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
午希
2023-04-16|閱讀時間 ‧ 約 12 分鐘

時間與落葉41

身體異常的輕鬆。
Khaotung嗅到在淡淡的百合香氣中幽幽的醒過來，他本來以為會看見First睡在他身旁，結果卻是讓他失望。
因為Khaotung的身邊沒有人，除了氣味以外，什麼都沒有。
心裡一陣空嘮嘮的，他緩緩起身，走到浴室看也沒有人，饅頭的飼料已經餵滿了。
Khaotung拿起手機前，發現自己的電腦下方壓著一張用便利貼寫好的字條，是First留給他的。
——我去上訓練課了，好好休息。
Khaotung看著字條不自覺得露出微笑，他拿起一本筆記本，是那本被First拿來畫他們聯名品牌圖樣的筆記本。
他翻到一頁空白頁，把便利貼給貼上去，要好好收藏著。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各自忙碌，也都很有默契的刻意不談起那天發生關係的事情。
Khaotung為了宣傳新劇，他和Podd的人前扮演人人羨慕的情侶，私底下則是跟Podd能相處的時間越少越好。
Khaotung知道該怎樣讓粉絲開心，他會讓Podd來接他上下班，他會盡量讓別人拍到他跟Podd在一起。
但每當跟Podd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Khaotung的焦躁程度就會越高。
Khaotung的焦躁程度到達一定的情況，Som就會把First給Call到現場。
身為經驗豐富的經紀人Som，當然也知道Khaotung和Podd的事情，畢竟沒有洞察力，是很難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Som刻意不去揭開那些事情，也從First那邊知道，First有私底下去找過Khaotung一次。
剛聽見這件事情的Som本來很想臭罵First一頓，但看見First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她又心軟了。
她讓First下次別再這樣，並且告誡First，沒有他的允許千萬不可以去找Khaotung，這樣做的用意很簡單，就是不要讓他提早二次分化。
First為了新劇開拍做了很多訓練課，連演技課都一並安排進去，完全可以知道公司對新劇的要求有多高。
而Som也不是笨蛋，他當然也看出Khaotung的狀況改善多少，還沒跟First見面前的Khaotung拍戲NG次數高到她得要跟導演道歉很多次。
見面後幾乎沒有NG，明顯就是……First的信息素對Khaotung來說很重要。
Som是Beta，每個公司內的經紀人幾乎都是Beta，他們帶領的藝人不是Alpha就是Omega。
像他這麼剛好遇到兩個Beta，一個已經二次分化成Alpha，另外一個還有潛在二次分化可能的人，其實是少見了。
但也或許就是這樣少見，她也才看出First和Khaotung與其他演員的不同之處。
不容易被定型，很容易在不同的角色之間做切換。
Khaotung的外貌給人Omega那種嬌小可愛的感覺，但實際上卻是個Alpha。
First高大纖細，雖然目前是Beta，但也很難肯定他後來二次分化以後，到底會成為什麼樣的性別。
Som嘆口氣，算了……也好，只要這兩個孩子肯好好工作，別出什麼大事情，她也就謝天謝地了。
First結束學校的課程，聽從Som的指示趕到Khaotung的拍攝現場，很快就看到焦躁到一直在咬手指甲的Khaotung。
從那天發生關係後，First開始充當Khaotung的情緒穩定劑，只能在Som的監視之下的穩定劑。
First小心地走到Khaotung身邊，還沒有開口，Khaotung已經轉過身，對著他說：「Fir……」
First彎下腰讓Khaotung可以順利的擁抱他。
他知道他的好朋友現在又開始焦慮了，需要他的信息素。
Khaotung在First頸肩處用力地嗅著屬於First身上的百合花香，本來躁動的情緒慢慢地緩解下來，他貪戀的不想鬆手。
但考慮到可能隨時會有人看見的狀況，First只能忍心的拉開他朋友的手，無奈道：「這麼容易信息素缺乏症……不是一件好事情。」
「是太久沒看到你了。」Khaotung悶悶的說著：「上次到現在都有十五天了……」
「記這麼清楚？」First皺眉地拿張椅子在Khaotung身邊坐下來：「可能我在學校跟訓練課兩邊跑，完全沒有感覺。」
