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的第一隻貓是隻灰虎斑,我喚她虎兒。某天下午她經過舊家三合院前埕大樹下,我拿了餐桌上的小魚餵她。第二天她又出現了,然後就一直把我們當家。
我好愛她。她也是。雖然每天餵她廚餘的是媽媽,但似乎只有我叫得來她。她總是在繁殖季節消失很久,大肚子就回來生小孩。有一次她負病回來,整個嘴巴都是silicon貌的不明分泌物。然後消失很久,出現時又恢復以往健康的樣子,我猜想她一定去森林裡找解藥了。有一次村莊裡很出名的靈犬雪莉大型狗來到大樹下,永遠記得她弓身豎毛發出低吼死盯著那隻大她十倍+的敵人對峙的樣子,直到最後雪莉犬掉頭離開。她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超級女豪傑貓。
到了小二下學期,全家要搬到鎮上去。我用布袋包好她坐著摩托車帶她到新家,但缺乏知識與能力的我,不知道有貓砂這種東西可以解決她如廁的難題。來回兩次,我也總覺得她還是待在有菜園田地的舊家比較幸福。反正那裡也還有其他親戚可以餵,宗祠還在所以我們也常回去。只是後來再也沒有再見到她。這是人生中的第一個遺憾。
家裡的新貓小虎讓我想起她。昨天她忽然不見,連小橘也貌似在找她。前後巡了一遍我心一沉,跑到陽台往下仔細看。後來發現她躲在冰箱上睡 (可能覺得小橘太黏也說不定)。
有時候我會趁她把手折起來收進肚子的時候很靠近她。突然向她伸出手,她會瞪大眼睛左右轉一圈,不知所措但又好像在考慮的樣子 (哎可惜了我超會幫人貓按摩的)。
如果用毛色來細分貓系女子,我覺得自己還蠻像虎斑。黑白貓太皮,三花公主病,橘貓太暖呆...不過我的樣本數不多,這純粹只是個人印象,更何況貓們一定不屑被貼標籤 (橘貓應該無所謂,牠們根本是狗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