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2|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闇之國的小紅帽番外篇--紅》(2)

斯雅戈王國的新權杖放在精美的玻璃盒裏,供奉在禮拜堂的神龕上,直到明天的加冕才會拿出來。

盒子上了好幾道鎖,禮拜堂四周也布了重重的結界。但這些預防措施對格蘭德爾當然沒有用,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盒子,把權杖交給亞芮。

「好美哦!」亞芮讚歎著。

權杖據說是用龍牙雕成,上面鑲著許多五彩的珍珠,每顆的顏色都非常亮麗。

把玩欣賞了一會兒,他們把權杖放回玻璃盒鎖好,便離開了城堡。

女孩邁開雙腿,在黑暗中奔跑著。很意外的,那雙小小的短腿竟是跑得飛快,亞芮怎麼也追不上,只能隱約看到女孩的黑髮和紅色裙擺在風中飄揚。

——等等,等我一下!

亞芮使盡全力追在後面,只盼再看那孩子一眼。

她跟著小女孩,來到一個非常熟悉的房間。

斯雅戈城堡的禮拜堂。

「妳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呢?」亞芮問。

小女孩走到神龕旁,用渴望的神情看著上面的玻璃盒,但她個子太小,夠不到。

「妳想要這個嗎?」

亞芮把玻璃盒拿下來遞給女孩,但女孩沒有伸手接,只是睜著大大的雙眼望著她。

「哦,妳是想要裏面的權杖呀?可以盒子上了鎖,拿不到耶。」

看到小女孩悲傷的眼神,亞芮的心刺痛了一下。

——好像哪裏怪怪的……

雖然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叫她不能亂碰別人國家的重要物品,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讓這孩子高興,想看孩子的笑容。

於是她高高舉起玻璃盒,用力摔在地上。

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到處亂飛,權杖也飛了出來。

紅衣小女孩撿起權杖,緊緊抱在懷裏,像心愛的玩具一樣。

然後她笑了。非常燦爛非常快樂的笑容。

看到這可愛的笑容,亞芮也跟著笑了出來。

「亞芮,準備好了嗎?要走嘍。」

亞芮一面收著行李,含糊地應了一聲。

「妳氣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格蘭德爾覺得不太對勁。

「沒有啦,只是昨天沒睡好。」

其實她真的有點不舒服。雙腿痠痛,好像走了很遠的路,而不是在格蘭德爾懷裏安睡了一整夜。

莫非她又夢遊了嗎?可是格蘭德爾應該會發現呀。

她搖搖頭,決定不再煩惱想不通的事。

才剛走出旅店,兩人立刻被一群人包圍了。

帶頭的正是魔物獵人伽萊斯。

「好久不見了,兩位。雖然很想敍舊,可惜時機不對。有件重要的事必須請你們說明一下。」

「你想幹嘛?」

「今天是斯雅戈新王的加冕日,但是鎖在禮拜堂裏的權杖不見了,而且有人看到你們兩位進入禮拜堂。」

「啥?我們是進去了沒錯,但只是把權杖拿在手上看一看又放回去了。我要斯雅戈的權杖做什麼?」

「但是,除了閣下您,應該沒有別人能通過禮拜堂的結界了。」

「哦,所以您要來逮捕我們嗎?」格蘭德爾瞇起眼睛,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閣下,我們是老交情了,沒必要撕破臉。您要是中意那權杖也不要緊,盡管開價,斯雅戈王國很樂意拿別的寶物跟您交換。」

格蘭德爾越聽越怒:當他是土匪啊!

亞芮看他臉色不對,連忙上前勸阻。

「格蘭,不要生氣啦,伽萊斯大人只是在工作……」

這時她的背包掉了下來,裏面滾出一樣東西。

斯雅戈權杖。

伽萊斯和部下們帶著權杖離開了,格蘭德爾和亞芮坐在巿中心的噴泉旁相對無言。

亞芮忍不住開口。

「格蘭,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權杖會在我這裏,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信。」

格蘭德爾的回答很簡短。

如果亞芮說不是她做的,那就絕對不是她做的,完全不需要懷疑。

就算權杖從她背包裏掉出來,而且上面只有她一個人的氣味,問題也一定不在她身上。

有人在搞鬼。

居然有人敢在他這魔王眼皮子底下,對他最愛的人搞鬼!

「格蘭……」

亞芮臉色發白。他的表情好可怕!

「妳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尤其是昨晚?」

「沒有……頂多就是昨晚沒睡好。而且,如果有怪事,你不是都會第一個發現嗎?」

她這話沒有惡意,聽在格蘭德爾耳中卻猶如重重的一巴掌。

是啊,為什麼他沒發現?

其實昨天晚上,他並沒有睡在亞芮身邊。

雖說定了契約的惡魔精神比較穩定,他腦中還是不時會出現血腥的影象和慘叫聲,心中也會湧起殺戮和破壞的衝動。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克制得住,但有時就是不行,例如昨晚。

所以他留下睡夢中的亞芮,獨自在高空盤旋了好幾圈,還獵殺了幾隻哈爾匹,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她身邊。

本以為他在亞芮四周設下的五層屏障足以保護她的安全,沒想到還是被不知名的敵人有機可趁。

可惡!

要命的是,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元凶是誰,或什麼東西。

亞芮沒有被下咒,也沒有被附身,一切看起來都正常,但感覺就是不像平常的她。

他拉住她的手想看看手相,沒想到她竟把手縮了回去。

「怎麼了?」

這時他才發現,亞芮一臉驚恐,也不敢正眼看他。

她在……害怕他?怎麼可能?

「亞芮,妳不用這麼緊張吧?我又不是在生妳的氣。」

亞芮勉強笑了笑。

「不是啦,只是給你添了麻煩,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妳跟我?」

格蘭德爾抓住她的手疊在自己掌心,讓兩人手指上的紅色戒指重合。

「戴著這個東西,就表示妳跟我之間永遠不需要說這種話,這妳應該明白吧,我的夫人?」

亞芮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嗯,我知道,以後不會再亂講話了。」

說是這麼說,她的眼神還是有些飄忽,手心也還是冷的。

格蘭德爾胃底升起一股寒意。

       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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