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第二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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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謙睿跟著字裡行間的線索,終於找到這一棵大松樹。筆記上關於這個地方的描述是:「每當午休時,或在課堂之間找到空餘的時候,我都會來到這棵松樹下靜坐,這時樹剛好在太陽底下,陽光照不進來,使我免於跟球場上活潑又精力充沛的孩子們一樣,從開學第一天一個個的白皙稚嫩,變成現在像軍營裡的士兵一樣,手腳都是跌倒和碰撞的傷痕,皮膚都變得黑黑髒髒的。但可能對於他們來說,我跟這棵松樹才是在這個範圍裡最格格不入的因素,這樣反而讓我更喜歡坐在這裡,慢慢就成為了每天的習慣。」
張謙睿坐在這棵大松樹下,看著球場上一個個奮力拼搏的學生的模樣,不論男女,他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相互依賴、打氣。烈日當空,天上一朵雲都看不到,他坐著,咬著一個蘋果,一直流著汗。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女學生走到這棵大松樹旁邊,彬彬有禮的彎下身,讓張謙睿看到她。她的語氣和談吐都很莊重。
「張老師」,她發音很標準,每個字都很有力,聽起來不像本地人。
「請問,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正當他在驚嚇之下快要把嘴裡的蘋果吐出來的時候,他抬起頭,看到她的相貌,才發現,原來她年輕的時候,還真是長得挺精緻,臉圓圓的,頭髮剛好到肩,身形不算很瘦,看起來帶有一陣濃郁的書卷味道。他看,她應該也是因為欣賞他的文采,才會主動跟他說話。他同意了她的提議,也想要把一個蘋果給她,她婉拒了,接著她就放了兩三本書在地上,才坐下。
經過了上一次跟那個幫他找到這份工作的人的事,張謙睿知道,要是他先開口問別人的名字,有很大機會他們早已互相認識。而這一次,雖然他十分肯定他認識她,但不確定的是他們現在的交往有多深,又或是根本還沒有開始。
「吳同學」,他戰戰兢兢的提問,語氣儘量控制在親切與含蓄之間,「你找老師,是有甚麼事嗎?」
「沒甚麼事,只是想坐在這裡而已。」她說話的時候一眼也沒有看過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好吧。」說罷,他們都各自沉默了很久,只是一直看著前方,而他手上就拿著一個慢慢變黃變黑的蘋果。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有人把皮球踼到他們的方向,他急不及待的跳起來,把球踼回去,總算短暫打破了沉默的尷尬。
「那個」,這時她終於再按捺不住,開了口,「張老師,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準備上課了。」
他們應該坐了差不多十分鐘,他看著她站起來,拍一拍裙子上的灰塵,拿起書本,轉身準備要走。
「吳同學等一下」,他想,他該不會是已經對她做了甚麼吧,聽她的話好像今天是他主動把她約來的。「對不起,最近我的事比較多,晚上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我忘記了我們今天見面要商量的是那一件事,你可以提醒一下我嗎?」
他希望她會接受這樣的解釋,不會就這樣離開。
「你有跟很多人說過同一件事嗎?」她問。
「沒有,但我記憶力變得很差,如果我忘記了甚麼,真的很抱歉,請你告訴我一下。」
「你昨天說的話,你也忘記了嗎?」她一臉疑惑,同時顯得有一點生氣。
這時候他覺得實在是進退兩難,恐怕再追問下去的話,她只會怒氣匆匆拂袖離去。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她的弱點,簡單來說,只要有誰能夠讓她感到是自己有錯在先,大概甚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畢竟這個是從小跟她一起生活所得出的觀察結果,絕對正確。於是他放慢了兩三秒鐘,氣定神閒的說,「我們不是有說過,如果我忘記了甚麼,你都會提醒我的嗎?」
事實上這句話應該從來沒有人說過,她也沒有答應過甚麼,反正她就是因為看穿他的技倆,擺出一幅裝作被騙到的樣子。
「張老師,你昨天說想要把最近寫的東西跟我分享一下,要我給一點誠實的意見。想起來了嗎?」
「哦,是的是的,原來是這件事。可能因為我昨天又做了很多修改,所以心裡還沒準備好讓你看。」
他又在口袋裡翻來翻去,希望可以找出一兩段文字,把戲做完。
她雙手自然下垂放在腹前,耐心的等著他,一點也不焦急。
結果他在襯衫的袋子裡找到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寫了簡短的幾行文字。他快速的看了一遍,就大概明白了。
這時候球場上的比賽剛好完結,球員的吵鬧聲都停下來,就像是在電影開始之前的瞬間,電影院的觀眾有默契的製造出一片共同的平靜。
他拿起那張紙,腰挺直,在眼神確認她已經準備好之後,就把那幾行文字讀出來。
「很久沒有這樣的困擾—
每每在昏昏油油的夜光下,
白天狹隘的思緒變得雀躍寬闊,
我抬起頭,看著漫天星雲向我招徠,
與我身在之處形成強烈對比。
這個時刻縱然孤獨,卻份外平靜,
我把雙手伸出去,嘗試抓緊一切美好;
我把身體放下,嘗試被溫度包圍;
我走前一步,再一步,直到讓人窒息的貼近—
這個時刻,份外平靜,卻縱然孤獨。」
念完後,他沒有馬上留意她的反應,只是顯得有點失落。不知道他是否又回想起甚麼,他們兩人又再次困在沉默之中,但這次跟剛才明顯不一樣。
這個時刻,對張謙睿來說,是多麼的幸運,又不可思議,因為他彷彿直接走進了那兩個人的情感世界之中。過了不久,他把那首詩收好,送了給她,然後他們一起朝課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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