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哈根｜留在Frederiksborg Slot遙遠的遺憾

從Copenhagen Central Station 匆忙的買了火車票，連工作人員都心急燎原地出票，然後叫我快跑到四號月台，到了Hillerød坐個巴士，再走上一段路，就到達Frederiksborg Slot，果然故事裏的城堡，童話裏的美好結局和正等待的人都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大概是轉個彎就到的距離）。

圍繞著城堡的是一條美麗的護城河，但其實這座城堡地處內陸（相較其他城堡而言），而且建築之時單純為著休憩和炫富用途，所以護城河和那連接的湖可能單純是為了美觀。沿著河道走，可以看到城堡豎立在湖上的景色，河道旁有著老舊的嘉士伯廣告，後來才知道，現在城堡由嘉士伯集團擁有，因為好久以前嘉士伯創始人購入了城堡做工程修復。湖的另一邊是一排紅的和綠的矮房子，與建在小山丘上的城堡隔岸相望，為城堡再添疏離感。

走進城堡裏是要先經過一條小路，門口的兩側有兩尊守護城牆的人像，門口就開在高高的紅磚牆中。石路的兩邊都是小平房，可能是供看守城牆士兵居住休息的地方。石路的後端又是一條小橋，橋下是圍繞城堡最後的護城河，站在橋上，望向城的外面，依稀可以看到那些紅的綠的小房子。

城門上有十個人像雕塑，左右各有五人，有些已經面目全非，或是手殘腳斷，看來是被年月摧殘得有點可憐。穿過城門，終於走進城裏，一個偌大的空地被四邊牆包圍，中間有一個不再運作的噴水池，只剩下池中央的人還站著。我從城門那邊的牆走過來，右邊是一些小平房，現在被改建為洗手間和座位，正對的牆是城堡的入口和紀念品商店，左邊的牆是一個鐘樓。全部的牆都是深淺不一的朱紅色磚牆，窗邊和轉角都是淺褐色的大磚塊，屋頂則是淺淺的綠。

那是一個比我更心急的鐘樓，站著拍照的半小時裏鐘好像已經響了兩次，彷彿叫我要快走。從鐘樓的一旁穿過去，會看到一條小路，走到盡頭有一座看守塔，塔內的拱門半開著，像極那曖昧中戀人虛掩的心思。從那半開的拱門中隱隱感受到門後花園的廣闊，但除了勇敢走進門後的世界，那花園的心思我無從判斷。

門後的花園像是另一片樂土，是明白那花園心思後的一片開朗。從拱門走出來，立刻發現自己踏上一條廣闊的沙路，左邊是延綿至那河畔的一片茵綠草地，右邊是一個小湖。再往前走會看到那個精心設計的花園，花草經過安排擺出繁複的線條，像是個迷你的凡爾賽宮花園。從花園看著那湖隔岸的堡壘，處處流露那城故意作的疏離感。

回頭看小花園的盡頭是一個水池，水池附近有四尊人像，人們就坐在人像下閒聊或是拍照。水池的後方有一幅大約三米高的草壁，孩子們從水池這邊爬到壁的頂端，興奮地大叫「看我，看我」。於是，我們也走到那花園後方，發現樹木整齊地放置在路的兩邊，原來這花園上面還有一個小森林。樹木的枝椏被整齊地排列成一個個圍欄，詭異地橫向生長，圍繞和守護著那水池、那雕塑或是那湖。

聽說丹麥國王King Christian IV有時會在這個花園裏玩狩獵遊戲，難怪這園大得誇張。和Sianne一邊散步閒聊愛和結婚的意義，轉頭就看見愛侶在這狩獵場拍攝結婚照，我們相視笑了一下，搖頭對著他們用中文說「祝永結同心」。

這花園很大，還有那幾個小湖，要走完這花園的散步時間足以討論人生。我們艱辛地用匱乏的詞彙形容完自己的人生和感受後，赫然發現已接近四點半，趕緊離開花園和城堡，搭上回哥本哈根的火車去。

在火車上突然感概竟沒有機會花時間看看那城堡裏的丹麥歷史博物館。那故作疏離，曾步近探聽又仔細觀察過，卻依然神秘，無法全然了解，遙遠的那城，是有如遠方在等候的人一樣在心裏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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