「你訓練課上的怎樣？」
「素描課還行吧……導演要求很高，讓我最少可以畫出輪廓才行，誰叫我扮演的是個美術系的大學生。」First笑著說著。
Khaotung的頭敲敲地靠在First的肩膀上，他拿著手機滑動一下後：「First。」
「嗯？」First應了聲。
下一秒他就看見Khaotung拿著手機在他的面前做面部偵測。
他不自覺得皺眉問：「你幹麻啊？」
「設定面部解鎖。」Khaotung不冷不熱的說：「這樣如果你想看我的訊息都可以看。」
「……幹嘛做這個？」First失笑。
「知道你不會想看我跟誰傳訊息。」Khaotung設定好之後收起手機，又拿起First的手機：「但我們常常互相幫對方拍照片，要確定照片這樣比較方便。」
「我給你密碼不就好了？」First把自己的手機搶回來。
「我記不住。」Khaotung露出狡猾的笑容，又把First的手機給拿過去：「我都幫你設定了，你的手機也設定我的面部解鎖，這樣才公平吧。」
「你這是要監視我嗎？對朋友佔有慾這麼高，不好吧？」
「你不是朋友。」Khaotung的身體稍微站起來些，輕聲地在First的耳邊說：「你是靈魂伴侶。」
「Khaotung！」First馬上感覺到耳根子發燙，他真的無法抗拒這個人的所有行為。
「快點拉！Fir～我等等要拍戲了……」Khaotung立馬轉換攻勢，嘟嘴的撒嬌希望First可以設定他的面部。
First完全抵抗不了Khaotung的撒嬌攻勢，很快的敗陣下來把手機解鎖好交給Khaotung，讓他直接在手幾上設定好他的面部。
設定完成之後，副導正好進來叫Khaotung，要準備上戲了。
Khaotung和副導應聲後，把手機交還給First，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親吻First的臉頰，就快速走出休息室。
First摸著被親的臉頰，無奈的搖頭。
在一旁看的Som也無奈的搖頭，道：「還好Khaotung營業算認真，不然……你們兩個人這麼膩歪下去，遲早出事情。」
「媽……」First一臉無辜的說。
「我只是說實話。」Som說：「不管怎樣說，該藏的還是得要藏好，我會跟公司多提議讓你們兩個人搭一部劇。」
「……」First用著她那雙大眼，眨了眨，似乎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First可愛反應的Som，微笑地替First整理一下衣服，道：「有機會一起合作劇，之後你們想怎樣放開來，都沒事……你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話中話的意思就是，First和Khaotung真的合作，就算他二次分化成另外一個性別，公司高層和外頭的人都不會多嘴什麼。
「啊！我最愛你了！媽！」First抱住Som說。
「少來！很熱！」Som嘴上無情的拒絕First的擁抱，但她還是心疼地摸摸First的頭。
說到底也是自己帶的藝人，總是希望資源能夠慢慢越來越好。
＊
時間在忙碌中度過，時序不知不覺進入到秋季。
Som手上有五個藝人，分別是：First、Khaotung、Mix、Earth和Ssing，五個藝人都接到同樣的保養品代言活動。
正好Mix和Earth是公司準備要力捧的新CP，新的劇還沒有開播，已經開始做點營業了。
Khaotung和Podd則是目前的螢幕CP，廠商希望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席活動，這也沒有什麼問題。
尷尬的點就是……廠商對於接下來準備要參與新劇《Not me》的兩位配角演員First和Ssing也很有興趣。
Som當然知道廠商找First和Ssing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單純就是《Not me》的兩個主要演員行程太滿，根本不可能出席活動，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起初Som很猶豫要不要答應，結果在看到Khaotung信息素缺乏症發作，又開始焦躁不安的時候……
心想著如果First也出席，名正言順……正好讓Khaotung情緒可以穩定一點，頂多就是畫面上要稍微注意一下，不要讓粉絲不開心就好。
權衡之下，Som答應了廠商的要求，只是她想不到答應這場要求之後，當天的會場會出現大混亂。
