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23|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寓言變奏曲-童話變奏曲

第一個角色-
我殺了『ㄊㄚ』了
那一天我面對著鏡子說:『魔鏡呀魔鏡,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嗎?』
鏡子沒有浮出臉孔。
但我彷彿聽到空氣中飄來一句話:『當然不是呀,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是妳丈夫的女兒。』
我聽到了這些話,跌坐在地上,心想:『為什麼我還是輸給白雪。』
白雪不是我親生的,我是白雪的繼母,從小到大我都被每個人誇讚是最漂亮的,但自從嫁給了慕曉,住到了他家後,我初次看到35歲的白雪,覺得她看起來雖然美,但應該還是輸我吧,但沒想到魔鏡給我的答案卻是我輸她。
於是我決定要毒死她,前幾天我請人幫我弄到一種特殊的老鼠藥,那種老鼠藥可以讓人喝了後,心臟停止跳動,而毒老鼠藥會藉由身體散掉,任何人也查不出原因,但缺點是老鼠藥聞起來有蘋果味,如果光讓她喝,她應該會覺得奇怪吧,而且搞不好老鼠藥是難以下嚥的。
於是今天我又去了一趟『清窪超市』買了蔬菜、蘋果和咖哩粉,晚上在家煮了蘋果咖哩飯,煮好在咖哩裡加入毒藥後,並將咖哩飯裝入便當盒,要讓白雪隔天帶便當去公司吃。
隔天丈夫和白雪出門後,我在家中走來走去,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終於到了正午十二點,白雪已經在吃飯了吧,我告訴自己再忍耐一下,我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了。
下午一點,我迫不及待的再次跑到鏡子前,問鏡子說:『魔鏡呀魔鏡,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嗎?』
鏡子依然沒有臉孔,我又彷彿聽到空氣中飄來同一句話:『當然不是呀,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是妳丈夫的女兒。』
兩點我又問了一次,得到了同樣的答案,三點又問了一次,還是得到了同樣的答案,那之後我不停的對著鏡子問說:『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
那一天晚上白雪回到家中,看到她完全沒事的臉,我覺得那一定是毒藥沒用,所以她才會沒事,我有點抓狂,臉色鐵青著,尤其是看到白雪那什麼事也沒有的臉,我決定這幾天再找毒藥來殺她。
凌晨一點時,白雪已經熟睡了,熟睡到連家中的電話答錄機響起都沒聽到,答錄機上傳來的是慕曉的同事的聲音,他說慕曉在醫院宿舍床上一動也不動,要我們趕快去醫院,而當我獨自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是慕曉已經冰冷的遺體。
第二個角色-
我殺了『ㄊㄚ』了
今天黃后又來店裡買東西了,她慢慢逛著,我依舊在偷看著她。
她真的很漂亮,身材又好,我是一個不會形容女孩子樣貌和身材的人,我只知道黃后她的漂亮臉孔勝過任何一個在電視上的女明星,而她的身材更是比任何一個模特兒好,我真的好愛她,恨不得現在就撲倒她,立刻把她佔為己有。
想起前幾天我拿她要的老鼠藥送去她家,來應門的是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子,那男子不發一語的將東西拿進去,連錢也沒給,後來隔天黃后來到了店裡拿錢給我時,我開玩笑的跟她說:『妳爸爸看起來好兇。』
她笑了一下回答我說:『那不是我爸爸,那是我老公。』
