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9)~追蹤湯姆
隔日上午，兩人從看守所借提了阿強前往「蜘蛛人」網咖，聶警官也陪同前往，當他聽見「蜘蛛人」三個字時，說道：「這間『蜘蛛人』網咖很有名，它有個噱頭，就是強調店內的監視器畫面會同步上網，讓家長知道他們的孩子有沒有在網咖，黃組長，你說這會不會是湯姆選擇這家網咖與他聯絡的原因？」
「有可能，」黃羽說道：「說不定湯姆是藉此監視，是不是阿強本人到第二十三號電腦上網。」
「既然如此，那準備措施就要做好。」展青狐說道，三人搭上一部廂型車改裝的車輛，來到這家裝潢的十分闊氣的網路咖啡店附近，在進入店門口前，黃羽便交代阿強待會兒獨自坐在第二十三號電腦前，聶警官陪同入店，黃羽與展青狐留在車上，並相互確認好裝在聶警官與阿強身上的隱藏式對講耳機，聶警官則在阿強的眼鏡架裝上針孔鏡頭。
聶警官看了一下店裡的監視畫面，其中一個正好能清楚看見第二十三號電腦的情況。
阿強是常客，二十三號位置等於為他專屬保留，聶警官坐在阿強背後對桌的電腦，黃羽透過針孔鏡頭，對焦監視阿強面前的電腦螢幕，同步監視阿強的打字，以免待會兒阿強嘴巴說的與電腦打字不同，將警方監控的事情洩漏給湯姆知道。
時間是上午十點三十分，不一會兒，阿強的電腦響起了一聲「叮咚」聲，阿強轉頭說「湯姆上線了。」
「別轉頭，專心打你的電腦，他打什麼就告訴我們，我們說什麼你就照著打。」
聶警官眼神看著面前的電腦，嘴裡卻是對阿強說著話，阿強立刻轉過頭去，然後說道：「湯姆說：『這次餡餅賣的怎麼樣？』」
「你不用加個『湯姆說』，直接講就好了，你老實回答他。」黃羽從耳機叮嚀阿強。
「賣得不錯，羊肉剩四十二片，有新鮮的嗎？」黃羽看完阿強的打字後，將對話內容透過隱藏耳機同步傳送給阿強與聶警官。
「最近羊肉很多，料理起來很麻煩，你要給我高一點利潤。」阿強從耳機聽見黃羽的聲音回應。
「好，你要多少？」黃羽說道，阿強照著打字。
「多百分之十，不過份吧……」阿強喃喃地自己多說了一句「過份極了」。
「沒問題，我要怎麼拿到餡餅？」黃羽接著應答。
「我已經放在第六號地方，你自己去拿吧！」湯姆打字回道。
阿強等著聶警官回答，此時展青狐卻給黃羽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想說話，黃羽點了點頭，展青狐接著說道：「湯姆，我也喜歡偷拍，最近我跟老大拍到幾個影片，你能不能把他燒成光碟？」
阿強神色訝異，不過還是照著打了上去，湯姆立刻回答：「不用了，我已經有很多管道，不差你們那些片。」
「不過，有一片是我們這裡一個議員的偷拍影片喔！」展青狐說道，黃羽睜大了眼看著展青狐，低聲說道：「人如其名。」
「那個議員？」湯姆問道，阿強等著展青狐回答，展青狐說道：「楊名堅，就是那個跟徐麗兒上床的議員嘛！我有他跟別的女人上床的偷拍影片。」
黃羽對展青狐說謊說得那麼自然，低聲笑了兩聲，展青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就聽見阿強說道：「真的嗎？真的拍到了嗎？」
「上鉤了！」黃羽低聲叫道。
