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錐心刺骨

自從知道施那拓·德斐爾的事件後，薇拉的情緒一直處在緊繃狀態，凱亞不明白薇拉是因為生氣還是擔心。隔了幾天，幾乎不出遠門的薇拉突然說要獨自出國散心，凱亞問薇拉要到哪裏玩，薇拉說了個跟拖拉斯港反方向的國家。 「凱亞，麻煩你跟婕妮暫時顧家，我預計十天後回來，有事電話聯絡。」 艾德琳的叮嚀猶言在耳，凱亞等薇拉出門，撥了通電話到航空公司查詢班機，薇拉去的地方明明就是拖拉斯港，為什麼要扯謊？凱亞擔心薇拉有危險，但又不放心婕妮一個人在家，剛好杰伊發簡訊來，這次不再是我想你，而是我愛你了，凱亞拿起手機撥給杰伊。 「哇，艾德琳太神了，原來你喜歡我說我愛你。」才剛發完簡訊就接到凱亞的回電，杰伊心花怒放。 「想太多，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凱亞擔心薇拉出事，希望杰伊幫他到拖拉斯港看看，杰伊說不如大家一起去，先把婕妮送回家，但怕婕妮不依，凱亞請杰伊說服婕妮，一切搞定，相約三天後拖拉斯港碰面。 拖拉斯港位於拖拉斯半島，因為施那拓買下整座島故用拖拉斯公司的名字命名，實屬於雷克華國家的領土，凱亞、杰伊、艾德琳從雷克華進入拖拉斯島而不直接從港口登陸，就是怕施那拓有所戒備，三人喬裝成本地人的裝扮進入雷克華，而凱亞在機場大廳居然看到了尼祿的身影。。 「尼祿怎麼也來了？」凱亞好奇的說著。 「我叫他來的，噓，不要讓艾德琳聽到，不然她又要揍我了。」杰伊小聲的在凱亞耳邊說著，順便偷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假裝是巧遇的尼祿和杰伊打了招呼閒聊了幾句，尼祿很有興趣的說也想幫忙解開薇拉此行的目的，艾德琳在一旁翻白眼，一副再演啊，這種把戲也想騙過我的樣子。 「不嫌棄的話，到我那裏住個幾天如何？」尼祿邀約著。 「你這裏有房子喔？賺不少嘛。」杰伊用著揶揄口氣。 「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個落腳的地方。」 尼祿帶著他們三人走進一處偏遠的村莊，才接近入口處，一群小孩擁上前抱住尼祿叫著尼祿哥哥，尼祿摸摸他們的頭問著今天有沒有聽話、有沒有專心上課宛如大家長的模樣，艾德琳在一旁好奇的觀察著。 從村民的衣著看來多是貧苦人家，單層樓的茅草屋像棋盤式的整齊排列著，一路上不時有人跟尼祿問好，也有不少人跟艾德琳點頭微笑，艾德琳感覺這些人似乎認識自己。走進村莊的最深處，一幢兩層樓磚造屋出現在眼前，有個年輕男子站在門口等候。 「房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男子說著推開了磚造屋的大門。 「謝謝你啊，喬納斯。」尼祿說著拍了拍那男子的肩，凱亞、杰伊 屋子裏排放了許多課桌椅，前方放了個大黑板，儼然是一間教室，教室的後方放了一幅畫，畫中的女人竟然是艾德琳！ 「尼祿‧莫夏，你是有病嗎？在教室裏掛我的畫像是怎樣？」難怪村民看到艾德琳如此熟悉。 尼祿大笑不語，用手示意喬納斯帶領他們上樓。 登上二樓左轉，喬納斯示意凱亞跟杰伊第一間房間就是他倆的下榻處，再往下走至第二間則是艾德琳的房間。 「各位放好行李可稍做休息，我就在樓下，有事請隨時吩咐。」