我不相信的說:『怎麼可能,他看起來應該都有五六十歲了吧。』
她繼續笑著回答我說:『真的啦,我還是一名35歲女孩的繼母呢。』
那時我聽到驚訝的久久無法言語,這些天來,我一直想著『才15歲的她,為什麼會嫁給大她40多歲的中年男子呢。』
只見她逛了一會兒後走到櫃台,說她想要蘋果、馬鈴薯和咖哩粉,看來她是想煮蘋果咖哩飯,我算了一下後,告訴她:『一共是149塊,算妳100就好。』
她露出那任何人的無法抵擋的笑容說:『怎麼這麼好,謝謝你囉,王清。』
聽到她用那美妙的聲音叫我,我回答說:『不要那麼客氣啦,妳能來我店裡,就算算妳免錢,我也開心呀。』
她掩住嘴笑了後,拿出了100元,而我在接過錢時,我的手短暫的碰觸了一下她的手,那種觸電的感覺,是讓人可以回味一整個下午的。
黃后拿錢給我後說:『可以待會照舊幫我送到家裡嗎?』
我回答說:『當然可以呀。』
隔日早上八點多,我在店裡的倉庫整理蔬果,聽到後門外面的公車站牌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講話聲,我好奇的往外看,沒想到居然是黃后的丈夫白慕曉,那旁邊那個30多歲的女人應該就是白雪了吧,白雪長的雖然不錯,但跟黃后比,真的差很多。
白雪說:『爸爸,我今天中午要和同事去公司外面吃大餐,咖哩飯給你吃好不好?』
白慕曉說:『好呀,反正這三天換我在醫院值班,剛好可以當宵夜。』
白雪說:『所以這三天我都要跟她同處一室囉。』
白慕曉說:『沒辦法,妳多忍耐幾天吧。』
白雪說:『好吧,那也只能這樣了。』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非常生氣,為什麼白慕曉能吃到黃后煮的東西,為什麼我都吃不到,她煮的一定是人間美味,人那麼美,煮的東西一定差不到哪邊去,而且那個白雪是在不甘願怎樣的,忍耐什麼,能跟黃后住一起算是你們的榮幸。
在白慕曉和白雪搭公車離開之後,我決定執行那個想了好幾天的計劃,今天晚上我就去除掉那個我和黃后間唯一的阻礙,只要那個阻礙消失,我再去追求黃后,她一定會愛上我的,畢竟我這個調整過的臉,是沒幾個男人比的上的,想到我和黃后在床上互相擁抱著,然後……..,想到那些我不禁的淫笑著。
凌晨2點多,我偷偷走進那個房間,趁黑暗中抓起棉被蓋住了那個人的頭,並拿起瑯頭拼命敲著,直到那個人一動也不動,我打開了電燈,把四周弄亂,並拿走房間內的任何金錢,佈置的像是強盜闖入般的狀態,才離開了那,到KTV裡和兩個欠我錢的朋友會合,那兩個朋友會幫我證明我一直都在KTV喝酒,那也就是我的不在場證明。
從KTV出來後,我沒回到家,直接就到了店裡,愉悅的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準備著開店的東西,忽然門口電動門的鈴聲響起,我望向了門口一眼,忽然間我被嚇的像是全身被冰凍般的,一動也不能動,因為站在門口的是『紫窪』,為什麼紫窪還活著?那我昨晚殺的是誰?
突然的一陣暈眩,讓我差點站不住,手指傳來了刺痛,我看了一下,昨晚被抽屜突起物刺到的地方還呈現著黑色。
第三個角色-
我殺了『ㄊㄚ』了
我在家中看著監視器,非常的生氣,那女的又來了,她的笑容著實的讓人討厭,而且明明就是一點點東西,為什麼要王清親自送過去,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想誘拐王清,明明就是有夫之婦,還那麼不撿點。
幸好我當初在裝監視器時,選了這個可以遠端監控的型號,不然等到王清被拐走了,我可能還不知道,王清永遠都是我的,沒人可以搶走他。
