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冷山,飄邈的電影配樂與養羊老婦人為Inman擦藥膏那幕,想起《英倫情人》(The English Patient, 1996),兩部電影出自同一位導演Anthony Minghella,加進了我People名單。先行記下看冷山與英倫情人的摘要心得:
■用顏色說故事
英倫情人感動我的是色系與故事情節的配合──溫暖褐色的沙漠是纏綿回憶,冷寂的藍與黑是黑暗中的追悔,那聽不懂卻撥動心弦的悽楚樂音、跨越疆界的真愛探索、故事情節主角之間的矛盾與誘惑力...。至今還沒能完整寫下觀後心得,只能東一塊西一塊拼湊。 對我來說,冷山沒有英倫情人的突顯與精緻,但也有令我喜歡的綠與白:綠是鮮美舒適的家園與漫長的旅程中賦予的洗新,白是生活冷峻的考驗也是心靈嚮往的潔尚與終點,耳邊響起一再重複的音律「I’ve gone to find my ain true love...」訴說每天重複的等待與不變的執著。 觀看影片後,冷片給我的震撼力不減英片。它同樣以戰爭為背景,講述的是一段尚未明朗的愛情賦予男女主角生存與希望的動力,戰場外的世界是荒置的田園、被拆散的家庭,而在艱辛互持生活的同時,還得面對冷酷的人性考驗。 ■10 minutes,一份擁有後再失去的抉擇
Inman問賣花生的老盲人“What would you pay right now to have your eyeballs back for ten minutes?” (你會付多少代價去復原十分鐘的視力?) Plenty, I bet. (篤定你願意付出許多) 老盲人思考了Inman的話,脫口說“I’d not give an Indianhead cent. I fear it might turn me hateful.”(我一分錢也不給,我怕那會引我憎惡) Inman說“It’s done to me,Iwish I’d never seen.” (沒錯,我希望沒看過那些殘暴) “That’s not the way I meant it. You said ten minutes. It’s having a thing and the loss I’m talking about”. (這不是我的意思,你說的十分鐘,是我所要面對的擁有與失去) 想著與老盲人的對話,「願意用多少代價交換十分鐘,給一件重要的事或一位重要的人?」Inman決定於戰事逃逸,朝往信裡在冷山呼喚他的Ada。經歷戰爭的Inman習來悲憫,顯露在歸鄉的險旅中,我以為心中的感悟有對象實踐了,才能成為心靈上的救贖。一位歷戰男兒,懂了強奪與掠取後的殺傷力,純潔高尚的愛成了唯一的人生指標與希望。我想這比纏綿的情愛更深重,賦予不同意義,是他對一個不了解的名字,竟能長途跋涉的原因。 愛情不該是誰愛誰多的遊戲,而是藉由在愛中給予,反射出性靈,透過愛的過程,提升至更高層的人生體悟。這當中的代價是汗水或淚水,是離鄉長途跋涉或孤寂...;只要不悔,相信就能成就些什麼。片中的Inman換到他所追尋的「十分鐘」─抵達終日想望的目的地,冷山,Ada。 而Ada最後的領悟,解答了當時賣花生老盲人對那十分鐘的懼怕。她好像是這麼說的:「春天裡,很多事務繁忙生長,我是那麼需要你,像家園的一草一畜需要我一樣,因此我必須起身行動,將對你的思念化身在他們之間...。」 ■Katherine and Ada,一份希望的依憑
冷山片中一開始晃動的水纹,呼應英倫情人一開始山洞裡的壁畫,似女主角在等待過程中一份希望的依憑。《英》片中,Katherine在有限的火光下,數著山洞裡的壁畫,撐住氣息,熬過山洞的寒冷,面對瀕死恐懼,期望男主角橫跨沙漠回來找她。而Ada憑藉井裡的波紋看到Inman歸來的影像,依著舊時代的迷信,在她失去生活能力後重新學習面對環境,那一幕「我懂安置裁剪下來的花,但別問我怎麼種她」說得真妙,一份從小到大不曾接觸也不會得到稱讚的能力,卻在戰爭中成了面臨生存的大事。 ■Ruby and Ada,為自己的人生動筆
影片中對於Ada與Ruby的情誼描述,相較男女情愛更令人動容;如何讓兩位差異甚多的女人,在不互相忌妒比較之下,接納對方相異處,學習對方的優點,協助彼此度過生活危機。這與勸說種族與地域間能否和平接納,以及因溝通不良所帶來的愚昧戰事,成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