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63

空氣中瀰漫的濃郁的檀香木氣息，吃過抑制劑的First信息素氣味不會太重，但發情期隱約流露出來的信息素，多少還是會引發Alpha某一部分的本能。

Khaotung一直以來都知道該怎麼樣控制這種被信息素撩動的本能反應，他沒有多想的推開First。

「不行，這樣不好。」Khaotung顫抖地往後退：「我不想重蹈覆徹，你不是Omega的時候…….」

他都會一直很想啃咬後頸，想把信息素灌進去，現在First是Omega，結果會是什麼Khaotung很清楚。

他知道First並不會在意被標記，但他心裡有個跨不過去的坎。

他清楚他們之間有一層很薄的紙窗戶，即便他們互相擁抱彼此的身體，他們進入對方的體內，但那層紙窗戶還是無法完全被捅破。

Khaotung說不上來是什麼。

但他肯定……現在跟First交配，幫他度過發情期，他們之間的關係，某一部分又會回到那個死胡同上。

Khaotung腦海中一幕幕的浮現他二次分化，易感期發作的時候，他是怎麼捉著First狠狠的，一次次地進入他的體內。

即便和First分開很痛苦，但Khaotung只要想起那個把身體全身縮成一團發抖的First，他就愧疚到不行。

「做吧。」First語氣堅定的說著，他撕下貼在後頸的抑制貼片，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百合花香。

「不會有事情的。」First一面說，一面靠近Khaotung，他捧著男人的臉龐，凝視著那張好看的臉：「我把我的一切交給你，你不用擔心……」

「……Fir……」Khaotung聽到自己發抖的聲音，他幾乎是用全身的意志力在跟本能做反抗。

「你有聞到，彼岸花的味道嗎？」First問。

「沒有。」Khaotung搖頭。

「只要，沒有聞到那個味道，都不會被標記。」First低下身子，親吻Khaotung的眉眼：「碰我吧。」

First的語調就像魅惑人的女巫，讓Khaotung無法抗拒。

First主動地脫下Khaotung的衣服，也脫下自己的衣服，他親吻Khaotung的頸部，把臉埋在頸窩處，這邊可以嗅到屬於Khaotung的檀香木信息素。

Khaotung的手輕輕滑過First發燙的肌膚，碰觸First全身唯一冰冷的地方，耳朵。

First忍不住的縮一下，Khaotung也不自覺的笑。

「用手幫你，好嗎？不做到最後。」Khaotung的手向下滑動，手指伸進First的內褲裡，碰觸到已經分泌許多液體的後穴。

「嗯……不要。」First搖頭，他在Khaotung的肩膀上咬下一口：「我想要擁有你，完全的……」

「你有了，你有我的全部。」Khaotung說著，手指在First體內抽動，動作不快，另外一隻手碰觸First前方屬於第一性別的性特徵，他握住有些硬挺的性器，上下滑動。

「沒、嗯……沒有……全、哈……全部，啊…….」First幾乎無法忍受雙重的快感，他迷濛的呻吟。

這跟他還是Beta時不一樣，快感的刺激，信息素的交融，還有……體溫的交換。

隱約之中，First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小指有些疼痛，每一次心跳的時候，小指也會跟著刺痛一下。