喬納斯客氣的說著。 凱亞一行人謝過喬納斯就各自進房休息。 「杰伊，你有沒有發覺喬納斯的左手似乎不能動。」 「有嗎？沒注意耶，我只注意你。」分離幾個月再見面杰伊變得甜言蜜語不斷，令凱亞很不習慣。 「杰伊，不要再這樣說話了，我不習慣這樣的你。」 「那這樣的我呢？」杰伊擁吻著凱亞，凱亞想推也推不開，兩人又吻到不能呼吸才停止。 「凱亞，我真的超想你的。」說完再度熱吻了起來，幾個月不見，再看到杰伊，凱亞整顆心都被融化了，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當杰伊的手撩起凱亞的上衣時，凱亞拍掉他那不安份的手。 「沒有我允許，不准做那件事。」凱亞鄭重聲明。 「遵命，我的女王。」杰伊抱著凱亞甜溺的回答。 「哥，你們好了沒？我想去找尼祿商量追踪薇拉的事。」 「那你就去啊。」杰伊不想停止跟凱亞的溫存，倒是凱亞推開杰伊回答艾德琳，馬上來，就開門走了出去。 下樓看到喬納斯只用著右手在整理東西，凱亞走近幫忙，喬納斯笑著婉拒。 「我可以自己來，謝謝你。」 凱亞退至一旁看著喬納斯俐落的用著一隻手整理著桌上的文具和書本。 「已經習慣了，多年的訓練讓我就算只有一隻手也可以做很多事，當然多虧尼祿的幫忙，他真的是個好人。」喬納斯的話每字每句都聽在艾德琳的耳裏。 「喬納斯，你跟杰伊在這裏多久了？」凱亞開口問道。 「三年二個月，我記得很清楚，因為來到這裏的那一天也是我重生的那天。」喬納斯說出當年杰伊如何幫助他重拾信心及帶他來這裏當老師，教導付不起正規學校學費的窮苦小孩。 「說來命運的安排也真奇妙，我的手是杰伊廢的，心卻是杰伊救的，雖然一開始很恨他，但後來卻很感激他。」 「你該不會是當年那個老農夫的兒子吧？」艾德琳吃驚的問著喬納斯。 「正是。」喬納斯微笑著。 那年正是杰伊幹下第一件寶石搶案，跟班尼迪克家族決裂的那年。 聽到喬納斯的回答，艾德琳的表情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杰伊請喬納斯帶大家去找尼祿，喬納斯領著他們往房子的後方走去。房後一片寬闊的空地，杰伊正在進行武術指導，不論是幾歲的村民每個人都認真的學習著，尼祿撇見杰伊站在一旁觀看，揮揮手叫他過來。 「今天教你們對打，我跟我的好朋友先示範一次給大家看看。」尼祿一說完立馬出拳往杰伊門面打去，杰伊反射性的把頭往旁躲開，雙掌將尼祿手臂推開，尼祿提腿往杰伊腹部攻擊，杰伊揚腿架開。 「等等杰伊，要用手擋，你用腿對初學者來說太難了。」尼祿糾正著。 「喔，那再來一次，從頭開始。」杰伊站好等尼祿出拳。 重新演練一次，待尼祿出腿時，杰伊雙掌下壓擋住尼祿的攻擊。 「好了，大家兩個兩個一組來練習剛剛的對打動作。」 杰伊幫著尼祿指導大家，凱亞看著艾德琳一反常態的跟自己站在一旁耐心等候，尼祿原來不是這麼十惡不赦的搶匪，反倒是個大善人呢，相信艾德琳也有同感。 等武術課程結束，尼祿請凱亞一行人至村內的廣場用餐，艾德琳問了有關調查薇拉的細節，尼祿告知已安排手下追踪，最遲明晚會有消息，凱亞很感謝尼祿的幫忙，表示未來若有需要幫忙的請不要客氣。 「我一定不會客氣的，等一下就有事請你幫忙了。」尼祿走向由許多木製長桌圈圍的空地中一站。 「凱亞，來跟我切蹉武藝吧，當是今天晚餐的娛興節目。」 