆，那就很麻煩。

「這地方不錯誒！你怎麼找到的！」聖仔邊走向程瀟邊寒暄道。由於伯爵在場，聖仔知道自己不能什麼都講，話題必須要精挑細選。到目前為止，表現還算差強人意。

「關你屁事。」

「這麼冷淡喔！我還以為你是跟程.....」聖仔瞳孔劇烈收縮，他知道自己講錯話了，才剛覺得自己的演技滿分，突然就變成三流演員。

伯爵聽到聖仔語氣中的異樣，轉頭看著聖仔，眼角餘光盯著程瀟。在眼神逼迫聖仔的同時，也在注意著程瀟的反應，可怕的女人。

「？」程瀟還是在演，一臉準備要聽聖仔接下去的意思。這下是要把這整個尷尬的狀況推給聖仔了，可怕的男人。

「跟誰？跟什麼？」伯爵眼中爆發出異樣的光芒，瞪大眼睛逼問著聖仔。最可怕的女人。

「沒....沒有....就是說....」聖仔果然是個白癡，一緊張起來腦筋整個打結。腦袋盤算著各種讓自己擺脫現在狀況的可能性。

劍拔弩張的氛圍在三人之間蕩漾開來，這令人安心的角落小位子或許在此刻，變得不再那麼安全。聖仔突然靈機一動，打算用咳嗽的聲音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很爛。好爛。

儘管真的很爛，但聖仔好像也只配想的到這種辦法。聖仔深吸一口氣，準備咳一個大聲的。

「冰美式！是誰點的！」

如果空氣的凝結可以被看到，那大概就是角落位子現在的狀況，現場氣氛一片死寂。伯爵順著那甜甜的聲音轉過頭去看，是一個陌生女生。應該是說，對伯爵來說很陌生。但剛剛說過了，伯爵的直覺不是一般的準。

聖仔雖然知道，程瀟會到咖啡廳來是出於什麼理由，但聖仔卻沒有料到程瀟也有這麼直接的時候。就因為對程苓有興趣，所以直接跑到人家上班的地方就近觀察，這太不像程瀟了。傾刻間，聖仔再轉頭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程瀟一瞬間的表情，那是史上最精彩的風景。看起來像是程瀟原本規劃好一切，並且已經確保萬無一失的計畫，突然出了那麼點差錯。不過，程瀟冷靜如斯，震驚的情緒很快便緩了過來。總之，聖仔從程瀟的表情知道了現在的狀況並不樂觀。

程瀟在第一次光顧咖啡廳之後，算是摸透了這個咖啡廳的模式。店長是程苓的爺爺，平常程苓會待在倉庫做他自己的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不過，有一個決定性的資訊是：只有在有客人點「不是店長特調」時，程苓才會從倉庫蹦蹦跳跳跑出來。於是，程瀟原本打算今天點一杯正常咖啡，讓店長替自己做。除了可以享受這個環境之外，程苓也不會現出行蹤。這樣一來他們倆特地一路跟蹤來這邊，但發現什麼都沒看到，伯爵也會對程瀟來咖啡廳的行程失去警戒心。

以上純屬程瀟的如意算盤。總之，程苓意外的出現，並且被伯爵看到了。

「我的。」程瀟恢復了冷靜，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好的！你的冰美式！」程苓把咖啡遞過去，對著程瀟甜甜一笑。不過他當然還不知道他眼前的這位客人是誰。「請慢用！」程苓又是甜甜的一笑。

程瀟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一樣，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其實他的心臟跳得飛快。而聖仔剛剛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切，確確實實接收到了來自程苓的甜笑，早已怦然心動。

伯爵都看在眼裡。

「你好噁心。」伯爵看著聖仔，一臉嫌惡。

「他剛剛是不是在對我笑？是嗎？是嗎？我覺得是誒。」聖仔拿起手機看著自己，撥了一下瀏海，非常之滿意。

「是才有鬼。」程苓瞪著聖仔。「啊要喝什麼啦？」

「等等，我看一下。」

這個菜單大概也只有少數品項能夠吸引聖仔，畢竟聖仔平常是不會喝咖啡的人。程瀟想到這裡，大概就知道聖仔可能會對「特調」有興趣。然而，點出特調對程瀟沒有好處，他們只會跟程苓越接觸越多，這不在程瀟希望的事情之內。

正當程瀟準備講點什麼緩和一些氣氛時，伯爵突然開口了。

「我要不是店長特調。」

「那是我先看好的，不要學我。」聖仔不太滿意自己的選擇被其他人先點的感覺。

「總共兩杯嗎？請稍等噢！」剛剛佇立在一旁的程苓又驚又喜，她知道表現的時候到了。

在程苓蹦蹦跳跳地跑去櫃檯後，伯爵看了一眼程瀟。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沒什麼表情變化，但伯爵總覺得程瀟跟那個女生店員有點什麼，說不上來。一旁的程瀟雖然看起來冷靜沈著，實則內心慌亂不堪。他最不期望發生的情況就這樣發生了，眼下伯爵已經知道了程苓的存在，萬幸的是，程瀟跟程苓之間也沒發生過什麼，最多講過兩句話。程瀟頭轉的飛快，決定如果等等話題被帶到這裡，一個進兒的裝傻便是。

「你喜歡人家喔。」單刀直入，伯爵看著程瀟，一貫的作風。

「瘋婆子。」程瀟相當冷靜。「我只是覺得這家看起來還算安靜，走進來看看。」

「程瀟怎麼可能會因為店員有興趣就這樣！他是程瀟誒。」聖仔一如往常地幫著腔，希望幫上一點忙。

「是嗎？」伯爵轉頭看著在吧台的嬌小身影，正努力調著咖啡。「蠻可愛的誒，還是我來認識她一下。」

其餘兩人發覺不對勁，卻也不能講什麼。

「你那麼像神經病，哪有人要給你認識。」聖仔發現狀況不對，趕忙勸退伯爵。當然，這麼拙劣的手段肯定沒有用。

在伯爵眼中，聖仔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慌張。她就這樣不理會對著空氣叫囂的聖仔，靜靜的看著程苓。不一會兒，程苓看起來完成了什麼，準備從吧檯走過來。

伯爵冷笑了一聲，笑得程瀟心裡發寒。

「咖啡好囉！」甜甜的嗓音再一次降臨在座位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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