展青狐笑了笑，在黃羽的耳畔說道：「魚兒嚐鉤而已，還沒上鉤。」接著對阿強說道：「當然，你看了就知道，一定很賣錢喔！」
「不過，你什麼時候也會偷拍了啊？」阿強轉述湯姆的打字，展青狐說道：「我也想試試看，恰好我有個親戚在五星級大飯店工作，我跟老大就趁機在飯店裡裝上鏡頭，想也知道，他們議員只會去那些五星級大飯店。」
湯姆沈默很久，說道：「好，我要。」
「怎麼拿給你？」展青狐說道，阿強打字後，湯姆回答：「下午三點，我把餡餅改放在第三號地方，你就把帶子放在同樣的地方就可以了，我會去拿。」
說罷，湯姆立即離線了，此時黃羽要阿強很自然地走出店外，聶警官則繼續在店內待一會兒再離店，當阿強來到門口攝影機照不到的地方，展黃兩人已經出現阿強身邊。
「第三號地方是哪裡？」黃羽向阿強問道。
原來湯姆訂了七個不同的地點，以便將光碟交給阿強，有的是郵政信箱，有的是公共垃圾桶，甚至還有某個大賣場的密碼盤保管箱等等，湯姆指定的第三號地方，卻是一家私人豪華三溫暖裡，第三十一號的會員保管箱。
「那家三溫暖好像要會員才能進出，你是會員嗎？你都還沒十八歲呢！」黃羽問道。
「湯姆說，我只要跟櫃臺說一聲我叫阿強，他就會讓我進去了。」阿強說起話來有些神氣的樣子，好像對自己能自由進出感到很得意，讓黃羽覺得有些好笑。
「竟然臨時把地方從六號改成三號啊......對了，還有一件事得快點做。」展青狐還沒說完，黃羽早已意會展青狐的心意，立即向組裡要求製作一個裝有特殊追蹤發報器的錄影帶，拿到那家三溫暖的附近交給黃羽。
聶警官立刻趕往電信公司，調查剛才湯姆IP上網的位置來源，由於那家三溫暖只有會員才能進入，所以黃羽跟阿強說，請阿強再幫忙將帶子放在保管箱裡，並當著阿強的面向上級報告，請上級協助阿強離開看守所。
阿強高興得又哭了起來，連忙點頭答應，黃羽看他餓了，便帶阿強到一家餐廳吃飯。
接下來，就是等魚上鉤了？」展青狐說道，而黃羽沒有應答，只是看著阿強在鄰桌狼吞虎嚥地吃著麵，她低聲說道：「其實他們的年紀都還算小孩子，不知道這是家庭的問題，還是社會的問題？」
「孩子都是學大人的，大人教小孩要學乖，可是這世界有多少大人做了好榜樣？」
「再談下去，只會對這社會更傷心罷了。」黃羽隨即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一招？你還是懷疑光碟最後幾張照片，跟楊議員有關？」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只是還找不到理由與動機，我猜想，說不定還跟徐麗兒的事情有關，反正就算無關，如果這位議員男主角的風流過程，再度被人偷拍下來，我相信湯姆一定也很渴望拿到第一手的原版帶子，而且，只有給他東西，才有辦法找出對方。」
「這麼說，那時候你下這個餌，並不是隨手下的，而是經過縝密的思考囉？」
「『縝密』不敢當，釣到魚再誇我也不遲。」展青狐笑道。
三人用餐過後，上車來到湯姆指定的三溫暖約步行三分鐘路程處，聶警官與一位特別小組員拿了一個裝上微型追蹤器的隨身碟，還提了一只沈重的金屬手提箱上車，此時黃羽也協請地方警局在附近主要路口設下臨檢點。
「追蹤器已經放在隨身碟裡了，這是行動接收器，我們還有一輛雷達車在附近待命，應該是沒問題了。」
