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們都熟悉的字句–皮蛋瘦肉粥 之三

第六次...終於！ 可以吃了。 就算煮到了第六次，水份還是控管的很差，一個恍神又焦了一些，曾經說自己有廚藝天份的他在這一刻深受打擊，一晃眼這麼六個小時過去了，他總是這麼執著，大概看的漫畫太多，漫畫裡的主角堅信夢想會成真的精神也深深影響著他，此時此刻他的心裡淨是鳴人成功帶回佐助一起並肩戰鬥的那種感動（雖然根本是不同事情），他拿起湯匙認真的嚐了一口 錯了 還是不對 這不是那個味道 這個味道裡，沒有家。 但他還是一口口的吃著，好像只要一直吃就能吃出童年的那條短短的陽光街裡的回憶；好像只要一直吃就能回到那個一切都安好的時光；好像只要一直吃就能填滿這樣的寂寞，一直到他再也吃不下下一口，開始有一兩粒米溢出，沿著下唇滑到下巴，與淚滴會合。他一直覺得這樣的畫面只有八股的偶像劇才會有的，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就是這個橋段的主角。 他咀嚼著。 整理起雜亂的廚房，滿是用剩的食材跟五次失敗的作品，他拿了個塑膠袋一一裝袋。 他咀嚼著。 把剩下還能吃的第六次成品倒入碗中，把鍋子浸水，用菜瓜布刷著砧板跟菜刀。 他咀嚼著。 用抹布擦了擦瓦斯爐邊已經乾掉的米粒，噴了些清潔劑，把整個流理臺跟瓦斯爐都擦了一遍。 他吞嚥著。 把浸好水的鍋子用鋼絲絨刷用力的刷了刷，力道大到水噴上了衣服跟臉，用袖子擦了擦，繼續刷著、沖洗、放進烘碗機。 他吞嚥著。 關掉了抽油煙機，拿著剩四分之一碗的粥走向客廳，開了冷氣，打開藍芽音響放了Cold Play的Magic，勺起一口吃進嘴裡，閉上眼睛。 他吞嚥著。 Wanna fall, I fall so far I wanna fall, fall so hard 他吞嚥著。 And if you were to ask me After all that we've been through "Still believe in magic?" Well yes, I do 他睜開眼。 看著偌大的家，空蕩無人，這兒總是一陣雜亂一陣乾淨，雜亂的日子甚至多的不得了，每當重新整理起自己時家也會隨著變乾淨，孑然一人的日子裡總是這樣重複著。今天似乎又重複了一次，不知怎的，今夜特別深刻，他吃下最後一口，走進廚房洗了碗，按下烘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