想起那一年我和家族的人去海邊玩,碰到玩水上摩托車因故落水,而腳抽筋的王清,我游過去救了他上岸,並幫他做了人工呼吸,從那一時刻起,我就愛上他了,後來他清醒後,我們互相留了連絡的方式,回到家裡,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他,我常常寫信給他,傾訴我的愛意,並且常常將家族的一些寶石,寄送給他當禮物,後來王清也回信給我,說他很愛我,很想和我在一起,之後我想了好幾天,決定豁出一切,和他在一起。
其實說『豁出一切』一點也不誇張,自古以來我們『仁餘』家族和『恭主』家族的祖先,訂下了嚴格的聯姻條約,就是男男女女都只能和對方家族的人在交往或結婚,沒人能例外,要是想要和外面的人交往或結婚,就必須吞下組先們留下來的神秘毒藥一口。
那一晚,我在兩方家族的公正人見證下,喝了一口毒藥,喝完後,頭有如千百隻針刺著般的陣痛著,而喉嚨產生的是一種灼熱感,身體卻異常的感到冰冷,這樣的痛苦持續了三天,三天後我的頭腦和身體都沒有任何異樣,但喉嚨卻產生了後遺症,自此以後我都無法發出聲音了。
雖然我無法講話了,但我相信王清還是會很愛我的,我搬出了家族裡,跑去和王清同居,之後我還用我們兩的名字開了一家超市給剛失業的他,那家超市就叫『清窪超市』,是用我們名字中的字來取名的。 王清 紫窪
家族留給我的財富,可以讓我不用工作全心全意照顧著王清,我照顧著他的食衣住行,連他想要買車,我二話不說就幫他買了跑車,而他又說他想要整型,雖然王清在別人面前可能算是醜的,但在我面前他卻是最帥的,於是我跟他表示:『你可以不用整呀,不論你長的怎樣,我都愛你。』(用紙寫字告訴他的),
但他卻執意要去整,他說他要當一個配的起我的男人,那天整完後的他,變的非常的帥,但自此以後我卻開始對他不放心,怕別的女人會因為愛上他而搶走他。
我不能讓任何人來破壞我犧牲這麼多的幸福,我決定要殺死那個叫黃后的女人,於是我聯絡了恭主家族中跟我很要好的『徽辜』,希望她能來幫我,但徽辜因為最近要忙家族內的事,無法來幫我,但她媽媽願意來幫我,於是我請她媽媽代替我,在明天晚上時睡在我的床上,然後隔日一早離開。
由於王清雖然和我住一起,但是我們都是分房而睡的,所以她代替我躺在床上,用棉被包住自己,只露出一點點頭髮,萬一王清來到我房間裡看到了,以為我睡了,自然也不會來吵我,其實這只是要讓王清不會認為人是我殺的而已,我請微辜的媽媽早上五點就離開,以免王清發現。
那一天凌晨我闖入那個黃后家裡,發現整個房子有兩個房間,我慢慢的走入其中一個房間,發現房間沒有人,而依照房間的擺設,和衣櫃內的衣物只有男性衣物和西裝看來,這是黃后先生的房間,原來他們夫妻也是分房睡。
我走入了另一個房間,在黑暗中確認躺在床上的是一個女生之後,我用戴著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讓她發出聲音,然後拿刀刺入了她一下,她痛的驚醒了,我再捕了一刀,她痛苦的手腳亂揮,企圖想掙扎開我的禁錮,我接下來又補了幾刀,直到她一動也不動為止。
我離開了她家,把手套和身上的衣服換下,並埋在某個地方,我在一個隱密的地方等待著早上後,沒回家直接就到清窪超市,因為我想要親眼見到王清如果看到黃后被殺的新聞會怎樣。
進店裡後,我看到了王清,他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是我來太早了嗎?也是,因為我是一個通常不睡到中午過後,不會起來的人,所以他會覺得驚訝也是應該的。
那一天早上的新聞報導報著:『昨天晚上,一名大夜駐院醫師白慕曉被人發現在宿舍死亡多時,而醫院的同事去他家中通知他的家屬時,發現門沒鎖,進入家中房間發現白慕曉女兒白雪,被亂刀刺死身亡,警方目前已封鎖現場,調查整個事件中。』
看到這新聞後,我被嚇的開始全身冒冷汗,我心想:『難道我昨晚殺的人是那個叫白雪的,怎麼會這樣,那黃后呢?』
看了新聞後,我忽然感覺呼吸困難,趕緊拿出氣喘的吸入劑,吸了幾下,但依舊無法正常呼吸,我又再度按了幾下吸入劑吸著。 .