杰伊面露擔憂，尼祿安撫著說，點到為止，安全的，放心。 尼祿蹲低身子紮了個結結實實的馬步，雙手展翅般示意凱亞出招，凱亞一個箭步衝上前就是一腳，尼祿雙手交叉擋在門面，穩穩接下這一踢，下盤私毫未挪移，凱亞借力使力，藉著反彈的力道轉身出掌，尼祿出掌抗衡，凱亞不敵尼祿的力道只得後空翻落地重來。重整好架式，凱亞深呼吸、紮馬步、雙手合十，待呼氣時雙掌往前一推，發出氣功，只見一股力道威猛之氣流衝向尼祿，尼祿雙腳一瞪，原地跳起，不但躲過凱亞的攻擊，還逼進凱亞天靈蓋準備一拳重擊，凱亞可不是省油的燈，眼看尼祿拳落將至，隨即身子蹲低並往後撤，站穩腳步立馬給尼祿腦門一記迴旋踢，尼祿來不及收手只好以拳抵腿，免得腦袋被踢爆，擋下一腿，凱亞趁勢再給尼祿另一腿，身子仍處於下墜狀態的尼祿只能雙手抓住凱亞的腿把凱亞摔飛，同時落地翻滾一圈起身站定。看到愛人被摔飛的杰伊驚呼著，在空中的凱亞則華麗的一個轉圈，優雅落地。 場邊眾人因尼祿跟凱亞精彩的對打個個屏息觀看，在凱亞華麗優雅的落地時，才發出讚嘆。 「好樣的，不過你的招式似乎在哪看過，我們有交手過嗎？」尼祿好奇的問。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凱亞不想說明其實之前在巴協的化妝舞會彼此有照面，只是當時是女裝，所以尼祿認不出來。 場邊的木桌已擺滿了食物，尼祿宣布用餐時間開始，但自己還想跟凱亞繼續切蹉，凱亞也樂意奉陪，兩人就在場中繼續比武，倒是杰伊心疼凱亞，怕他累著、餓著，開口阻止兩人。 「別吵/別吵。」尼祿跟凱亞異口同聲說著。 杰伊撇嘴不爽的在一旁啃著雞腿。 尼祿繼續出招，仗著自己彈跳力及蠻力，尼祿一躍而上抬腿，腳跟對著凱亞腦門準備來一記重捶，凱亞側身躲開、回劈一掌，尼祿收腿，改為雙腳連環踢向凱亞胸口，凱亞連續出掌、招招拆解，但頻頻後退不小心撞到了場邊的木桌，凱亞深怕毀了村人的晚餐，只得出掌硬接尼祿一腳將尼祿往場中推。 「呃。」凱亞兩條手臂一陣麻痹，不虧為杰伊的師父，力道十足。 尼祿知道凱亞的心思，怕毀了晚餐硬接下自己的爆踢，真是善良的人，假以時日若成為德斐爾皇朝的國王必定是個好君主，但不知向來傳女不傳男的德斐爾皇朝會不會破例改成男性繼承王位呢？ 「到此為止吧，你很不錯呢凱亞，走，吃飯去。」尼祿拍拍凱亞的肩，凱亞苦笑著甩著發麻的手，剛接那一踢可是苦了自己，等下應該連碗都拿不穩了吧。 杰伊跑到凱亞身邊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稍微用了點力，凱亞悶哼了一聲。 「喂，我說尼祿，說好點到爲止你這麼大力是怎樣？」杰伊很不高興，揉著凱亞的手，瞪著尼祿，尼祿乾笑兩聲丟了瓶藥膏給杰伊。 「特效藥，包準明天就好。」 杰伊幫凱亞擦好藥，帶著他到木桌旁找空位坐下，凱亞還沒開口，杰伊已經把凱亞喜歡的食物放在面前，平常的粗線條因爲在乎一個人而變的細心，凱亞感覺甜滋滋的，杰伊舀了口湯放在凱亞嘴邊，在這麼多人面前凱亞不好意思讓杰伊餵，逞強的說自己可以，杰伊說什麼都要餵他，不管眾人眼光。 「張口，別管別人怎麼看，我就是要餵你。」 看著杰伊的眼神知道他牛脾氣又犯，凱亞只好依了他讓他一口一口的餵，不時有村民看著他兩不尋常的舉動，凱亞只能裝做沒看到，眼睛儘量盯著面前的飯菜。 晚餐過後凱亞三人跟著尼祿回到教室，尼祿告知大家，自己的手下已在薇拉身上裝了竊聽器，而今晚薇拉將與施那拓見面，現在趕緊打開竊聽設備聽聽有什麼動靜吧。 