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妳知道 13

回到家的葉舒華就先去到浴室洗澡，發現身上有幾處是煙燒的痕跡，手臂上也有被火花濺到的傷口，手掌也紅的快破皮。 看著身上的痕跡葉舒華根本不敢和家人說，只能等到明天晚上與徐穗珍一起去醫院。 洗完澡出來，葉舒華把放在外套裡的NTG(註1.)拿出來放到枕邊以免不時之需。 隔天葉舒華裝作若無其事與往常一樣，可在上課時身上的小傷口讓他特別難耐，總想去看。 在講課的徐穗珍注意到葉舒華的動作，心一下提了起來，下課鐘聲敲響徐穗珍將葉舒華叫到辦公室。 “舒華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徐穗珍擔憂的看著葉舒華，她很害怕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讓葉舒華這樣。 看徐穗珍擔憂的樣子，葉舒華猜想徐穗珍她是把自己不舒服的情況聯在一起，但又不想讓徐穗珍知道。 把頭低了下去小小的嗯了一聲，但隨後說到“就只是身上有些小傷，不是穗珍老師的問題，況且晚自習的時候，老師不就要帶我去看醫生了，所以不要緊的喔！”說完對徐穗珍露出大大的笑容。 面對葉舒華這樣徐穗珍心裡心疼又害怕葉舒華晚上告訴自己的答覆。 到了晚自習時，徐穗珍告訴班上同學們“今天老師晚自習有事情就請小娟老師來班上監督，各位都要認真自習” 而宋雨琦也沒見到葉舒華，心想平常這人不是討厭曠課嗎？今天這麼回事。 下一秒葉舒華就傳訊息告訴宋雨琦：這節我有事情已經和老師說過了，別擔心。 看到葉舒華的消息宋雨琦也放下心來專心自習。 而在一樓門口的葉舒華正等著徐穗珍，手插在口袋時不時摸著藥瓶，看見徐穗珍下來的瞬間，立刻將手伸出來揮了揮手，並走向前。 “等很久了嗎？”徐穗珍眼眸含笑的看著葉舒華。 “沒有，我們邊走邊說吧！”葉舒華想著一定要好好說清楚。 “好”徐穗珍既期待又害怕的與葉舒華一起走出學校。 葉舒華實在受不了這個氛圍忐忑地開了口“昨天主任說的是真的嗎？關於喜歡我這件事” 徐穗珍臉紅的低頭“嗯” “如果是同情可憐我，那我不接受，我不需要這樣的喜歡” 聽見葉舒華這麼說猛然的抬起頭“不是的！我承認一開始是同情你，但後來是心疼，我沒辦法無視你對周遭建起一座城堡，封起自己的內心” 葉舒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徐穗珍見狀繼續說道“我不曉得為什麼你對周圍的人都保持著距離，就連雨琦說你是從國中才這樣，我可不可以知道這部份的原因”徐穗珍最後帶著祈求的語氣說。 一向對人撒嬌沒輒的葉舒華開了口，可是先苦笑一聲。 “你真的想知道？” 看見徐穗珍毫不猶豫的點頭，葉舒華深呼吸一下，隨後說到。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小一的時候好像有些同學們就不想跟我玩，那時年紀小不知道就很難過吧，但重新分班後就沒有了，只是對那裡的某些人感到討厭，接著上了國中感覺心態整個變了，對同學們都保持著冷淡，我以為是怕生，可後來我慢慢了解到，我不願意將自己的心事與大人們分享，全靠自己紓解” “那個時候開始家裡常常吵鬧，就是奶奶對爺爺的不滿，我也清楚是爺爺年輕時做了一些傷了奶奶的心，後來奶奶也有了心病，到現在還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偶爾全家出遊坐在車上，腦海中就蹦出發生車禍只省我自己活著，然後我不自主的接著往下去想後來的發展” “在學校裡雨琦常常會跟我聊天，但喜歡他的朋友很多，我不自主在想“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明明也有很多人可以對你那樣”那一陣子就有點看不慣宋雨琦的做法” 徐穗珍皺著眉聽著葉舒華述說以前的事，而本人卻沒什麼表情。 “後來就靠自己調整心態，其實前陣子我不是狀態不好嘛，其實是因為我無意間惹到奶奶生氣了，然後為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小心手掌隔天有個指甲印，腳背抓得比較大力就留下了一點疤” “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有一些不要緊的小事卻想一直和其他人說，明知道道理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去想去做，我常常思考人生，不是對自己的未來，而是單純的人生還有愛，我總在思考” “有次我問我姑姑，是想要當一座山還是一朵雲，我姑姑給了我答案，後面接著一句：太閒的人才會去想這些。說真的我不能理解，好像...”說到這裡葉舒華鼻子發酸眼眶泛淚。 看見葉舒華這樣，徐穗珍的心狠狠的被揪在一起，艱澀的開口“不說了！舒華，不用說了” “真的嗎？可是穗珍姐姐你這樣真的無所謂嗎？我今天有聽到關於有人說你喜歡我這件事已經被當成八卦談，有沒有想到這件事被散播會對你的工作產生不好的影響” “真的，其實我認清自己喜歡上你這件事，我也迷茫過，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對的，但我後來覺得喜歡一個人沒有問題，而且我也想要看你高高興興的露出笑容，儘管會被人質疑，我也不想後悔”徐穗珍堅定地看著葉舒華說。 葉舒華看向徐穗珍的眼睛發現裡面是有著自己的倒影，低下頭笑了一聲。 “我敗給你了，平常對人都說不出這些，沒想到在穗珍姐姐這一股腦地全說出來，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我教你，那你要答應我嗎？”徐穗珍帶著肯定卻又小心翼翼。 葉舒華停下腳步看著徐穗珍。 “好，但你要努力，因為我可能隨時會突然的冷漠你，姐姐” 講完這句話葉舒華就往前走。 而徐穗珍聽到葉舒華叫自己姐姐，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後，跑向前牽住葉舒華的手。 臉上掛著寵溺的笑。 註1.NTG是一種治療心絞痛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