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4/29閱讀時間約 21 分鐘

爲了得到我,霸總都熬夜加班了0

    1
    我是被痛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男人滿臉陰沉,攥着我的手腕,薄脣一開一合:「雀心煙,你要想死就給我死外面,別髒了我的地!」
    等會,誰?
    缺心眼?
    下一秒,我意識到,這個缺心眼就是我自己。
    2
    我穿到了一本替身總裁文裏,成了霸總白月光的替身。
    這位替身——雀心煙,白天虐心,晚上虐身,虐了整整三年,直到昨天白月光回國。
    而雀心煙被掃地出門之前,躺在霸總的浴缸裏,給自己放了血。
    我就是這一刻,被放進來的……
    3
    我低頭看了眼我的手腕子,看了眼浴缸裏渾濁的血水,又看了眼面前陰沉暴怒的男人。
    嘴巴動了動,很是陳懇:「大哥,有布洛芬嗎?」
    霸總面色凝固片刻,一雙眼沉了又沉,「雀心煙,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我陳懇地看着他:「……沒有布洛芬的話,可以幫我叫個120嗎?」
    霸總:「……」
    4
    霸總沒有叫120,他讓司機開着勞斯萊斯送我去了醫院。
    裹在毯子裏的我,望着車裏昂貴的皮座椅,面上滑下兩行羨慕嫉妒慘的眼淚,這麼有錢,缺心眼你真的是缺心眼啊!幹嘛想不開要去自殺!
    5
    司機見我哭得悽慘,忍不住隔着後視鏡安慰我:「雀小姐,別哭了,梅總心裏有你的。」
    我停下眼淚,兩眼放光地看向他:「煤總?我們總裁是煤礦大亨?」
    司機:「……」
    司機:「梅總是做房地產的。」
    哦,我想起來了。
    霸總不姓煤,姓梅,叫梅梁興。
    6
    我在醫院病牀上簡單梳理了下這本替身總裁文接下來的劇情,白月光回國,霸總踹了替身,替身自暴自棄,自殺不成,又拿自己曾經偷偷拍下來的小視頻威脅霸總……
    等等,小視頻?
    我興奮了。
    7
    司機不僅回去拿了我的手機,還順便帶了幾套換洗衣服,隨後轉身要走。
    我喊了聲:「等一下!」
    司機面露悲憫地回頭:「雀小姐,梅總他今天不會來看你了……」
    我單手提着耳機線,衝他晃了晃,「哥,幫我插個耳機唄?」
    司機:「……」
    8
    我在單人豪華病房裏,化身lsp。
    啊,不是,是缺心眼和梅梁興的小視頻。
    別說,拍的還挺……內啥。
    緊要關頭,我聽到門口傳來冰冷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我抬頭,霸總離我還有十米遠的距離,如果他移動速度爲一秒三米的話,那麼我還有……
    淦,他一秒十米!
    9
    我趕緊單手反扣手機,:「別看!」
    梅梁興冷笑一聲,搶奪手機的過程中,他一把扯掉了耳機線。
    於是,整個豪華單人病房裏迴盪着不可描述的聲音。
    梅梁興:「……」
    你看,我說了讓你別看了吧。
    10
    梅梁興憤怒了。
    他拿起我的手機,看到視頻裏的男主角是自己時,俊帥的面孔佈滿盛怒:「你居然瞞着我錄這種視頻!」
    我舉單手作投降狀:「我錯了,我下次還敢。」
    梅梁興:「……」
    啊不是,嘴瓢了。
    我正要說話,梅梁興一把扣住我的下巴,冷厲的眉眼掃颳着我:「雀心煙,你威脅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欣賞一下。
    但我不能那麼說,因爲霸總他肯定不信。
    所以。
    我陳懇地將他望着:「我沒有。」
    我把手機打開給他看:「你看,我還錄了別人的。」
    梅梁興:「……」
    梅梁興看着視頻裏兩隻小貓咪露出了極爲複雜的神色。
    11
    梅梁興走了。
    拿走了我的手機,剝奪了我唯一的快樂源泉。
    我躺在病牀上無聊得想摳腳。
    手腕還在隱隱作痛,時刻提醒我缺心眼的存在,以及缺心眼接下來要走的狗血劇情。
    用視頻威脅男主後,缺心眼直接被男主……一張金卡打發。
    淦!