第四個角色-
我殺了『ㄊㄚ』了
當徽辜跟我說紫窪想要找我幫忙時,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知道我終於有機會再度看到他了,那個我非常喜歡的男人紫窪。
自從丈夫死掉,我已經守寡20年了,想起當初他跟我求婚時,他手拿著一雙水晶玻璃鞋,要我嫁給他,那時的我沉醉在幸福當中,雖然我們才交往不到半年,但我開心的答應他了,後來我聽其他家族的人說才知道,他會喜歡我,只是因為我穿的下玻璃鞋,雖然我恨他根本不愛我還娶我,但或許不是因為要娶我,他也不會死了。
丈夫是恭主家族的人,他從小到大就愛著仁餘家族裡的一個女生,雙方的家族都認為他們兩個很速配,所以很贊成,本以為等到他們成年後,就可以結婚,沒想到那個女生在15歲的時候,就因病死了,他那時傷心的每天喝酒度日,一年後又發瘋似的拿著那女生生前穿過水晶玻璃鞋,到處找已經成年了,又可以穿的下那鞋子的任何女人,就在那一天他在海邊搭訕我,之後我們就交往了。
根據我後來的猜測,那天他應該有偷偷量過我放在沙灘上的高跟鞋,所以才會來搭訕我的,我因為他長的帥,身材又好,出手又闊綽,所以馬上就答應和他交往,沒多久我們發生了性關係,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於是他決定帶我回去家族裡,說明我們的關係。
後來因為聯姻條約的關係,他也喝了一口毒藥,但他沒紫窪那麼幸運,他撐了兩天就死掉了,從此留下我一個人照顧著肚裡的小孩,雖然他已死掉,但家族還是承認我的身份,讓我留了下來。
在兩個家族裡,每個人的名字都是由祖譜來命名的,小孩雖然還沒出生,但已經有了名字,取名為『徽辜』,而照家族的規定,丈夫死掉的女人,將失去自己的姓名,並且自此以後在家族裡以『小孩姓名+娘』做為稱呼,所以從他死掉的那天起,家族裡的人都叫我『徽辜娘』,據說這是要女人在丈夫死掉後,體認自己必需要全心全意照顧自己的小孩至成年,不該有自己的生活和慾望。
說起紫窪,他十七歲的時候來到我們家族裡住了一年,那一年是我這20年的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打從他來的第一天,我就被他壯碩的身材和溫柔的個性給俘虜了,我總是在幻想著,他抱著我、親著我和舔著我的樣子,當然還希望他做更深入的事,某一天夜裡我把他叫到房間裡,誘惑著他,叫他親著我的嘴,叫他舔遍我的全身,當我已經快受不了時,我呼喚著他把他的那傢伙放入,但他卻遲遲不放進來,本以為他是因為害羞,或是因為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做,後來我聽他說,才知道他愛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自從我知道他的性向後,也不勉強他來滿足我,但溫柔的他每日總是會來我房裡吻我和舔我,就算只是那樣,但也足夠讓我每天都像是在天堂,誰知道快樂的日子怎麼那麼快就過了,他來的一年後的某一天,他與徽辜到海邊玩,就認識那個叫王清的人,後來沒多久他就和王清同居而離開這裡了。
其實他們之間往來的事,我多多少少也有由徽辜那裡得知了,我認為王清那男的只是為了紫窪的錢,才會跟他在一起的,我也曾找徵信社掉查過王清,發現王清愛的只是女生,而且還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我也曾把這件事跟紫窪講,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這一次我會來到這裡幫紫窪,為的就是殺掉王清,只有他消失,我才能在找回我那像天堂般的日子,我趁著王清還沒回來前,到他房裡的抽屜把手上,黏上了沾著毒的微型針,只要他開抽屜被刺到後,就會慢慢毒發身亡。
把針裝好後,我回到紫窪房間,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了,我用綿被蓋住身,只留下了頭髮在外面,這樣算是幫忙紫窪,也算幫了我自己,因為只有這樣王清才不會起疑。
在關了燈的房間裡,我根本沒睡,忽然聽到輕微的開門聲,我心想:『莫非是王清進來了』,正當我在想萬一他拉開棉被,發現裡面的是我,而不是紫窪時,該怎麼辦,我身上的棉被被拉起,往頭這邊蓋過來,接下來我的頭震了一下,然後是一陣暈眩,感覺剛剛頭好像被敲擊了一下,之後的連續敲擊,我確定是有人拿東西在打我的頭了,但我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我漸漸失去了意識….。
第一個角色-
死去的慕曉日記被我翻開,我仔細閱讀著。
104年03月21日
我今天流著眼淚吃著小雪煮的蘋果咖哩飯,雖然我也會煮這道菜,但自從老婆死掉後,我就再也不敢煮這道她最常煮的蘋果咖哩飯,因為我怕吃了之後又會將我拉回了那沉痛的思念裡。
我和小雪約定好了,以後只要我們有時間,就煮這道蘋果咖哩飯來一起吃,雖然吃了難免會讓我再度想起死去的她,但也總比她漸漸消失在我們腦海裡的好。
