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42

自上次的活動結束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月。

時序來到九月份，First的生日已經過了，生日會那天Khaotung有出現，他很開心，也有很多粉絲對於Khaotung會出現一點都不意外。

First還記得他跟Khaotung約定好，一起過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生日。

Khaotung的新劇快開播了，最近Khaotung總是跟Podd一起出席各大活動，還有很多直播賣貨的工作。

First實在是無法確定Khaotung的行程，於是他傳了訊息給Khaotung：「這幾天休假嗎？」

First傳完訊息之後，繼續在素描課上努力，他現在已經可以大概把大衛像畫出來了，雖然透視的部分還不是很完美。

但導演對於他的表現非常滿意，特別叮嚀First到開拍前都要定時上課，避免到時候開拍把畫圖的感覺全忘了。

手上工作不多的First，大部分時間都是專注在學業和訓練課上，他幾乎可以說算是在休假了。

結束素描課的訓練，手機上頭留著訊息，是Khaotung傳來的：「明天開始有三天的休假。」

First看著上頭的訊息，敲打文字，發送：「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

「那明天早上九點，我開車過去你宿舍。」

＊

次日，First很準時九點開車到Khaotung宿舍樓下。

在這陣子努力工作存點錢後，First替自己買了輛車子，為了之後跑活動方便些，畢竟他的經紀人手上需要管理的藝人太多了。

偶爾還是得要自立自強些。

First傳訊息給Khaotung，說了自己的車牌號碼。

不到兩分鐘，Khaotung就下樓，打開車門跟First打聲招呼，直接坐進車內。

關上車門，Khaotung好奇的問：「我們要去哪裡？」

「去泰北。」First說。

「這麼突然？」Khaotung瞪大雙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怎麼忽然想去？」

「就想去一下。」First說著，對著導航輸入他們要去的地方。

從曼谷到泰北的車程大約要將近十個小時，兩個人一路上閒聊近況，開累了就到休息站休息，也會換人開車。

路途中其中一個人累了會稍微閉眼歇息，另外一個人開車，到休息站的時候，他們會互相把對方睡著的模樣拍下來後，再把對方叫醒。

車子不知不覺行駛到泰北已經是晚上了，First早就已經訂好飯店，他們去做好入住登記，一整天的開車非常的疲憊，兩個人洗過澡後，直接就寢。

隔天早上醒來，兩個人一起去吃早餐，一起數落一下飯店的早餐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吃過早餐後，First開車帶著Khaotung去一間寺廟。

這是上一世First來許願的寺廟，他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愛著Khaotung幾乎瘋魔的自己，只單純的認為成為Omega的自己，就能夠有資格以伴侶的身份站在Khaotung身邊。

First凝視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彷彿看見上一世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拿著三片楓葉輕輕走過。

「這裡。」Khaotung看看四周，開口：「有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嗎？」First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嗯，」Khaotung點頭：「總覺得好像來過。」

「我其實也是。」First說：「我在網路上看到，就想來看看，反正……就當作是我們要滿23歲的禮物吧。」

First說謊，其實他並不是在網路上看到，而是循著上一世的記憶找到這裡，他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就扯一個比較沒有破綻的謊。

「走吧，一起去做功德。」Khaotung沒有懷疑的，伸出手。

First沒有多想的牽住Khaotung的手，說：「好。」

這是First不敢想像的畫面，他跟Khaotung手牽手的一起到寺廟來做功德，雖然上一世也有過。

但在這間寺廟……卻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脫下鞋子，小心地走進寺廟內，看著熟悉又莊嚴的佛像，First跪著身子，閉上雙眼虔誠的禮拜。

他本以為不會看見什麼，然而……眼前閃現一個陌生的畫面。

First看見Khaotung全身濕透的拿著三片楓葉走進來，非常著急的模樣，Khaotung緩緩氣後，跪下來虔誠的膜拜。

口中念念有詞的說：「我希望……下輩子，First不是Omega。是個Beta……當一個普通人就好，不要再為了生命失去生命。我希望……可以跟First一起度過下半輩子。我希望……」

同一時間，Khaotung也看見一個畫面。

他看見First似乎很絕望地走進來，他虔誠的拿著楓葉跪拜，說：「我希望，可以成為Omega。我希望……可以跟Khaotung一起度過後半生。我希望……Khaotung不會受任何的傷害，可以一直做他喜愛的事情。」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兩個人睜開雙眼，他們臉色凝重的看著對方。

無法解釋他們看見的畫面，只是靜默的拿起眼前的水，做好後續的儀式。

兩個人在寺廟附近逛逛，享受比曼谷涼爽些的泰北，First提議早點回曼谷，這樣最少他們還可以多休息一天。

Khaotung接受First的提議。

他們一同開始回曼谷的路上，也是稍微聊了剛剛覺得寺廟很熟悉的感覺，車子行駛到休息站，他們下車去上廁所，買點東西。

再一次上車繫好安全帶的時候Khaotung拿著手機錄製他們兩個人在車上的畫面。

First一看見Khaotung在錄影，忍不住失笑：「幹麻錄影啊！」

Khaotung一面笑一面揉眼睛，輕聲說：「我就覺的……這部分應該錄下來才對。」

「錄什麼啊？」First好奇問。

「我剛剛……其實看到一個畫面。」

「看到什麼？」

「我看到……你拿著楓葉去許願，看起來很悲傷，很絕望……」

First愣了一下，他知道現在正在錄影，他讓自己努力露出笑容，看向車窗外說：「然後呢？」

「沒事。算了。」Khaotung說著，把手機的錄影給關起來。

「幹嘛話說一半？」First追問。

「我只是……覺得那個畫面中的你，被我傷得很重。」Khaotung語氣放慢，眼匡中不知不覺蓄滿淚水：「我就想，是不是上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辦法重新跟你認識，重新……成為靈魂伴侶。」

First聽了，只覺得胸口一緊，他感覺鼻子一酸，他一面笑一面說：「其實，我剛剛也看見一個畫面。我看見你很痛苦的去許願。」

「……是嗎？」

First點頭：「對，可能……我們互相欠彼此一次？所以才會又認識了。」

「那我很感謝上天，讓我在最美好的年紀遇到你。」Khaotung說。

「嗯，我也是。」First說著，他發動車子，開車返回曼谷。

後來，Khaotung把這段影片傳給First。

而First很刻意地等到Khaotung生日那一天，才把影片是傳到IG上，他把聲音消音了。

他不想讓人聽見他們那段奇異的對話。

他在IG的照片文字下面，寫下祝福Khaotung的話語。

Khaotung看見First的影片，微笑地在First的IG上留言：「說了什麼？」

明明Khaotung清楚他們說了什麼，但他就是想要逗弄一下他的好朋友，他的靈魂伴侶。

First沒有在IG上留言，而是刻意另外傳了訊息給Khaotung。

上頭寫著：「生日快樂，影片裡面是只屬於我跟你的生日。」

他們從21歲訂下的小小規矩，今年是第二次一起度過屬於他們的生日。

Khaotung看著銀幕上的訊息，很久很久。

有句話他不敢說，他只敢放在心裡。

——生日快樂，親愛的First。

——我愛你。恭喜我們23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