展青狐看著金屬箱子裡面精密的偵測裝置，這追蹤器是利用衛星定位追蹤，液晶畫面顯示四組座標數字，追蹤器一旦移動，數字也會跟著變動。
黃羽接過帶子瞧著，聶警官說道：「這家三溫暖是一個角頭老大開的，上面關係給了通關密碼，由我進去嗎？」
「我去吧！」展青狐說道：「我不是警察身分，就算被人發現，事情也比較好辦，不過費用要妳出喔！。」
「沒問題，你去，我也安心。」黃羽笑道，將隨身碟拿給了阿強，柔聲說道：「阿強，你就很自然地進去裡面，把隨身碟放到指定的保管箱，再把餡餅拿出來交給我，別跟任何人交談，這樣就行了，知道嗎？」
「嗯！」阿強用力地點頭，將帶子用紙袋包妥，收進懷裡，展青狐向阿強問明第三十一號保管箱的位置，是在更衣室入口處。
聶警官給了展青狐一副平光眼鏡，眼鏡的鏡架裝上了收音極佳的無線麥克風與通訊耳機，以便他裸身時還能通話，他穿上外套，並接過從阿強手上複製而來的保管箱鑰匙，逕自下車，步行來到三溫暖的大門入口處。
「歡迎光臨。」一排年輕貌美的小姐鞠躬問候，展青狐走到櫃臺，櫃臺小姐立刻用甜膩的聲音招呼著展青狐，展青狐迴望四周，這家私人三溫暖俱樂部的建築十分富麗堂皇，每樣擺飾都是金光閃閃。
「有哪位貴賓介紹嗎？」櫃臺小姐問道，展青狐報上通關密碼，櫃臺小姐便說出了入會價格，原來此處竟須有認識的貴賓介紹，入會需要三十萬元。
展青狐笑了笑，心想：「這筆帳不知道黃羽有沒有辦法報公帳？」
填些資料加入會員後，一位穿著無袖旗袍的年輕女孩，帶著展青狐進入裡頭，展青狐看見了許多十分精緻的保管箱櫃。
這大約八百多個保管箱佔了十分大的空間，區隔出兩個通行走道，保管箱是背對背並排在走道旁，展青狐在經過第三十一號保管箱時看了一眼，女孩帶著展青狐來到第八十八號櫃子前，而此處恰好與那個保管箱位在同一條走道，她微笑地遞出一把鑰匙，說道：「先生，這是您的鑰匙，祝您愉快。」
展青狐接過鑰匙的同時，他也看見阿強進入入口處，他看了展青狐一眼，就逕自走向三十一號保管箱前，用鑰匙打開了保管箱，從裡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並將用紙袋裝好的隨身碟，放入了保管箱中的上層，隨即離開。
「阿強進去了嗎？」耳邊傳來黃羽的聲音，展青狐低聲說道，「餡餅吃到了，只剩海帶要料理，對了，剛聽到價錢了吧！」
「別擔心，大不了薪水給你。」耳邊傳來黃羽的笑聲，展青狐打開保管箱，裡頭上下有三個隔間，看阿強剛才的動作，想必將帶子放在最上層的格子，展青狐迴望著四周，這保管室竟裝設了許多部監視器。
為了能長久觀察，展青狐故意在保管箱前端詳許久，照著鏡子或翻看會員手冊，甚至還用手機裝作撥了通電話。
走道上陸續有許多男子頻繁進出，展青狐雖然似乎在忙著自己的事，但一直留心著那個保管箱的動靜，當有個男子靠近時讓他頓時緊張，後來才知道他要打開的是第三十二號保管箱，讓展青狐低吁了口氣。
半個小時過去，竟沒半個人靠近保管箱，為免有人起疑，展青狐還是脫下了上衣，裝作準備更換浴衣的模樣，他看見鏡子裡自己精壯的身體，心裡有些自豪。
就在此刻，突然間黃羽的聲音急忙喊道。
「青狐，隨身碟移動到店外了！」
展青狐一驚，但是轉頭一看，更令他訝異的是，保管箱前竟空無一人！
