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26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自由之聲》:何謂自由?

「這世界真的糟透了,對吧。」

 

也許這是在諾大的空間裡觀賞電影的好處就是,我能將他眼中的失望與絕望悉數捕捉。

成千上萬起兒童誘拐案件在世界上發生,那些被拐走的兒童每天被迫接客10-15次,重覆十年,待其沒有價值後被二次轉賣,不知何處。每年,這項業務的利潤超過1500億美元,而真正能重獲自由的兒童寥寥無幾。

這段乏善可陳的數據像極了影評網站的介紹詞,但每個數字背後卻是數以千計泣不成聲的夜裡,和每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即將下檔的電影,但我聽見 Sound of Freedom.

幸好,還有人為了聽見自由的歌聲,願意經歷千山萬水,說出:「先別管那兩千萬人了,想想眼前這個女孩就好。」

 

但是,獲救以後真的就能自由嗎?誰來治療那些鮮血淋漓的瘡疤,又有誰能消除他們夜半驚醒的恐懼。也許這些自由的孩子,終其一生都需要和恐懼與創傷搏鬥。

 

與此同時,我想起那個雨聲稀疏的夜裡,滑手機小憩時瀏覽到的,每個女生成長在這個充滿枷鎖與惡意的世界,應面對的恐懼與不自由。

多數人都無法倖免於此。偷拍、騷擾、尾隨,不是僅出現於報章雜誌的名詞,也不是檢討受害者的標籤,而是真切存在於每個女孩成長過程的荊棘,以及無可倖免的深淵。

 

於是思緒又飄回那段白衣黑裙的日子。


我的放學路上總能看見海。隨著顛頗的區間車左右搖晃,在窗外總能看見燦金斜陽,與錯落其中的成片風車。抵達車站後,我在人潮絡繹的站前,看著天色由澄黃逐漸染上墨彩,等待母親接我回家。

崎頂的澄黃,是回家路上的光。

日復一日,回還往復。某天,寧靜被悄然打破。

 

我能依稀記得總有個身影反覆出現在車廂間,一瞬不停的目視著我,尾隨我出站、等待,再目送我關上母親的車門。

總能在強風吹起的髮絲間隙瞧見那個佝僂蒼白的身影。

那段安全的等待距離逐漸縮短,他成了我縈繞不止的恐懼。直至某刻,我聽見粗礪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我避之不及的愛意。

自此,顫抖的手指成為日常,車窗間的粼粼波光也不再令人神往,我總提心吊膽的度過學校和住家的橋樑。

 

爾後,我收到父母的提醒,搭車不要玩手機、聽音樂,要多留意身邊的狀況。誠如許多被騷擾偷拍的女性,因為衣著和行為舉止接受世界的惡意。

 

即便我身上穿著的,是白色襯衫和及膝百褶裙。

 

「這世界真的糟透了,對吧。」

Jim Caviezel

是,因為這個社會習慣檢討受到傷害的人,卻沒有人大聲抨擊那些仗著先天優勢的加害問題。誠如《自由之聲》過了五年才上映,因為積習已久的資金鏈與受益鏈不願受到崩解。現實中沒有那麼多英雄,只有我們這些隨著電影結束、感動消失後,就忘記苦痛存在的觀眾。

 

而又有誰能正視,她眼底的悲傷呢。

 

何謂自由?

也許真正的自由之刻,是所有人都能不帶恐懼而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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