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06|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脫北者日記 no.8496

脫北者日記
想不起來做台北人是如何的自在了。
去過上海,在那十里洋場的繁華,交錯在老城區的電影實影棚即視感,與外灘偶像劇場景的虛幻中,只有組團逛外灘的大媽旅行團像極了台北,只是口音是聽不懂的吳儂軟語罷了。
去過珠海,那兒只與澳門一關之遙,過關比香港與深圳還要迅速,蓮花路不再像是昆山般供外藉富高嬉鬧的聲色犬馬,珠海倒像是宜蘭般人口密度稀少,但也有適當的生活機能,不過這兒廣東話總讓人出戲,啊,還是想念台北。
去過巴黎,人人都說這是魔都,在香榭大道行走,坐在台階傻看艾菲爾鐵塔,拿著住宿酒店送的小瓶紅酒灌著,咬著酒店旁商店賣的甘貝熊軟糖,這一切都很不現實,只有滿地的菸蒂讓我找回小時候的台北印象,是的,現在的巴黎街道如同台北三十年前一樣遍地菸蒂,摩托車也是四處停,不過他們的摩托車多是三輪的,就是前輪是兩同軸輪的超級大綿羊,問當地騎士,竟說這是台灣製造的!又讓我想起台北。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何方呢?
幼時家庭不斷的搬家,這多歸功於老是換工作失業的父親,很難在同一城市住上五年,直我大學畢業開始打工,台北一不小心就住了二十多年,雖是租屋,也許住在兩坪大的分租雅房,也許住在頂樓加蓋,也許借住在西門町即將要改建的六十年老樓,每次大號完總是得通一下馬桶,要不下次肯定會涌出來整得全屋臭氣四溢,但是,生活與工作大多是在外頭,租屋處似是只是睡覺與洗澡的場所,與網咖沒什麼不同。
但是始終自認為是台北人。出差在外縣市,就算是說得輪轉的閩南話,但鄉親們總是可以明顯得發覺我就是台北人,在中國各城市,即使我用的是大陸用語,沒說什麼特別的台灣腔,但總是被認為是台北人,要嘛是日本或韓國學中文的。如今搬離台北到了人人都說讚的台灣東部,我卻感到很孤寂。
少了該吃那家店的選擇障症,這兒的公共交通系統等於零,沒有摩托車,沒有車,就得用走的。這兒最近的便當店也有2公里遠,而且他們的肉超柴的,蔬菜也是帶著種難言說臭味。也沒有一條街有七八家利店的舒服,最近的便利店是3公里遠。空中中總帶著濃厚的臭味,那是農藥與肥料的味道,天空中每十分鐘都有F16凌空的噪音,這兒的車開得像是把兩線道當典車道野蠻,這就是大內宣說的觀光城市嗎?
沒離開過台北,很難想像自己如此依賴台北的生活方式,但時也運也命也,不知何時能重回台北。台灣這麼小,但何以生活形態相距如此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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