「沒有人開過保管箱啊！」展青狐立刻說道，黃羽急道：「是真的，螢幕上顯示追蹤器開始移動了！」
展青狐不待思索，奔到保管箱前，立刻用阿強的複製鑰匙打開箱門，裡頭物品竟然不翼而飛！
「這湯姆真是太神通廣大了，他到底是怎麼把帶子取走的？」
展青狐伸手在保管箱的四周拍打，很快地就發現了真相，他在保管箱的後背隔板一敲，便傳來空盪的回音，他伸手一扳，一塊金屬板砰然倒下，展青狐立刻看見了背靠這座三十一號保管箱，編號二百三十一號保管箱箱門的門後鏡子。
原來這兩個保管箱的前後，竟是有暗格可以相通！
耳畔傳來黃羽下令待命的組員追蹤的話語，展青狐匆忙穿上衣服，快步衝出大門，正好見到黃羽的座車駛來，展青狐匆忙上車，黃羽立即說道：「目標快速地向北移動，另一部車已經追過去了。」
「兩個保管箱有暗格相通，這家三溫暖果然機關重重。」
展青狐將所見情形簡略說明，黃羽立刻報告上級，命令當地警局對這家三溫暖進行臨檢勤務，並將相關的監視錄影扣押。
「我們已經離目標不遠了，」聶警官說道，此刻對講機傳來另一部車的回報：「是一部銀色小客車，要向他進行盤查嗎？」
黃羽正準備下令，展青狐卻說：「黃羽，不要盤查，我們還不確定他就是真正的湯姆，輕舉妄動只怕會打草驚蛇。」
黃羽也認同展青狐的想法，突然間偵察車回報，說小客車停在一家超商旁，一名男子拿著一個紙袋進入超商，袋子裡傳來追蹤器的訊號，男子進入超商大約十分鐘後，便空手離開了，而偵察車的雷達卻顯示隨身碟留在超商裡。
「超商裡有沒有其他客人？」黃羽透過對講機問道，偵察車立即回報：「沒有，他只在櫃臺停留一會兒就離開了。」
黃羽要偵察車繼續追蹤男子，而他們的車子不一會兒也來到那家超商附近，聶警官的隨車雷達也顯示隨身碟就在超商裡。
「這湯姆真是狡猾！」黃羽說道：「會不會是要用宅配寄送？要下去看看嗎？」
「既然隨身碟在這兒，我們還是等吧！」展青狐低聲喃喃說道：「這是狐狸慣用的狩獵方式。」
既然決定等下去，黃羽也沒閒著，立即致電各處調查，聶警官則以購買飲料之名，進入超商看看，超商裡只有一位女店員，並沒有什麼異樣。
一個小時後，黃羽的手機響起，組員回報警察臨檢那處三溫暖時，被一位國會議員立即關說擋駕，並與警方發生肢體衝突。
「哪位議員？」展青狐問道，黃羽有些疑惑地說道：「你絕不會相信，是楊名遠，楊名堅的哥哥。」
「這家三溫暖跟楊家有關係？」展青狐訝異地說道。
「所有的線索跟楊家都有關連，這應該不是巧合。」
展青狐對黃羽的推測表示贊同，聶警官此時卻說道：「兩位，追蹤器開始移動了。」
車內眾人立即向超商門口望去，只見到一個女孩背著皮包，走出超商店門。
「是那位女店員。」聶警官認出那個女孩，女孩戴著有卡通圖案的安全帽，騎上一部機車離去，黃羽命令司機小心跟蹤。
約莫三十分鐘車程，女孩停車在一處外表相當雅緻的公寓門口，她鎖上機車大鎖，用鑰匙將公寓大門開啟，女孩走了進去。
「這女孩要逗留一會兒，我們上去。」黃羽確認追蹤器的位置後，展青狐立即與黃羽下車，展青狐用百合鎖匙打開公寓大門，兩人走上樓去，看見女孩白色球鞋與卡通安全帽放在五樓右邊的鞋櫃上。
「你沒猜錯，也算是宅配了。」展青狐微笑地低聲說道：「直接應門？」
黃羽搖頭說道：「先問問鄰居，別妄動。」
