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QR Code 之十四

「唉，」他嘆了口氣，掩不住失望的神色：「沒想到，妳的復仇慾望這麼低，僅僅在於把他趕走而已？」

「那你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呢？真的可以讓他撞牆、甚至死亡嗎？」

「呵呵……」他露出溫柔的笑容：「當然可以！」

晴雪睜大眼睛，內心鼓動著燥熱的興奮感，但是，一想到讓對方真的死亡，她又不自覺的有些害怕。

「我都說了，我是神，神的定義就是無所不能，否則，豈不跟那些裝神弄鬼的幽靈一樣？神不接受測驗，但神絕對經得起考驗！神格就是神格，神力是不會被降低或貶損的。怎麼啦？」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輕蔑：「願望一旦可以實現，反而讓妳退卻起來？」

「我……我沒有真的要他去死，我……」

「但是，妳還是希望他受到懲罰吧？說到底，他是讓妳蒙受二手菸害的廢渣，更別提他刻意製造的噪音……告訴妳吧，他還會在這裡住上八年，最後，房東才會回收這房子改建。就算妳在這住滿兩年好了，妳還要再承受一年零五個月又八天的噪音與二手菸喔！」

「啊……」晴雪瞪大雙眼，不知所措。

「法律也管制不了他的行為，警察來了頂多口頭勸告一下，他的脾氣陰晴不定，今天踹你房門，明天呢？繼續恐嚇妳、對妳叫囂？」

晴雪嘆了口氣，內心有千百個思緒在翻滾，不知怎的，她說了這輩子沒想到會說的話：「會不會……他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所以才一直抽菸？」

「哈哈哈……」里凡爵士捧腹大笑，一時之間停不下來，晴雪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等他笑完。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里凡爵士終於慢慢恢復鎮定，晴雪注意到他翅膀劇烈地一張一合，最後終於聚攏。

「人類這生物，果然軟弱、善變又無用。」

「我……」晴雪似乎想辯解，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受到欺負時覺得憤怒，想要反擊、詛咒對方，等到手中真的握有利器，反而猶豫不絕、輾轉躊躇，接著，竟然開始為對方的惡行找理由，想著人性本善、對方並非全然的惡呀等等，這類的謬論，說是廢物也不為過。」

晴雪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吐出。

「妳還不懂嗎？」里凡爵士緩緩升起，懸浮於半空中，盤腿而坐：「整個地球翻遍了也找不出相同的兩張臉，每個人的性情、資質本就各異，又何來人性本善之說？今天，妳的生存空間被剝奪，自己不思前進，反而一步步地往後退......妳再往後一步，將跌落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