    卡呢!
    沒良心他果然沒良心啊,操着霸總的人設,結果特麼摳逼一個!
    12
    原劇情中,雖然霸總給了金卡,但缺心眼不甘心又使計陷害白月光,霸總營救了白月光一次兩次三四次,五次六次七八次之後,白月光終於打開心扉愛上男主,從此皆大歡喜。
    哦,除了缺心眼。
    缺心眼你特麼是真缺心眼啊淦!
    我要是你我就……
    淦!我現在不就是缺心眼嗎?
    我單手托腮,作思考狀。
    片刻後,我按了鈴,衝那頭喊:「醫生——」
    護士緊張地問:「怎麼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來鬥地主嗎?」
    護士:「……」
    這無聊的日子,我總得把它打發了纔是。
    13
    梅梁興來醫院,純粹是因爲白月光昨晚剛回國,不知在餐廳喫了什麼,頭暈噁心,因而今天凌晨就住了院。
    我是從護士口中得知的。
    說這話的時候,護士扔下一對王炸,亢奮地拍手:「我贏了!哈哈!給錢給錢!」
    我拿着一張單牌,仰着臉四十五度角悲傷。
    淦啊!其他人穿到小說裏,不是背靠男主這座大山,就是隨隨便便擁有金手指。
    我呢?
    我拿出邊上的鏡子照了照。
    苦嘆一聲:「唉,除了美貌,我一無所有。」
    一衆打牌的護士們:「……」
    14
    梅梁興過來的時候,我還在搶地主。
    他冷着臉瞪着我,周遭的溫度驟降,我縮了縮脖子,直視着他充滿怒火的眸子,試探着問:「一起打?」
    梅梁興:「……」
    「你沒事吧?」一道柔柔的女聲插進來。
    我這才發現,白月光也來了,就站在梅梁興旁邊,兩人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很是登對。
    「沒事。」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月光,面上幾分羞赧幾分心酸:「能不能……借我兩百五十塊?」
    白月光錯愕地看着我,大概她沒有想到,作爲她的替身——我,會混得這麼慘。
    梅梁興整個腦門都黑了:「雀心煙!你要錢不會跟我說!」
    我張大嘴:「哎?真的嗎?」
    我腆着臉,有些不好意思:「那金卡……」
    梅梁興從錢夾裏掏出兩百五十元給我。
    我:「……」
    我用完好的那隻手撐住額頭,片刻後,我指着病房門,衝梅梁興說出了最優雅的中國話:
    「滾。」
    15
    我惹怒了梅梁興。
    他帶着白月光離開後不久,又折返回到病房。
    我不知死活地啃着蘋果,望着他輪廓極深的五官發了會花癡,就見他修長的指節一扯一拽,單手解了領帶丟在我腦袋上。
    我:「……」
    我費解地看着他脫下襯衫,露出健碩的胸腹肌,含着蘋果的嘴巴緩緩張大。
    哇哦~
    雖然霸總是個沒良心的男人,但是不得不誇一句,這腹肌看着就讓人流口水,這腿真特麼長,還有這臉……
    等他過來時,我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打住!哥!有話好好說,我們先把衣服穿上!」
    他扣住我完好的那隻手,強壓下來,薄脣重重碾過我的脣。
    有電流竄過,我後脊一麻,整個人都驚了,霸總竟然是走強取豪奪這個路子的。
    夠霸道,我喜歡……個屁啊!
    「哥!」我勉力避開他,指着牀邊的兩百五十塊錢說:「雖然但是!兩百五也太少了,我不幹!」
    梅梁興:「……」
    他單手撐在我頭頂,目光沉沉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從口袋裏摸出錢夾,終於掏出了那張金卡。
    這就是那張金卡嗎!
    我淚目了。
    雖然得到它的過程無比艱辛又心酸。
    但是……我還是得到了不是嗎?
    我正沉浸在得到金卡的快樂中,冷不丁身上一涼,抬頭一看,霸總竟然一把扯開我的病號服,紐扣盡數崩裂。
    我大驚失色下大喊救命,好巧不巧有人開門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白月光。
    她驚愕地瞪大眼看着我和梅梁興,口中念出她作爲白月光的第二句臺詞:「你們在幹什麼?」
    我看了眼赤着上半身的梅梁興,再看了眼被扒得只剩內衣的自己。
    原劇根本沒有這麼尷尬的劇情啊!