＊
活動當天，Khaotung、Mix、Earth和Podd四個人因為適用銀幕情侶的身份出席活動，需要比較早到現場，他們都是身穿紫色的衣著。
First和Ssing兩個人是用劇組的演員的身份出席，不用跟另外四個人同時出現，也因此都特別穿著紅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裝外套，好做區別。
拍照的時候也都沒什麼問題，進入採訪環節大家也都很好的回答問題，一直到準備做點名活動的時候，六個人開始嘻嘻哈哈的打鬧。
Khaotung、Mix、Earth，三個人因為都有在同一個劇組合作過，況且三人主演的劇也準備播出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First基本上都跟Ssing靠在一起。
這讓無意間看見他們兩站一起的Khaotung臉整個垮下來。
Khaotung的表情一不對，Som馬上使眼色讓First快點過去Khaotung那邊。
First無奈地只好跟Ssing使個眼色，然後不慌不忙地插入Khaotung和Earth，臉上掛著笑容，像是受不了他們膩在一起一樣。
在First走進來的時候，Khaotung的臉色馬上變得緩和些。
但身為演藝圈老人的Earth，也馬上發現哪裡不太對勁，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Khaotung走到Earth和First身後，直接把手勾在兩個人的肩膀上。
First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還好，畢竟Podd還站在他的右手邊，還是Khaotung的營業對象……如果他把手搭上去，現場肯定會有很多粉絲不開心。
First也不是笨蛋，早就在推特上看到很多粉絲說不喜歡看他跟Khaotung走太近，希望他可以尊重官配的話語。
他其實也挺想保持距離，反正私底下他跟Khaotung如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但他沒有想到今天會變得如此修羅場的程度。
Podd似乎發現First的難處，微笑地上前把手搭在First肩上，並小聲的說：「辛苦你了。」
First看了眼Podd，有些話不用特別說，他們都心知肚明。
畢竟從Podd打電話要First幫忙的時候，First就知道Podd是真的很喜歡Khaotung，就算沒辦法繼續做情侶，Podd也會把Khaotung當成弟弟來照顧。
最後到了真正點名活動跟粉絲互動的環境，First才如釋負重的跑到Ssing的身邊去。
First在一旁聽粉絲對Khaotung、Mix、Earth和Podd的提問，那些曖昧模糊不清的問題，刻意回答模擬兩可又很有想好空間。
他知道這是要讓粉絲開心的手段，雖然……有些人可能是真的在一起，卻也不想直接公開。
活動結束後，First精疲力盡的直接躺在床上，他沒有想過參加一場活動會這麼疲勞。
他只想好好的睡覺，昏迷前打開手機推特，發現今天他們大混戰的影片已經被粉絲上傳到網路上了。
他看到Khaotung臉色變化的影片，忍不住地把影片存下來，傳給Khaotung說：「專業演員的素養去哪裡了！怎麼可以把真情實感的情緒露出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Khaotung回傳訊息：「我那時候信息素缺乏症發作，誰叫你開場前不讓我好好聞你的味道！」
「我不是你的銀幕情侶。」First回完之後，放下手機，他深深的嘆口氣。
如果他可以跟Off、Gun，Mix、Earth他們一樣，用銀幕情侶的身份一起工作，一起成就的話就好了。
First想著，慢慢的進入夢鄉。
完全沒有看見Khaotung傳給他的訊息。
寫著：「如果我們成為銀幕情侶，你會願意跟我交往嗎？」
但這則訊息後來被Khaotung收回，沒有讓First看見。
收回訊息後，Khaotung補傳的訊息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跟你好好合作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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