Khaotung停下手邊的動作，他抽出手，抱住First，親吻他的雙唇。

親吻嘴唇，一下、兩下。張開嘴，伸出舌頭，含住對方的舌頭，吸允。含著彼此的嘴唇，一上一下，張嘴舌頭互相交纏，在進入彼此的口腔內。

舌頭滑過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隱約的碰觸彼此口腔中的敏感帶。

唾液在接吻的過程中，慢慢的積累，First將口中的液體傳遞給Khaotung。Khaotung接住後，又傳遞回去。

難分難捨般的親吻，最後停下來，分開的時候，彼此口腔都拉出一條透明的絲線。

First主動地伸手碰觸Khaotung的下體，他撫摸著屬於Alpha的形狀，跟自己的第一性別的性特徵有些許的不同。

每一個性別之間，都還是有些微小小的不同之處。

「你知道嗎……」First低聲地在Khaotung說：「我在這裡醒過來之前，一直希望自己是Omega。」

「……」Khaotung的身體微微僵住。

First親吻Khaotung的耳朵，舔拭耳廓，繼續用柔和的聲音說：「因為我覺得，只要我成為Omega，就可以像One一樣，理所當然地站在你身邊。」

「……對不起……」Khaotung顫抖的聲音，說著。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First不理解的問：「你沒有錯啊……你那麼愛我，是我……太貪心了，太想要你了……是我……嗯……」

Khaotung不讓First繼續把話說下去，他知道First又會開始無限的自責，一直認為都是自己的錯，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錯。

他們只是都太在乎對方了。

First根本不曉得，他原本就是Omega。

是Khaotung太過自私的希望First不是Omega，這樣就不會擔心First會因為懷孕難產離開他。

強制的許願讓First成為Beta，結果還是讓First難過了。

Khaotung幾乎吻到First快無法呼吸，才結束這個吻，他看著First有些朦朧的眼神，問：「不後悔嗎？做到最後。」

「不會。」First搖頭。

Khaotung脫下自己的褲子，也脫下First的褲子。

脫下褲子的時候，First感覺到自己的內褲沾滿體液，他知道是自己分泌出來的體液，但沒想過會這麼多。

Khaotung讓First躺著，自己握著分身，抵在穴口前，他撥弄First因為汗水有些被浸濕的瀏海：「要進去了。」

「嗯。」First點頭，下一秒感覺到巨大的熾熱進入體內。

「哈……」First緩緩地吐氣，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跟還是Beta時不一樣，他們不是第一次交合了。

包含上一世，他們無數次的交纏在一起，但每一次結束，First都會無比的空虛。

Khaotung每一次的律動，First就忍不住的輕聲的呻吟，右手小拇指不斷傳來的疼痛感，一次次反覆提醒First，現在……他們只是在交合，他還沒有釋放出願意被完全標記的信息素。

First彌留的親吻Khaotung身上的肌膚，他嗅到自己的信息素和Khaotung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

百合花香與檀香木，明明兩個相斥的味道，現在卻完好的融合在一起了，原來……. Alpha和Omega交融，除了肉之外，還有信息素的結合。

這些都是以往完全沒有體會過的。

他們就像是兩塊拼圖，在這一瞬間，很恰好的拼貼上，變成一個完整的圖形。

或許是右手的小指太過疼痛，每一次在First高潮的意識模糊時，又會一次次地被拉回神。

迷濛中，First看見自己站在月光之下，他仰頭望著窗戶外的滿月，明亮的月亮，漸漸的被另外一個影子給遮蓋住。

他看見，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名少年。

一個不會說話，拿著畫筆。另外一個認真地欣賞對方畫畫的模樣，畫面祥和的很舒服，也是在月光之下……

——你們，是誰？

First的身體本能反應的緊收，他的手緊緊捉著Khaotung。

他隱約地聽見Khaotung的呻吟，他也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不斷地朝體內噴發。

意識消失之前，First看見5歲的自己，被爸爸帶回家。

他是Beta，但是爸爸和媽媽都是Alpha，哥哥和弟弟也是Alpha。

他總是會聽見有人說，他是私生子，跟媽媽一點都不像，男性Alpha和女性Alpha不會生出Beta的孩子。

First想被媽媽認同，他努力的學習，拿到好成績，想把每一件事情做到最好，他在意每一個人對他的評價。

他很累……他從來沒有可以好好放鬆的時候。

黑暗中，有個人對他伸出手，那個人說：「你可以在我面前脆弱，你可以做你自己。」

First知道那個手是誰，他微笑的對著那個人說：「我真的，很愛你。Tung……」

「我也是。」Khaotung親吻First的眼睛說：「我的F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