104年5月17日
昨天撿起地上的紅包後,就被幾個人帶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四合院中庭裡,後來聚集了很多人,他們似乎都是住在那裡的人,其中一個白鬚的老人對我說,要我娶他的孫女,我對他們說雖然我老婆已經死掉了,但我沒有再娶的打算。
老人隨後說他們要我娶的不是活著的人,而是他已經死掉20多年的孫女,我心想我撿到的應該就是冥婚的紅包吧,我本來是不肯的,但禁不住他們一群人忽然跪下,並且的一再拜托,我只好答應了。
今天他們就送來了她的骨灰罈和陪嫁品到家中,還有一張她的遺照,我看了一下,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聽他們說她死掉時才15歲,小雪看到她的照片,也直誇她是她人生中看過最漂亮的女生了。
昨晚我跟小雪說冥婚的事後,其實她一開始很抗拒的,因為她小時候曾被鬼給附身過,糊里糊塗的走到了50公里外的棲靄仁山,準備往上走,要不是在上山前被人阻止,或許她已經死在山裡了。
雖然我總是告訴小雪,廟裡的師父曾說過,人的身軀一生只會被附一次,所以她已經免疫了,不會再有鬼附在她身上了,但她還是很怕,這次也是我說服她說冥婚是做功德,她才勉強接受的。
104年5月29日
最近常常都覺得很累,明明上個月都沒執連續三天的大夜班,為什麼會這樣,而且我總是莫名其妙的睡著,卻沒有睡的感覺,是不是年紀大了的因素,之後如果有空還是請『全身健康檢查科』的幫我檢查一下身體好了。
今天下午我在沙發上看電視睡著了,一陣電鈴聲吵醒了我,打開門是一個男的站三七步,手上拿著東西站在門口,他看到我似乎有點驚訝的樣子,我問它要做什麼,他說他手上拿的是我女兒要他幫忙買老鼠藥,我看他那不正經的站姿,有點生氣,拿了東西就進門去了,現在想起來,那傢夥該不會想追小雪吧。
話說,我有點忘記老鼠藥放到哪邊去了?
104年6月4日
想起前天走到了那家『清窪超市』,看見了一名留長頭髮的男生坐在櫃台,本來男生留長髮就令我覺得厭煩了,何況他還穿裙子,看到他的穿著,讓我連東西都沒買,就想出去了。
這時我看到一名女高中生走了進來,看到櫃台那男的後,有點驚訝畏畏縮縮的問他說:『王清今天沒有上班嗎?』
那男的似乎是個啞巴,用不悅的臉,拿筆寫字回答說:『王清這三天都不會上班,妳找他有事嗎?』
那女高中生看完後說聲『沒事。』後,就快步離開超市了。
我看到那男的用感覺正看著情敵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女高中生離開的背影。
連兩天晚上我都做了惡夢,夢中都是那個男的噁心模樣,凌晨驚醒之後的我,下了一個決定,我決定要殺死他,我有注意到那天他桌上放著氣喘的吸入劑,於是我也去買了同牌子的一支吸入劑,並且在裡面混合了慢性毒藥,今天我又去他店裡,在櫃台要他幫我拿瓶沒冰的可樂,他走到倉庫後,我更換了他放桌上的吸入劑,在買了可樂後,我就離開了超市,我想沒一個禮拜,我就會聽見他的死訊了。
104年6月6日
今天休假,本想晚上叫個外送來吃的,沒想到我居然又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這次還是沒有睡的感覺,依舊感到很疲累,我看見桌上有一盤蘋果咖哩飯,小雪不是說她今天要加班的嗎?我叫喚著小雪,沒有任何回應,應該是她又出門了。
小雪真的很乖,煮完飯後還將鍋子都洗完才出門,我打開冰箱想拿瓶果汁,看見她還不忘幫自己準備了一份明天的便當,想起自從老婆死後,這個老婆以前都會幫小雪準備午飯的專屬便當盒就沒動過了,這次小雪還拿出來用,代表她也走出對老婆思念的沉痛了。
忽然看見便當上面有個字條,寫著:『給我最親愛的小雪。』,我想小雪應該是想仿照以前老婆寫給她的字條吧,以前老婆總喜歡在便當盒上留各種字條給小雪,現在看到讓我覺得很溫馨,不過以前字總是寫的很難看的小雪,好像有進步了,這字漂亮的不像是她寫的字。
闔上日記,我覺得我太過魯莽了,沒想到附身煮了蘋果咖哩飯要毒殺白雪,反而會害死了慕曉,當初我應該找這附近唯一能看見我形體的王清幫我的,看他被我迷得一愣一愣的樣子, 不論我提出什麼要求,他應該都會照做的,就算我叫他殺了白雪,他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殺死她。
我忽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我再次走到鏡子前,面對著鏡子說:『魔鏡呀魔鏡,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鬼嗎?』
鏡子這次出現了一個臉孔,並且說:『是的,全世界最漂亮的女鬼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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