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07|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視野翻新│太平山蹦蹦車一日遊:風雨不是山無情,而是不同風情

  原本安排兩天的行程,因為颱風過境的緣故,硬生生只剩下一天去了太平山,說來沒能去福山是有些可惜,但因此看見有別以往想像的山林,或許也是一次值得的體驗。

  自上一次去了桃山後,家人又躍躍欲試選了太平山和福山行程,打算再次往山林裡走走,而我懷著雀躍又好奇的心跟著來了。

 

  山就是山,還能怎麼樣呢?

 

  一早出發,上山路無風無雨,天氣晴朗,一度懷疑颱風究竟是還沒來或是已經走了,竟因此不太擔憂天候的問題,就這樣天真的想像山上應該是明朗光景。沒想到真正進到山裡後景色驟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颱風的因素,太平山上風一陣一陣,時強時弱;雨也要來不來,不是細雨綿綿就是大雨傾盆。

  應該要能看見群山層巒堆疊的景色,當時卻只剩下一片濃濃白霧,看不見山稜線也看不見令人心曠神怡的翠綠。

  「早知道就不要來了。」

  前一天還選擇相信旅行社的方針,那樣的信心也在下車後被冷冽的風雨澆熄,加上景色不如預期,心裡不免失望,甚至厭世起來。我有好幾個放棄不去的理由和藉口,但領隊不給人猶豫的時間,二話不說已經帶隊往步道走,為了不掉隊,我也只能跟上。

  走上階梯步道來到蹦蹦車站,稍微等了一些時間便坐上了蹦蹦車。此時仍然有風有雨,氣溫偏冷。我和家人就座後不久,車站月台傳來清脆的噹噹聲,蹦蹦車鳴笛兩次,隨後便發著巨響出發了。


(雨裡霧裡的蹦蹦車站)

  雖然下著冷冷的雨,我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雀躍。

  其實我很喜歡坐火車。以前在外縣市讀書,無論是假日返鄉或收假回學校很常選擇火車,蹦蹦車的聲音就跟火車很像,只是它的車廂是開放式的,跟車外的世界更加沒有界線。車廂在軌道上行駛時的規律聲響,蹦咚蹦咚,讓人心安。

  但同時,車外的景色是讓人驚奇的。


  在前往茂興車站的路途上,山林的樣貌千變萬化。一會兒冷霧遮蔽了視野甚麼都看不清,一會兒又從雲中林裡窺見短暫放晴中,被日光眷顧的山稜。那種分明是連貫的山色,卻有著多變且差異甚大的不同風景,再冷的風都被雀躍與感動的心驅散,體溫跟著暖了起來。


(在蹦蹦車上遠眺隱身山林之中的車站)

(短暫放晴時可從樹林中窺見遠方山巒)

  蹦蹦車抵達茂興車站時,雨已經稍停。我和家人聽從了領隊的建議,決定從上環步道潛入山林。原本以為會很漫長的步道其實很快就能走完,但在短暫的路途上,卻能看到非常多奇形怪狀的巨木殘跡,彷彿走入異界。偶爾日光會穿越雲層和樹冠,像打燈那般灑落在這些樹木或草叢上,像是大自然在向遊客展示炫耀祂精心的設計,很有趣。

(短暫日光從樹冠間灑落)

(奇異的巨木遺跡)

  看著這些巨木,我想起Cicada今年的新專輯《棲居在溪源之上》中,一首獨特動人的曲子,「巨木曾在的遺跡」。那是首獻給山與樹林的音樂,我想著,要是能在這樣的樹林中聽這首曲子,應該會很有共鳴吧?可惜的是我沒有帶耳機上山;但其實也沒那麼可惜,因為在這樣對遊客來說不是太友善的天氣裡,仍然有零星的可愛鳥鳴在山裡輕輕響起。


  山就是山啊。

  它的生命力在風雨中嘹亮而清晰,同時卻也寂靜而無聲。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緩緩順著步道走回車站,去看了蹦蹦車的車頭回轉。

  雨勢漸大,我無法拍攝過程,很是可惜。在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原來這裡我曾在電視節目上看過。在電視上看很普通,在現場看卻有一種很微妙的時空交錯感。蹦蹦車車頭回轉其實是靠著機關,與人力去推,即使機器跟車都算現代新穎的設備,整個過程卻帶著古早感,還有些懷舊情懷在,更不用說在雨中更是完全不同的氛圍。

  試著想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山林裡穿梭的運輸火車。

  太平山上不僅有巨木遺跡,還有先人在這裡活動過的遺跡。

 

(茂興車站)

  回程路上,終於有心看見車站旁排排紅了葉的槭樹,將茫茫蒼白雨霧增添了顏色。美中不足的是,下著雨無法拍攝記錄下當下的美景,但轉念一想,能專注於當下的景色與體驗,無論我的雙眼和心能不能將之帶走,至少在那個當下我在那裡,我看見了也體會到山的脈動,被悄悄藏在冷冷的風雨之中。

  那是山的無情抑或有情,端看訪客的一念之間。

  而這是我在這次旅行學到的,最重要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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