    我舉起完好的那隻手衝白月光揮了揮:「你等一下,我想想怎麼編,啊呸,不是,是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白月光善解人意地說:「你的手受傷了,換衣服什麼的確實不方便,我剛給你找了護工。」
    我:「……」
    這麼善解人意的姑娘上哪兒找啊!天哪!
    我將梅梁興望了又望,最後衷心地說了句:「這樣好的姑娘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距離太近,我看見梅梁興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低聲問:「雀心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我祝你倆情投意合,百年好合。」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張金卡塞進枕頭底下,狐疑地覷着他:「你不會反悔了,想要回這張卡吧?」
    梅梁興:「……」
    16
    我又又又把梅梁興惹惱了。
    不過也好,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的白月光——白嘉黑有個明星夢,一回國就參加了幾次試鏡,有梅梁興做後臺,她自然一切順利。
    只是,找替身演員時,她找了我。
    啊忘了說,既然是替身,我自然是和白月光有那麼幾分相似的。
    首先是身材,同爲九頭身比例,而且,同樣的凹凸有致性感撩人。
    五官方面,我曾照鏡子對比了一下,她是小家碧玉的話,那我就是貴族公主,也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是……我真心覺得,我他媽長得美爆了。
    起初梅梁興也是受了雀心煙這張臉的蠱惑,醉了酒之後兩人稀裏糊塗睡了,後來就展開了長達三年的包養生活。
    扯遠了。
    說回替身演員。
    總之,白嘉黑來找我當替身演員的時候,沒有人問我願不願意,梅梁興直接叫人把我打包提到了劇組。
    我手腕上的紗布已經解了,但是疤痕還在。
    一個多月不見,梅梁興看着比以往更冷了,見到我更是沒半分好臉色。
    我心裏一咯噔,難不成是我一個月把他那張金卡刷爆了,所以他心疼錢了?
    「我告訴你,別耍花樣,好好演好你的替身。」梅梁興沉着臉說。
    我舉起一隻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片酬多少啊?」
    梅梁興:「……」
    梅梁興面色複雜地看着我:「這麼久沒見,你看到我,就只想知道這個?」
    「其實還有一個。」我想了想,迎上他殷切的視線,羞赧地問:「包喫嗎?」
    梅梁興:「……」
    17
    嗨呀。
    男人可真是善變的動物。
    前一秒還冷着臉跟你說話,下一秒就冷着臉不跟你說話了。
    可是。
    「到底給多少錢啊!」我追着他的背影,很是嚴肅:「我跟你說,錢少我不幹。」
    最後還是白嘉黑出現,跟我談妥,一天開我兩千薪資,日結。
    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找了椅子坐下。
    作爲白嘉黑的替身,我要替她吊威亞,還要從牆頭跳到另一個牆頭,以及從高樓往下跳。
    因爲左手才割腕不久,因而,我往下跳的時候,不自覺護着左手,微微側身,用後背撞墊板。
    導演看了一次後,叫我不要縮着手再跳一次,我擔心一直NG,因此,再跳的時候就毫無顧忌,英勇無畏。
    拍完的時候,我看見梅梁興手裏的可樂易拉罐都被他捏變了形。
    該不會是我掉下來那一剎,表情失去管理,所以面露猙獰嚇到他了?
