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道】·《灬》·人和·生命●丑

壇正道存，性邩煦昧，人邩之灬，人道之禍。

人●人侚、人愛、人阻、人燿，何以為·人？

灬○灬人、灬消、灬防、火災、灬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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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曾經，兒子和摯友，尚在就讀高中時，一同坐在我面前，暢談往後想要發展的專業領域，那青春的光彩，好似夏日盛光，令人陶醉其中，如此的耀眼。

我知道，人各有志，我無法阻卻他們的發展，只能給予身為長輩的提點，一再的提點他們，出勤一定要萬分小心，以自己的性命為重，可是，再嚴謹的訓練，再嚴謹的專業態度，都敵不過大環境，工廠、民眾的知法犯法，因為人為刻意的疏忽，才會釀造多場惡火、惡災、人禍的事故。他們，防不勝防。

每回，兒子返家探望我，提及入火場之事，提及出勤之事，總是，長嘆一口氣，再也說不出甚麼，但，從他那陰鬱的眼神，我想，只要是在社會上打滾的我們，都能明白，有太多事情、有太多內幕，不能向外張揚，只能獨自吞下，這是一個病態的社會。

曾經，結業時，高高掛在牆上的畢業照，也因不間斷的殉職弟兄，也因有太多剛畢業就消失的弟兄，或許是殉職，或許是受不了背負人命的壓力，或許是看透體制不會改變，漸漸的，許許多多的人，卸下那身光榮的制服，那張畢業照，被深藏進抽屜之中，只有參加告別式之時，才會被兒子拿出來，細數往事。每每望及此景，我都哀嘆著，一個青春少年郎，卻如那冬暮之耆老，看著舊照片，回顧年少，悲戚阿。

少年的青春，宛如百花盛開的春日，卻在踏入消防體系之時，褪去色彩，逐漸變的老成、灰白，太過短暫，他，也凋謝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朵只綻放於春日的花，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永遠消失了。

公祭，我看著這些尚於花期的少年郎、小姑娘，心，好痛。甚麼時候，政策才能以他們為中心，去改變整個體制長期的問題呢？甚麼時候，他們才不會因為民眾的違法，葬送年輕的生命呢？甚麼時候，專業才能確實分工，讓他們回歸本業，成為一位真正專業的火消、救護、安檢人員呢？我知道，這是體制文化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只是，我只是希望，這些春日的花朵，可以，度過漫長的盛夏，看到萬物休棲的秋落，再感受冰寒的冬日，就這樣而已。

現在，親戚如若問起我，是否建議下一代進入消防體制，我，總是拿出那張畢業照，細數著，還剩下多少人，有多少人殉職，其中，包含我那死於盛開之時的兒子，原本，咄咄逼人，逼迫下一代一定要當消防人員，好享受那公務人員福利的親戚，原本和下一代爭論不休的他們，都沉默了，可笑。身為長輩的他們，只看見了消防人員伴隨的高薪和福利，卻，忽視了多年來，殉職人員的相關新聞，畢竟，殉職的不是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