一打開竊聽設備，馬上傳出薇拉的聲音。 「你答應過我不動他的，為什麼還下手？」薇拉的語氣生氣中帶著嚴厲。 「沒辦法，誰叫那門需要他的手印？但我也沒成功啊，還弄丟了鑰匙。」施那拓語氣失望的說著。 「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再妄想了，好好做你的生意、過你的生活。」 「薇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可以別管那傢伙了嗎？他又不是小孩自己可以生活。」 「別說的這麼好聽，說什麼爲了我，你千方百計找到我，再叫我拖延凱亞執行任務的時間，還不是想先找出失蹤的公主，好威脅女王。」 凱亞聽到薇拉這番話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杰伊和艾德琳雙雙望向凱亞，眼神中充滿著疑問，難道跟你生活了三百多年的薇拉也不知道你是女的？ 凱亞看著兩人點點頭，班尼迪克兄妹ㄧ付不可置信的模樣瞪大眼睛，心想這傢伙到底怎麼瞞過共同生活的薇拉？ 「結果還沒找到公主就先找到進入德斐爾島的鑰匙啦，乾脆拿了財寶讓島淹沒，德斐爾族滅絕了，我也不必再找公主了不是？哈哈哈，誰知事與願違，我那好姪兒命也真夠硬的。」 「總之不准再碰凱亞，我答應過女王要好好照顧他。」 「薇拉，尋找公主的下落我可是從來沒停過，寶藏的鑰匙雖然被凱亞毀了，但知道材質也不是沒法製造，總之我答應你，鑰匙製造好之前我保證絕不會再碰凱亞。」 「這什麼保證？那鑰匙製造好之後呢？你還是需要凱亞的手印不是？」薇拉的音調提高了許多。 「那就只能請上天保祐凱亞，在鑰匙製造完成前讓我先找到公主啊。」 「施那拓，你要怎樣才肯放棄爭奪王位跟財寶的事？」 「等我達成其中一項目的，自然就會放棄另一個目標了。話說薇拉，伊蓮諾那女人都沒告訴你有關公主的下落嗎？」 「請不要直呼女王的名字，公主的下落我在三百年前已經告訴你了不是？」薇拉不耐煩的回答。 聽到自己叔叔如此大不敬的直呼母親的名諱，凱亞的表情非常不悅。 「那是什麼屁線索，只知道公主在這個國家，誰扶養的、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雷克華這國家有多大，我花了五十年才幾乎找遍全國，偏偏這裡深山、叢林又特多，還有一些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邊疆地帶，我的耐性都快磨光了，上次湊齊了寶物，凱亞又自己送上門來，我還以為惡夢結束了，結果.....唉。」 「至少知道長相啊。」 「我的手下也不少，每個人手上都有凱亞的照片，但這五十年間沒有一人看過跟這照片相似的人，別說是女的，連男的也沒有，我懷疑當初伊蓮諾真的是生雙胞胎嗎？」 「是雙胞胎，我親眼看見的。」薇拉很肯定的回答，這答案聽在凱亞、杰伊、艾德琳耳中均感到震驚，尤其是凱亞，原來自己還有個兄弟。 尼祿隨即撥了通電話，不久一樓教室擁進了數十人，每個人在尼祿的吩附下輪流站在凱亞面前仔細端詳他的臉。 「不管男女，只要看到這張臉，馬上回報。」 「是。」一行人迅速離去。 