    他冷着臉掃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我卻是等他走了之後,纔敢捧着手腕看了眼。
    疼得要命。
    連着幾場戲因爲都需要我吊威亞完成,於是,他們喫飯的時候,我都只能吊威亞呆在半空眼巴巴地看着。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熾熱,梅梁興叫人把我放了下來。
    他神情微妙地問:「你一直盯着我看什麼?」
    我陳懇地搖頭:「沒有。」
    我指了指他桌上的豪華午餐,嚥了咽口水:「我在看那隻雞。」
    怕他不信,我補充道:「它長得……十分勾人。」
    再看下去,我哈喇子就下來了。
    梅梁興深吸一口氣,他指着我說:「別再讓我看見你。」
    我納悶地問:「後面不需要我拍了?」
    「對!不需要!」他突如其來地發火。
    而我根本不明所以。
    對峙半晌,他胸口起伏不定,我不敢再惹怒他,只能欲言又止地將他看着。
    梅梁興咬着牙道:「有話就說!」
    我搖頭:「不說了吧。」
    「說!」他眉間盡是怒火。
    我憋了兩秒:「其實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兩千塊是現金還是微信掃給我?」
    說完,我掏出手機,打開收款碼:「要不微信吧,方便快捷。」
    梅梁興:「……」
    18
    白嘉黑躺在休息室裏吹空調時,我正捧着胳膊坐在醫院點滴室打點滴。
    手腕疼得厲害。
    我看着周圍打點滴的病患,他們身邊不是家人就是朋友,總之每個人身邊都有人陪着。
    而我。
    我現在身邊連鏡子都沒有。
    唯一的美貌我都無法孤芳自賞。
    我沉思了片刻之後,掏出手機,在朋友圈發了張自拍。
    這麼美的臉,一定要讓大家一起欣賞。
    19
    二十分鐘之前我是這麼想的。
    二十分鐘之後,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男人,我驚疑不定地掏出手機,將收款紀錄懟到他面前:「沒有少打一個0,也沒有多打一個0哦,正好兩千。」
    梅梁興似乎想發火。
    但他努力遏制住了,只是問:「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看向他的身後:「對了,你怎麼會來?陪白嘉黑來的嗎?」
    他不置可否地站在那,一張臉上神情變換,我琢磨了下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白嘉黑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替身演員,叫他來找我回去。
    於是,我非常做作地翹起二郎腿。
    「後悔了是吧?」
    梅梁興怔了片刻,但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低頭,因而他不說話。
    我笑得格外大度:「我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
    「這樣。」我伸出手指:「一天五千。」
    他從錢包裏掏出卡遞給我。
    我驚了:「不是日結嗎?」
    他擰眉看着我:「什麼?」
    我已經將卡塞進包裏:「問題不大,等我掛完這瓶,我就去影視城。」
    「去影視城幹嘛?」他問完似乎意識到什麼,驀地黑了臉。
    「你不是請我回去繼續拍替身的戲嗎?」我笑得極爲開懷:「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拍得特別刺激,啊不是,特別好看!」
    梅梁興站在那,臉色黑了又紫,紫了又藍,藍了又黑。
    我尋思是不是又不小心說錯了話,就見他繃着張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奇了怪了。
    他怎麼那麼不高興啊?
    我摸了摸包裏那張卡,狐疑地想:一定是心疼這張卡。
    沒良心果然是摳逼!
    20
    喫完飯回到影視城的時候,白嘉黑還在,梅梁興倒是沒在。
    看見我回來,白嘉黑還非常關切地問我去哪兒了。
    因爲馬上到她的戲份了。
    白嘉黑不知道在國外這三年唸了什麼,從我泡在水裏那一刻,她就在NG。
    我凍得瑟瑟發抖時,她終於唸對了臺詞,上岸之後,還抱歉地衝我說:「對不起啊,害你在水裏呆那麼久。」
    「沒事。」我哆嗦着從泳池裏爬上來,想着包裏的金卡,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但是這份力量太過薄弱,我當晚就發起高燒,昏迷不醒。
    我在混沌模糊的意識裏,想起了「我」的從前。
    也就是缺心眼被包養的那三年。
    21
    雀心煙不是什麼名流。
    她就是一個普通本科生,和同事在酒店聚餐時,偶然遇到了梅梁興。
    她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因而,看到梅梁興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時,她就錯覺地以爲,梅梁興對她也是一見鍾情。
    這個錯誤的認知,直到她住進梅梁興的別墅,看見他臥室裏和白月光的那張合照時,才揭曉。
    她以爲自己能徹底取代那個白月光,可沒想到,整整過去三年,沒良心當真是沒良心。
    他不愛她。
    從開始到結束,從來沒愛過。
    22
    我醒了。
    目光所及之處,是醫院的病房和牀。
    以及……牀邊的男人。
    我愣了下:「你怎麼在這?」
    梅梁興看着我眼角的淚,面色複雜地說:「替身的戲,別去拍了。」
