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奇幻│慈母山的魔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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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您的魔法有辦法幫助帕娃嗎?」看著莉米堤繞了霧球一圈,阿德莉先前還認為聖女臉上一號表情面不改色讓人心安,現下卻又有截然不同的感受,無法判斷現狀是好是壞的焦慮已經快要將她壓垮。「我們是不是越快行動越好?」
莉米堤看著霧球中的帕娃,「大厄已經與她建立非常深的連結,教給妳的魔法不用調整,但是對妳造成傷害的可能性提高了。」
「我不想放棄。」
莉米堤點了點頭:「或許會遇到意料之外的狀況,但不需要擔心,我會在察覺到危險時快速將妳與魔法隔絕開來。咒語還記得嗎?」
「記得。」阿德莉做了一次深呼吸,舒緩因為緊張而狂跳的心臟。她仰頭看帕娃的睡臉,突然說:「您說您擅長的是限界魔法,但您教我的似乎不是。」
莉米堤挑了挑眉,這是第一次有人質疑她的魔法。不過她看向阿德莉的眼神不帶責備,更像是感到新鮮。已經站定位的她,指示阿德莉站到與自己對應的位置,緩緩開口解釋:「我鑽研的其實是破解限界的魔法。要學會破解限界,就要先熟悉它們的設置原理、形式與方法,說我擅長限界魔法也沒有錯。」
阿德莉指了指纏繞在帕娃周身的黑霧:「這也算是一種限界?」
「想學限界的話,妳還太早。可以開始了。」
阿德莉應了一聲「好」後閉上雙眼,緩緩呼出一口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一定要將帕娃從大厄之中釋放出來。
她開始依照莉米堤的教導與指示,誦唸起無法解釋含意的咒語,莉米堤也一同唱和。在第二遍的複誦接近尾聲時,阿德莉感覺到微風吹動髮梢,在進入第三遍時風漸漸增強,她聽見樹林發出嘈雜的窸窣聲響,以及耳邊瘋狂呼嘯的風鳴聲,但阿德莉堅持著不讓自己分心,專注在咒語上。
突然,一道高音的女性尖叫聲嚇了她一跳,咒語也隨之中斷。
「糟了!」
阿德莉慌忙張開雙眼,但視野中沒有慈母木,也沒有被黑霧軟禁而沉睡著的帕娃。她站在熟悉的樹林小徑上,光線明亮應該是日正當中,少了到處遮掩視野的冷霧,這是再平常不過的山中景色。
但是情況有些不對。這是熟悉的慈母山,卻又不是。
就在阿德莉四處張望之際,遠處有人在哀嚎,這次是男人的聲音。
她忍不住望向小徑盡頭,那裡白光四散,燦爛得讓人覺得不太真實,遠看像是一道裂縫,靜靜在蓊鬱繁茂的樹林中綻開,充滿生命力的綠葉枝梢沒能佔領的地方,就像數不盡的細小傷痕。類似幼獸的哀鳴從那裡傳來,阿德莉寒毛直豎,熟悉的山林中正在發生自己不熟悉的事。
帕娃不在嗎?只要帕娃在,山就是安全的。她在哪裡?