「這裡我鐵定比你那混蛋叔叔熟，邊疆地區可是我的地盤，若不是偽裝高手，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你的雙胞胎姐妹，不知道你是哥哥還是弟弟呢？」 「我也不知道，我有兄弟姐妹的事也是今天才知道。」 自從發現薇拉跟施那拓有關係後，凱亞的心情很低落，每天愁容滿面、有氣無力的，被背叛的難受情緒一直盤踞在心裏，直到艾德琳匆忙跑進屋裏問著杰伊的下落，凱亞才清醒。 「他昨天早上說要去鎮上的甜點店，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打他電話都沒接，這不像他啊。」 艾德琳遇事一向很冷靜，如今慌張的模樣定是感應到杰伊有危險，凱亞也不禁跟著慌張了起來，拉著艾德琳就往鎮上衝，喬納斯看兩人神色緊張的飛奔出去，趕緊跟尼祿報告。 「誰敢動我兄弟，那人就是找死。」尼祿派人跟上凱亞，自己則是直接殺到拖拉斯港口。 「你們老闆在嗎？」尼祿一進入拖拉斯大樓劈頭就問櫃台小姐。 「請問你哪位？有預約嗎？」 「我不用預約，就跟你老闆說兩句話而已。」 櫃台小姐撥了內線，尼祿一把搶過電話。 「施那拓老頭，有沒有看到杰伊？」 「杰伊？喔，上次那美人的哥哥是吧，怎麼啦？人走失了應該是找警察吧，找我做什麼？」 「你嫌疑最大。」 「我是蠻氣他上次破壞我的好事啦，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連他來雷克華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是嗎？你這個人愛記仇，大家都知道，難保你沒抓杰伊報仇。」 「哈哈哈，我是真的很會記仇，但我真的不知道杰伊的下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派手下幫你找。」 「不必了，就不要讓我查出是你幹的。」 尼祿掛上電話直奔艾德琳所在之處匯合，眾人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杰伊的蹤影，只好打道回府另想辦法。 杰伊上街好不容易找到凱亞最愛的紫色千層派，準備買回去讓最近心情低落的凱亞精神點，怎知突然被人從背後敲昏，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杰伊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眼前看到個熟悉的人影，淡紫色短髮、纖細的身材，不就是凱亞嗎？杰伊開心的叫著凱亞，起身就撲上去，那人側身讓杰伊撲了個空，踉蹌往前差點跌倒，一隻手臂撐住了杰伊的腹部把他扳正，這力道不是凱亞，杰伊站穩看著眼前的人，乍看之下會以為他就是凱亞，但仔細觀察那人雖有著跟凱亞一模一樣的深紫色眼珠，但沒有凱亞的眼睛圓大，淡紫色的頭髮比凱亞短了點，身材雖纖細但緊身的上衣透露出的肌肉線條比凱亞壯碩許多，像是凱亞的精壯版。 緊身上衣！杰伊忍不住盯著他胸部看，平坦的大胸肌，是個男的，不是公主？ 「你是今天第三個叫我凱亞的人，我真的跟那個叫凱亞的人這麼像？」 「三個人？除了我你還遇到誰？」 那人不回答，杰伊接著問你是誰？這是哪裏？一連串的問題引起那人輕笑。 「你看起來不是本地人，問題這麼多，怎麼就不問爲什麼你會在這？」