    「嗯?」我詫異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終於說:「我養你。」
    過去三年,他一直養着「我」,啊,也就是雀心煙。
    她的生活圈,包括她生活的重心,全都是圍繞着他。
    但很可惜,我不是雀心煙。
    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23
    我拒絕了梅梁興。
    他大怒:「雀心煙!你別不識好歹!」
    我也怒了:「白月光都回來了!你爲什麼還想着包養我!你是不是圖我胸比她大,屁股比她翹!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梅梁興:「……」
    氣氛凝滯了片刻。
    我覺得他肯定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因爲他好半晌都沒能反駁我,一張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正在此時,白嘉黑及時出現。
    她面上三分柔弱三分嬌媚三分我見猶憐,還有一分愛拼纔會贏,啊不是,是楚楚動人。
    「雀小姐,對不起,害你生病了。」她嘴角帶着歉意的笑,衝我說:「真的很抱歉,如果能做什麼補償你的話,我願意……」
    不等她說完,我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將收款碼遞到她面前,笑得靦腆又羞澀:「如果你願意的話,請你不要客氣,盡情用金錢侮辱我吧,啊不是,是用錢來表達你的歉意吧。」
    白嘉黑:「……」
    邊上的梅梁興又暴怒了,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黑黢黢的眼睛,他眸子噴火一樣,炙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燙得我打了個激靈。
    「雀心煙!我說了沒錢可以跟我要,你爲什麼要問她要!」
    「你個摳逼,每次給錢就要看你臉色,老孃受夠了!」我怒瞪着他:「你有錢你就可以猥瑣欲爲嗎!是,有錢是可以猥瑣欲爲,那你爲什麼……」
    我滿眼控訴:「不多給點!」
    梅梁興:「……」
    24
    我大概是活膩了。
    挑釁了梅梁興身爲男人高傲的自尊心。
    還當着他心愛的白月光的面。
    我完蛋了。
    他以後再也不會見我了。
    我埋頭躺進被子裏,捂住臉。
    笑得好大聲。
    25
    我醒了。
    看了眼凌亂的房間和牀鋪,以及赤身裸體躺在邊上的男人時,我低頭看了眼自己。
    還好有件衣服……
    我扯了扯寬大的襯衫,瞬間清醒。
    淦!是他媽男人的衣服!
    我的腦袋有一丟丟的斷片,以至於我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我試探着推了推邊上的男人,看到對方那張臉時,我愣了一下。
    「梅梁興你怎麼在這?」
    梅梁興冷着臉看我:「昨晚你都忘了?」
    好傢伙。
    我他媽直呼好傢伙。
    這一臉被我嫖了的哀怨氣息是怎麼回事!
    我撫着胸口,慢慢回憶昨晚的細節,但是老實說,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傳說中一夜風流的那種異樣感。
    「那個,我們昨晚……那啥了?」我小聲地詢問。
    梅梁興起身的動作一頓,冷哼一聲:「你說呢?」
    我托腮思考。
    他冷傲地睨着我:「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點點頭,從桌上拿起一根牙籤,放在他面前:「你有沒有覺得它很親切?」
    梅梁興:「……」
    26
    梅梁興綠着一張臉走了。
    而我也終於想起了事情經過。
    歷經三個月,白嘉黑主演的電影終於殺青,而我也有幸參加他們殺青宴會,也在宴會上看見了梅梁興。
    這三個月,我們已經很少遇到,即便遇到,他也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我也不會上趕着找不自在。
    只是,萬萬沒想到,殺青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記得是白嘉黑跟我碰杯,說這幾個月辛苦我了,要好好感謝我,還要給我包紅包。
    我一聽就有點上頭,喝的酒更是上頭,沒多久就感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
    然後……
    我靠在牆上撥了個電話。
    「梅梁興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都過去三個月了!你倆居然他媽的還沒在一起皆大歡喜!我他媽到底穿過來的意義何在啊!我想回家啊!求求你們趕緊在一起吧!」
    其實,那通電話根本沒有撥出去。
    但梅梁興還是聽到了。
    因爲,他和導演剛從洗手間出來,而我就靠在男洗手間門口的牆上,打完電話,我還罵了句:「摳逼!」
    梅梁興:「……」
    27
    關於他是如何把我送到酒店,以及如何脫去我的衣服等種種細節,我是想不起來了。
    但我能確定的一點就是……他沒碰我。
    我看了眼手裏的那根牙籤。
    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對不起啊,阿籤。」
    28
    我開門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白嘉黑,她戴着墨鏡,一身旗袍,低調中透着奢華,復古中透着高貴。
    而我,穿着梅梁興的黑色襯衫,堪堪掩住大腿。
    「……」
    淦!你聽我編!