黃羽向公寓對門的電鈴按去，此時內門緩緩開啟，一個年輕婦人探頭問道：「你們找誰？」
「您好，我們是警察，想跟您請教一些問題。」黃羽親切地說道，並亮出警徽與證件，婦人隔著外鐵門仔細觀看。
「警察？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黃羽指了指背後，說道：「請問您跟對門那戶人家熟嗎？」
「知道啊！對面是許教授他家，怎麼了嗎？」婦人打開內門，說道：「許教授要很晚才回來。」
「他家裡有些什麼人呢？」
「這個嘛……只有一個自閉症的兒子，兩個人住在這兒。」
「沒有女兒嗎？」展青狐問道，婦人搖頭說道：「沒有。」
「剛才我們看到有個女孩進門……」黃羽問道，婦人答道：「喔！她說她是教授的學生，住在這附近，教授請她每天來這裡做晚飯給他兒子吃。」
黃羽問清楚教授的名字叫許盛年，便直接下樓回到車上，要求組員立即申請搜索票，並 立即查詢許教授的資料，得到的結果卻令人十分驚訝。
「許教授在心理學界很有名望，目前在某間大學教書，跟政界關係很好，可是這次選舉他竟然當起楊名堅後援會的榮譽顧問，你說奇不奇怪？」
聽完黃羽的陳述，展青狐有些納悶地說道：「好複雜，以為解開了光碟的謎底，案情就能出現曙光，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團迷霧。」
黃羽的警界資源與權力實在驚人，才不過四十分鐘，已經有位警局局長親自帶了兩名警員，拿著一張搜索票，來找黃羽報到，此時聶警官也報告黃羽，裝置在影帶裡的隨身碟被人毀壞了。
一行人立即衝上五樓，黃羽按下電鈴，內門打開後，那位擔任超商店員女孩看門外的陣仗，嚇了一跳。
警局局長立即亮出證件與搜索票表明來意，女孩大概是受到驚嚇，楞了片刻，才手腳發抖地打開外側鐵門，黃羽即刻問道：「家裡有誰？」
「只有教授的兒子跟我。」女孩手足無措地說道，展青狐聽見某個房間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立即朝房間門口奔去，發現門鎖被反鎖起來。
展青狐看見只是簡單的喇叭鎖，他拿出百合鎖匙一插，一下子就將門打開，此時突然間一張鐵椅朝展青狐迎面襲來。
展青狐反應奇快，向後蹬了兩步，避開當頭一擊，然後伸手向椅腳一抓，立刻奪下了鐵椅，有個年輕男孩驚慌退到床上，兩眼圓睜地看著展青狐。
男孩的臉色異常蒼白，他似乎對眼前這許多人的出現十分恐懼，不停地朝著眾人吼叫著。
女孩奔進房裡，抱著他柔聲說道：「好乖好乖，別怕，姊姊在這裡。」
兩人的年紀明明相仿，女孩看起來似乎沒年長這男孩幾歲，男孩情緒仍然十分驚恐。
展青狐看見那捲隨身碟在電視機前碎裂一地，並且發現小小的房間裡，除了床和一個小衣櫥，其他空間都擺上了大書櫃，書櫃上、地板上擺滿了近千本各式各樣的電腦書籍，電腦桌上各種設備應有盡有。
「太厲害了…..」這樣的情景連精通電腦的聶警官都看傻了眼，展青狐更發現了桌上有幾片光碟片，與小趙查獲的成人偷拍影片光碟的廠牌不謀而合。
「你是湯姆？」展青狐忍不住向男孩問道，男孩低頭窩在女孩的懷裡，身體仍猛烈地顫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