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天前的電話結束之後,First每天都會收到Khaotung主動傳來的訊息,有時候會帶點撒嬌的意味問為什麼First不傳訊息給他。
還會問他有沒有想他之類的話語。
Khaotung就像是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人,在愛人身上索求安全感。
讓First不得不懷疑,Khaotung跟Podd相處上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但從SNS上的所有動態看起來,又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關係。
感覺上挺奇怪的,First說不上來。
這幾天製作衣服的廠商跟First聯繫好,新製作的樣版已經寄出了,First計算一下時間差不多跟他離開Tim這邊的時間差不多。
回到宿舍以後就可以準備著手準備拍攝宣傳一下衣服了。
First挺喜歡這次的衣服,畢竟是他跟Khaotung兩個人的共同禮物。
「心情挺好的?」Tim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First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笑道:「信息素可以察覺出來嗎?」
「當然可以。」Tim手上拿著水杯,走到First的身旁坐下來:「最近身體還好嗎?」
Tim一面說著,手很自然的碰觸First後頸線體的位置,眼神複雜。
「還好。」First稍微縮了縮脖子,似乎是不太習慣有人碰觸:「就感覺……最近線體消下去的速度變得比較慢了。」
Tim收回手,喝口水:「…… First。」
「嗯?」
「你上次說,如果許願從Beta變成Omega的事情。」
First愣神一下,還忽然間想起上次和Tim聊過這件事情,緩緩點頭:「對。」
「你有想過,為什麼一定要變成Omega嗎?」Tim問著,又喝下一口水。
「可能……覺得才有機會跟Alpha在一起吧,能被世俗接受。」
「嗯。」Tim點頭,手指滑過杯口:「你有想過,世俗會接受Alpha跟Omega在一起的原因,就是能夠生育下一代?」
「……我……」
「假如,這個Omega並不能替Alpha生育下一代的話,那他們還會被祝福嗎?」Tim把水杯放在桌上,他認真的凝視First:「你有可能,會慢慢變成Omega。」
「什麼意思?」
「我不確定。」Tim聳肩:「因為你說過線體現在消失的速度變慢了,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服藥的關係,畢竟還沒有人像你這樣服藥這麼長一段時間。」
First啞然,他確實許願希望成為Omega,但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方式成為Omega。
藥物的副作用嗎?不是天生的Omega……
Tim發現First的臉色異常嚴肅,他拍了拍First的肩:「如果真的怎樣了,我還是會幫你,畢竟……你也是幫我才變這樣。」
「嗯。」First有些茫然的點頭。
他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他需要一點時間消化Tim說的東西。
Tim站起身子,把空間留給First一個人。
這天,First夢見自己成為一個Omega,而且還懷孕了,他常常凝視著外頭的月光,享受月光溫和的照耀。
他摸著肚子裡頭的生命,一臉欣慰,並且期待孩子的降生。
*
「First。」經紀人Som輕聲地叫了聲。
「嗯?」First回過神:「怎麼了?媽媽。」
Som無奈的嘆口氣:「在想什麼?就這麼走神了。」
「沒啊。」First露出一個笑:「我只是……在想學校的作業。」
「好吧,你說我就信。」Som把一份資料交到First的手上:「這個導演對你挺有興趣的,想找你去試鏡,這個是你去試鏡的角色。」
First接過劇本,稍微翻閱一下:「美術男大生?」
「嗯。」Som點頭:「試鏡通過的話,會有很多訓練課。」
First又再把劇本看了一便,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我想挑戰看看,這個角色我要拿到。」
「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Som一臉欣慰,開始跟First交代接下來的行程,他參與的劇已經準備要開播了。
接下來會有很多宣傳活動要跑,First覺得也好,忙一點就不會一直很在意時間要做什麼樣的分配。
First認真的把Som交代的所有行程一一記錄在行事曆上,Som也跟First說,記得一定要定時開一下IG的直播,最好是跟同個劇組的演員一起。
雖然First並沒有需要跟某個人營業,不過……為了宣傳效果,有些事情還是得要做才行。
結束行程討論,Som還有其他的藝人需要照顧,就先離開公司了。
First則是在公司待了一會,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收拾東西正準備要離公司的時候,正巧遇上剛結束課程的Tay。
「P’Tay。」First禮貌的跟他最喜歡的前輩打招呼。
「First。」Tay微笑地抱住First:「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啊。」First說。
「那就好,我有點擔心你。」Tay鬆開擁抱的姿勢,他認真的看著First的臉。
「擔心我?為什麼?」First不解的問。
「就……」Tay欲言又止。
First見Tay的態度,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他笑著說:「你說Khaotung跟Podd嗎?那個沒什麼,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祝福Khaotung。」
「真的?」Tay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First堅定的說。
「不會寂寞嗎?最重要的好朋友跟別人關係變好了。」
「P’Tay呢?會寂寞嗎?」First反問:「跟P’Gun。」
Tay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明顯聽懂First的意思,他臉上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容:「偶爾,會挺寂寞的,畢竟……他是別人的,但我還是會很愛他。」
「嗯,我跟Phi一樣。」First說。
Tay馬上用手環住First的脖子,把他死死的鎖在自己的腋下:「唉呀!還知道調侃我!」
「我沒有啊!Phi……救命……」
也許是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太有趣,公司內的職員們紛紛拿起手機把Tay欺負First的畫面給拍下來。
嬉鬧結束之後,Tay向First提出一起去唱歌的邀請,First本來想拒絕,卻被Tay一句:「如果Khaotung出現我就接受你不用一起去唱歌。」
First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當天唱歌的成員很多,First有些不太記得到底有誰了,總之就是非常的瘋狂,大概不輸給上次殺青宴的狀態。
First都在想是不是大家平常工作都太壓抑,能夠好好解放自己的時間很少才會這樣……
喧鬧結束之後,First等著車子來接他回宿舍。
夜晚的曼谷有些涼意,空氣中帶點濕氣,最熾熱得月份已經過去,他原本以為他又會感覺到寂寞。
然而事實上卻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沒有空虛感,反而在結束那些歡樂後,他有種獲得許多能量的狀況。
First忽然想跟人講講話,正當他拿起手機準備找個人說話的時候,Khaotung剛好打電話來了。
First按下接通電話的按鈕,他微笑的說:「嘿,朋友我才剛想要打電話給你,你就打來了。」
「這麼有默契。」Khaotung說。
「嗯。」First輕聲的嗯了聲,車子剛好抵達了,他上車以後,繼續問:「今天過得如何。」
Khaotung跟First說了今天拍攝的一些狀態,他們就像是回到最開始的狀態,就算不是每天講電話,卻還是會互相跟對方說說彼此的近況。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跟人狂歡結束的關係,First比較安靜些,反而都是Khaotung說話比較多。
First腦海中一閃而過泰北的風景,他忽然間很想念上一世跟Khaotung兩個人一起在泰北旅遊的畫面。
「Khaotung……」
「嗯?」
「明年,帶我去泰北走走好嗎?」
「好啊。」Khaotung想都沒有多想的馬上答應:「明年公司給的休假,我帶你去。」
「說好了,不要騙我。」
「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