    我於尷尬中勉力鎮定,輕咳一聲:「好巧啊,你也來……開房?」
    白嘉黑看着我,眼裏說不清是嘲弄還是輕視:「雀小姐,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我努力微笑:「我要是告訴你,我們打了一晚上王者榮耀你信嗎?」
    白嘉黑愣了一下,忽而笑了:「你應該知道,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會跟你結婚,所以,別浪費時間了。」
    我點頭,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那你等什麼呢?你趕緊跟他結婚啊!」
    白嘉黑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你在諷刺我?」
    我giao我裏giaogiao?
    「我不是,我沒有。」我舉手作虔誠狀:「我無比希望你們倆能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爲什麼?」白嘉黑問:「你不愛他嗎?」
    愛他的人是缺心眼。
    我可不是缺心眼。
    我大笑:「又不是缺心眼,誰愛他啊。」
    說完,對上白嘉黑黑白交加的的臉。
    我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你是缺心眼,你一點都不缺心眼,你心眼太多了,啊不是,我意思是你一點心眼都沒有,你比缺心眼還沒心眼……」
    白嘉黑:「……」
    29
    我在醫院門口遇到梅梁興。
    不是,總裁爲什麼這麼閒啊!爲毛到哪兒都能碰到他啊!
    我主動搭話:「好巧啊,你也來看婦科?」
    梅梁興認真地看着我:「你那麼愛錢,爲什麼把錢都匿名捐給醫院那羣看不起病的病患?」
    我裝傻:「真假的,我有那麼善良?你看錯了,肯定是白嘉黑捐的,你忘了,我們長得挺像……」
    不等我話說完,他一把鉗住我的手:「雀心煙,我能不能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實話!」
    「我承認。」我舉起手:「那隻雞是我偷喫的。」
    梅梁興:「……」
    我小聲補充:「就那隻長得特別勾人的那隻。」
    他又發火了:「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陳懇地看着他:「那你想聽什麼,我給你編。」
    「你是雀心煙嗎?」他忽而問。
    這真的把我問住了。
    我是,又不是。
    他將我擁進懷裏,嗓音低啞極了:「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你走了之後,我會這麼想你。」
    驚!
    他在說什麼!
    霸總他腦子被門夾了!
    喂喂醒醒啊你人設崩了啊喂!
    30
    梅梁興扣住我掙扎的雙手,脣角輕輕揚起:「雀心煙,你昨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特麼肯定是在罵你!
    「梅梁興,你鬆開我,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話音剛落,他低頭吻住我。
    淦!
    好一個他媽動口!
    你他媽是狗嗎!你伸什麼舌頭!
    31
    前一秒我還在勸白月光和霸總兩人雙宿雙飛恩愛到永久,下一秒,我就跟當事人——霸總梅梁興吻在一起。
    「你看,你是愛我的。」他用指腹擦掉我脣上的津液。
    「我愛你媽個頭!」我大罵:「你神經病啊!」
    他忽然笑出聲:「我喜歡你這樣罵我。」
    我:「……」
    對不起,我有罪。
    我把一個好好的霸總逼瘋了。
    32
    白嘉黑的電影上映了。
    我去看了首映。
    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大女主,可偏偏戲份還沒我一個替身多。
    特別是跳高牆以及被扔進泳池那一幕。
    給的都是近景。
    可以清晰看見我的臉和表情,包括我堅定的求生眼神。
    泳池那段是女主被綁起來丟進了泳池,最終自己解開繩索成功上岸的場景,單單一分鐘的鏡頭,我拍了大概不下二十遍。
    但我沒想到,導演竟然全程都是切了我的臉。
    包括那句臺詞,是我拍到最後一遍出水時,下意識跟着白嘉黑念出來的臺詞:「阿風,我在這。」
    我被池水凍得渾身發抖,扒着岸邊的手指骨節發白,聲音虛弱,眼眶通紅,說話的同時,眼淚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我靠。
    我真他媽美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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