阿德莉茫然而害怕,雙腳也開始不由自主動了起來。
她朝著小徑盡頭奔跑。
山裡充滿各種聲音,就是沒有帕娃的。
驚慌的心戰勝對未知蠻荒之地的恐懼,阿德莉穿越無數棵樹,踩過地上的落葉與雜草,無心留意腳步聲消失在緊張到快要沸騰的肅殺氛圍中,所以當樹下懸吊著粗曠黑影緩緩搖晃,下方泥土地一窪殷紅血灘的景象迎面而來時,阿德莉的腦中一片空白,直到一旁嬌小的白色少女轉過頭來問她:「你是誰?」
阿德莉看著帕娃的側臉還沾有血跡,顫抖著聲音問:「帕娃?」
少女蹙眉:「我才是帕娃。」
「妳在做什麼?」顧不得少女充滿不悅與狐疑的神色,阿德莉大步走向與帕娃長著同一張臉的少女,但才沒走幾步,腳踝就被土壤中竄出的東西緊緊抓住,讓她狠狠摔倒在地。
當阿德莉忍過劇痛再次睜開雙眼時,帕娃已經蹲在她面前,「這座山不准人類進來,違者處死,你不知道嗎?」她看見帕娃雙眼黝暗深邃而無光,散發不懷好意的氣息。
「我是阿德莉,跟妳一起住在這座山裡。妳怎麼了?妳還好嗎?」
少女只是側了側頭,對「阿德莉」這個名字似乎有所反應,又不像有恢復理智的跡象。此時,幼獸的哀鳴從耳邊傳來,阿德莉與帕娃一同撇過視線,一同落在不遠處嚎哭的一隻小熊,再往一旁看去,是一團倒在血泊中的龐然大物,遍覆全身的毛髮凌亂,部分像是沾黏了什麼般濕成一團。
「盜獵……」
少女對阿德莉的喃喃自語做出了反應,將阿德莉狠狠壓制在地,雙手牢牢掐住脖頸。帕娃的行動毫不遲疑,手勁完全不像是要留人活路。「只要你們到山裡就會發生這種事。不僅同族,野獸親子也要拆散,人類比禽獸還不如!」
阿德莉想掙脫卻完全比不上帕娃的力氣,雙手拍打少女肩背卻完全使不上力,喉嚨只能發出斷斷續續嗚咽,臉上被兩滴溫熱液體燙到的那時,她已經看不清楚帕娃的臉。
阿德莉在意識消失之前,身體劇烈顫抖著往後一仰,頓時像是被輕輕拋進秋天的枯葉堆裡,耳邊響起乾枯樹葉摩擦的細微聲響,悅耳得讓她忍不住再次睜開雙眼,像是大夢初醒般還有些惺忪模糊。
她從視野中的景色得知自己躺在一棵樹下。零星日光穿透葉隙像一顆顆在樹蔭中閃耀的星光,阿德莉茫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身體無法動彈,只能揮手踢腿或轉動頭部。她查覺到自己的右手邊跪坐著一名女子,臉藏在亂髮陰影之中,正在哭哭啼啼,抽咽一聲後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雙手掐住阿德莉脆弱不堪的頸項。力道不像剛才的帕娃,猶豫不決但冰涼得可怕。
「不要……」阿德莉一個眨眼後,女子不見蹤影,而她仍在原本的那棵樹下,只是遙不可及卻又近在眼前的地方,有道身影懸在空中緩緩搖晃。那不是方才死在帕娃身旁的那一個,而是更加纖瘦無力且悲傷的背影,沾滿泥土的白皙裸足映在她的眼前清晰得不可思議。
再一個眨眼,又是另一名女子給了她一個輕盈但冷涼的吻,喃喃說著不久後會再來接她,求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待。
又一個眨眼,畫面遁入黑夜,眼前是毫無樹木遮蔽的開闊夜空,阿德莉揮揮行動有限的小手,發現正在下雨。自己應該還在原本那塊地上,但樹不見了,而她冷得快要無法呼吸。
她想自己可能會死在雨夜裡。
就在此時,她在黑漆漆的雨中看見星星。
不,那是一雙眼睛。眼前有一道人影,那人的影子和雨夜裡的山一樣黑,無聲無息,彷彿融入濃濃夜裡,只有一雙眼睛明亮如星,從不遠處靜靜凝望。
救救我!阿德莉想吶喊,但發出的全是嬰兒嚎哭。
那雙眼睛似乎隨著她越哭越大聲,就越來越近。一道閃電劃開夜空,短暫被照亮的夜幕底下,阿德莉看見眼睛的主人已經來到她的身邊,一如幻象中的某個母親跪坐在嬰孩身邊,俯視地上不斷扭動哭鬧的自己。
那人試探般伸出一隻手指戳向嬰兒手掌,阿德莉感覺到自己邊哭邊將那人的指間緩緩握起,接著看見冰冷而無情的眼睛緩緩透出晶亮躍動的水光,目光隱隱暗藏憐憫與溫柔。
與嬰兒同步了意識的阿德莉在恍惚中覺得這一切都很熟悉又令人安心。這個不斷轉換場景的幻境必定有其意義,而此時此刻此地發生的這一幕,她好像真的經歷過,並不是幻象。
纖細溫暖的臂膀,將她冰冷的小小身軀柔柔抱進懷裡,阿德莉聽見帕娃在說話:「妳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傢伙,我該拿妳怎麼辦?」
阿德莉心裡一陣悸動,卻不知道原因。但她感覺到此刻就是破解限界的時機,她必須發揮喚醒帕娃的關鍵力量。而魔法最後面的咒語是──
「帕娃,妳在猶豫什麼?」一道無情的女子嗓音破空而來,打亂了阿德莉的盤算。
女子並未現形,但在出聲之後,幻境中的雨停了,雨雲散去後的月光與璀璨星辰,照亮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就連帕娃還有些稚嫩的圓潤側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那張臉上寫滿恐懼。「她只是個被遺棄的孩子。」