音線跟凱亞很相似但較低沉。 「那說說我為什麼在這？再說說還有誰也叫你凱亞。」杰伊問。 那人敍述著杰伊因為太專心盯著櫥窗裏的點甜，沒注意後方有人拿著木棍，一棒把杰伊打昏在地的人，一看到自己接近叫了聲凱亞就飛也似的跑走了。 「不知為何，你倒地的剎那，我心驚了一下，忍不住就把你扛回來了。」 杰伊聽完接著問，那還有誰也把你錯認為凱亞。 「一個中年婦女。」 薇拉！杰伊暗暗感到不妙，那薇拉表面上是站在凱亞這邊，但骨子裏卻偏向施那拓，如果他知道凱亞的雙胞胎兄弟就在這，該不會已經通知施那拓了吧？不行、不行，得趕緊通知大家。杰伊摸向口袋裏的手機，卻發現電話不見了。 「在找這個嗎？喏，拿去。」那人將電話丟向杰伊。 「謝了。」杰伊看到ㄧ堆未接來電都是艾德琳跟凱亞打的。 一回撥，凱亞接起劈頭就問，你在哪？沒事吧？語氣充滿緊張跟擔心。 「沒事，應該是你兄弟救了我。」 「我兄弟？你是說那從未照面的雙胞胎兄弟？」這也太巧了吧，正煩惱要如何找到此人，這下不就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你在哪？我們過去跟你碰面。」 杰伊問那人身處何處，那人回答，鷹眼山山腳，說完轉身就走，杰伊拉住他，請他務必要等凱亞來，他不肯，撥開杰伊的手快步離開，杰伊掛了電話一個箭步衝向前擋住那人去路，對方一拳揮過來，杰伊躲開也回敬一拳，兩人一來一往就這樣打了起來。 「杰伊，快住手。」薇拉阻止著。 凱亞、艾德琳、尼祿亦同時趕到。 那人一看到凱亞，眼睛瞪得老大，其他三人的眼睛也因為驚訝小不到那去，薇拉看到凱亞亦是驚訝不已。 三方僵持不到兩秒，那人衝向凱亞，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凱亞手肘往後重擊，那人整個身體貼在凱亞身後毫無空隙，右手將凱亞手臂凹向後方，由於力道太大，只聽到骨頭喀嘞一聲，凱亞一聲慘叫，那人沒料到自己居然用力過猛，凱亞右手無力垂落。 杰伊大叫一聲，一躍而起，出腳就是連環爆踢，尼祿趁機把凱亞挪到一旁，檢查一下還好只是脫臼，尼祿要凱亞忍著點，抓著凱亞的肩用力一掌，把手臂接回，凱亞又是一聲慘叫，額冒冷汗、臉色慘白的倒在尼祿懷中，薇拉也趕到凱亞身旁關心著，杰伊、艾德琳看到這幕眼神盡是醋意，杰伊落地後也不管那人猛道歉，奔向尼祿身邊一把將凱亞擁入懷裏。 「我說這位小哥，出手這麼重是怎樣？有仇嗎？」尼祿看著杰伊那吃味的臉，忍住笑意質問那人。 「對不起，我只是單純的想抓他自保，沒想到不小心用力過猛。真的很對不起。」看著明明是男人樣的凱亞得到杰伊超乎常理的愛憐，那人一臉疑惑。 「我看你根本想殺人吧。」杰伊生氣的吼著。 「你們一下來這麼多人，誰知是敵是友，我只好對他下手了。」 看到雙方暫時停火，薇拉恍惚的上前摸著那人的臉又摸了那男人的胸，那人退了兩步。 「我說這位女仕，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這道理嗎？隨便摸著陌生男人的身體也太隨便了吧。」 「是男的，怎麼會？女王明明生的是一對兄妹啊。」薇拉猛搖頭。 那人問說什麼女王、什麼兄妹，杰伊跟艾德琳在一旁都悶不吭聲。 凱亞抬頭看著薇拉。 「薇拉阿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