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24|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性格特徵

我發現你很會忍!
對,我真的很會忍。

忍,好像是我們家的家教,而且屬於身教的那一種。
我媽很會忍。職業婦女,每天煮晚餐,一家十一口。從我哥到我,至少維持二十年。
我爸很會忍。家族長子,生養三個小孩外加兩個大孩,和大孩的家庭,一家十一口。現在還繼續,這樣的忍耐或許要長達一輩子的。

每當我感覺要放棄什麼的時候,媽媽一人掌廚的背影會浮現,爸爸低頭點數帳單的側影也會浮現。他們都沒有停,都一直在做。

現在我在澳洲做居家褓母,服侍一個小小孩、一對年輕夫妻、一棟豪宅;
過去兩年我在台灣偏鄉小學做老師,面對八個小孩、八個家庭、一間學校、一個社區;
再過去十一年,我在台灣體制下做學生,嘗試讀懂每一個科目,不敢放棄任何一次學習;
我的人生總是認真,總是努力,總是在很痛苦很不快很無力很想放棄的時候,我不語、繼續。其實不是我不怕苦,只是我的家長面對現實、無奈、艱辛的時候,他們的選擇就是不語、繼續。

小時候我問,為什麼你當初不要...
他們說這是人生,這是他們的選擇。
選擇結婚,選擇迎接三個孩子,選擇照顧他們選擇要愛的人,和愛他們所愛的家人,選擇一天一天過下去。

在我的想像裡,我一直以為他們可以做其他的選擇,不要過得那麼無奈、那麼苦到天荒地暗。
到我自己也做了無數個忍的選擇後,我發現,好像所謂克苦的人,是克服痛苦,不願被苦制伏的人。

克苦,選擇克服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因為相信光在後頭,苦後可以回甘。

在那些很苦的經歷裏頭,我總是選擇把它們走完,不是因為我不以為苦,而是我知道這些痛苦會結束,這段里程碑我會完成,而且我已經看見我完成了,只是回到當下,需要我一步一步把它走到那裏。

我不確定 忍 是不是一個值得傳承的,所謂的美德...
我從我的家長身上傳承到的 忍,讓我吃了很多苦,但吃苦的過程讓我一次一次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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