「她是人類,只要進到山裡來的人類都要殺掉。」
「可是……」
「等她長大就會背叛妳。」
「哇──」阿德莉想怒吼「才不會」,但喊出口的盡是嬰兒破碎的哭喊。
而女子無視她的掙扎,轉而用諄諄教誨的口吻說話,像在催眠:「人類的自私無情妳見識過的。他們盜獵山林,拆散野獸親子,妳還記得幼獸的哭聲嗎?人類也丟棄自己的孩子,任由他們被山林吃掉,妳就是從那些孩子的骨骸中誕生的,不是嗎?」
阿德莉無聲倒抽一口氣,這就是帕娃說自己更傾向大厄的原因!那應該是一道深深的傷痕,大厄利用這個弱點控制帕娃。
比起哀傷,阿德莉更感覺到憤怒。
「被遺棄的孩子啊,這個世界只有我愛妳。來吧,聽我的話,把人類都驅逐出去。他們丟掉妳,妳就丟掉他們。讓這裡只有我跟妳。」
阿德莉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帕娃正全身顫抖,像是因為懼怕,又像是在抗拒某種無形的力量,她正在奮力掙脫掌控。
「哇──」帕娃!
「反正妳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嬰兒殺起來更容易,不是嗎?」
「哇、哇──」帕娃!不可以屈服!
「妳以為這個孩子知道妳殺過人後還會愛妳?她不會。妳就跟我一樣。」
一聲框啷的巨響從山的深處傳來,像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祥,而帕娃的顫抖加劇,彷彿全身痙攣,僅存的理智讓她緩緩跪坐在地,蜷曲起身體,眼淚奪眶而出後落在阿德莉的臉上,溫度太過真實。
阿德莉知道帕娃被控制住了,但她決心奮力反抗。
很遠很遠的某處,似乎有人在此時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個暗號,被困在嬰兒身體裡的阿德莉不再哭泣,她伸出白胖的小手,摸向近在咫尺的帕娃。
她的臉濕濕的,時間就像靜止在此刻,所有的聲音都退到遠處,只有帕娃咬緊牙關的細微聲響,以及從她還是嬰孩的口中發出的聲音。那只是個巧合,嬰兒應該還只會哭,但聽在帕娃與阿德莉的耳中卻像是聲嘶力竭的呼喚。
「媽、媽──」
接著,愉悅而熱鬧的鈴聲不合時宜的在山間此起彼落響起,阿德莉想起了莉米堤的教導。
那是限界順利被破解時,魔法給予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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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輕觸膝前的一朵小小白花後又收手,任由它在風中搖擺享受舒服的晨間陽光。光不是來自她的魔法,而是被幻象隱藏起來的真實日光,而她只是使用了她被賦予的能力,在受允許的範圍內,於幻境中彰顯受限的實像。她有破壞天律的方法,卻從來不違背天律。
「也有比較溫和的大厄?」 「有的。」莉米堤遲疑了一下後又說:「祂們大多來自受傷的心。就像人面對傷痛會有不同的反應,有人掙扎著改變現狀,有人憤怒的破壞一切。大厄就像鏡子,祂們反映出人們面對傷痛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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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人提起大厄,無論是來興師問罪,還是圍觀看戲的群眾都交頭接耳起來。大厄在村裡存在多年又年年帶來危害,人人束手無策,如今有人指出原因可能出在當年應該有個小女孩應該要死在山上卻沒死,為了彌補這個過錯會發生什麼事,分明是當事人卻被排除在眾人決策之外的阿德莉不寒而慄。
「只要有媽媽在,妳就不會受傷,也不需要長大。」 「不會受傷」乍聽之下很誘人又讓人安心,但「不需要長大」卻像是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激出的異樣感一圈又一圈逐漸擴散開來。不對。有哪裡不對勁。她打從心底抗拒「不需要長大」,卻不知道原因。那應該是一個不能忘記,她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的,珍貴的話語。
為什麼她非得被遺棄呢?為什麼她的生母必須經歷那些?她既憤怒又悲傷,想說話卻不知道要對誰發出抗議才有意義,只好停下腳步,仰頭看那不斷拋下雨水的黑色天空,那應該是深不見底屬於深淵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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