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對哦,用微波爐!
正要將手裏的番茄雞蛋麪放進微波爐,我的身子猛地頓住,轉過頭,看着慵懶的靠在廚房門上的程峙。
手指條件反射的一鬆,忘記手裏拿着番茄雞蛋麪。
眼看着番茄雞蛋麪掉下去,我焦急的叫了一聲。
下一刻,一隻手就托住了番茄雞蛋麪的碗,穩穩的將它放進微波爐裏。
擰下溫度和時間。
我呆呆的站在一旁,「你,你怎麼出來了?」
程峙步步靠近,我的身子不自覺的向後退,直到後腰硌到竈臺方纔停下來。
程峙伸手,將我禁錮在竈臺之間。
低頭,鼻尖擦着我的鼻尖,曖昧非常,「自然是看偷喫的小老鼠。」
我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什,什麼啊?我纔不是小老鼠。」
他也笑出聲,抬起手來,彈了一下我的腦袋。
「偷喫的小鬼。」
我氣鼓鼓的,怎麼偷喫都會被他發現呢!
最後,我坐在餐桌的一頭喫着嘴裏的番茄雞蛋麪,程峙坐在另一頭看着我。
過了一會兒,我勇敢的抬頭,「你不要看我!」
這樣看我我好心虛的!
程峙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不是想要找記憶,明天去。」
我,「?」
驚訝抬頭,「真的嗎!」
10
我躲在黑傘下,看着周遭的環境,還有面前的大型建築。
「圖書館?」
程峙點頭,「走吧。」
我乖乖的跟着他進去,圖書館裏非常寂靜,只有輕微的腳步聲。
程峙拿了一本《犯罪心理學》,我果斷挑了一本言情小說。
看別人談戀愛最有意思了。
「出息。」程峙看我。
我據理力爭,「言情小說也是書!」
不一會兒,看着周圍的女孩子抱着一杯奶茶,我嚥了咽口水,小聲的說着,「程峙,我想喝奶茶。」
程峙一臉無奈的看着我,「等着。」
我立刻開心的笑起來。
坐在座位上不停的晃着腿。
突然,我感受到一道目光直直的衝着我看過來,我有些疑惑,他是誰啊?
他對上我的目光,一下子衝過來,激動的出聲,「安安?」
我,「?」
我有些驚訝,「你看的到我?還認識我?」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瘋狂,拼命的攥着我的手,「安安!真的是你!!!」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看過來,目光很是驚悚。
畢竟我是鬼,一般人看不到我。
只怕大家都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男人瘋狂的看着我,「安安!安安你終於回來了!我找了你很久!」
他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好痛,「你放開我。」
不遠處,程峙回來,看到他的瞬間,眸子瞬間冷下來。
一把拉起他,直直的衝出去。
「程峙!你算個什麼東西!程峙!你放開我!」
男人嘶吼着。
我急忙跟上去。
圖書館外面,程峙一把將男人抵在牆上,眸子裏是我從未看到過的冷血。
「離她遠一點!」
男人忽的笑起來,轉頭,一下子朝我看過來,「安安!你忘了嗎!他就是害死你的人!」
11
我呆呆的怔忡在原地,什麼意思?
「你閉嘴!」
程峙一拳狠狠的打在男人的臉上,眼神中滿是濃濃的厭惡。
「張霖!你讓我噁心!」
張霖也絲毫不退縮,打過來,「程峙!你有什麼臉面對安安!都是你的錯!才害死安安!」
我想上去阻攔,但是腦袋卻很暈。
我的手撐在一旁的牆上,莫名的,有些恍惚。
兩人打在一起,程峙的身體素質比張霖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很快,張霖就不敵,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民羣衆有的已經報警了。
看着上了警車的程峙,我急忙跟上去。
坐在程峙的身邊,程峙轉頭看過來,眸中是我從未看到過的難過和傷心。
「安安。」
我低頭,一下子將他的手抬起來,看着上面的血,蹙着眉不開心的說着,「程峙你是不是傻啊,砸人非要用拳頭嗎!」
一點兒都不知道好好照顧好自己。
程峙的手輕輕拉住我的手,「安安。」
我抬頭,忽的出聲,「我相信你。」
程峙忽的愣住了,就這麼傻傻的看着我,我抬起手來,在他的眼前揮了揮,「傻了?」
忽的,他將我一把摟在懷裏,「安安,對不起。」
聽到他說「對不起」,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攥起來,有些呼吸不得。
眼淚順着眼眶掉下來。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的和個小朋友一樣?」
他看着我,日光落在他的眼睫上,溫柔的不像話。
我吸了吸鼻子,「大人也可以哭。」
「嗯。」
他點頭,輕輕用手擦掉我的眼淚。
我不想用哭過的眼睛面對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了前排的警察小哥哥用驚悚的眼神看着後面的程峙。
忘了,我是鬼,其他人看不到。
我朝着程峙看過去,程峙還在看我。
我想了想,「要不然,你先轉過頭去,前面的警察小哥哥都要被嚇死了。」
程峙聽話的轉過頭去。
到了警察局,程峙的領導直接來了,剛剛來,就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咬牙切齒,「你個臭小子!休個假都能給我惹事兒!」
「身爲武警,和人民羣衆打架,很光榮嗎?」
程峙吊兒郎當的看着自家領導,「大隊長,這是個意外。」
「意外個屁!」
我在一旁悄悄碎碎念,「程峙,你們領導好凶啊。」
程峙轉過頭來,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不許出聲。」
「哦。」不說就不說。
張局走過去,和民警小哥哥調解,監控也調了出來。
圖書館裏,張霖對着一個空空如也的座位發瘋,嚴重擾亂了圖書館的秩序,程峙身爲武警,有着維護社會秩序的責任。
直接將他帶出了圖書館,後面不知道因爲什麼,兩人發生爭端。
總的來說,兩人都有錯,私下調解是最好的方法。
可兩個人都拒不道歉。
張局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打在程峙的肩上,「臭小子!道個歉有那麼難嗎!」
程峙嗤笑了一聲,「張局,您讓我道歉,還不如讓我去跑十公里。」
張局也生氣了,「那就給我滾回去跑十公里!順便再給我停三天!」
「看看你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回來。」
程峙沒有出聲,直接回隊裏跑步。
我急匆匆的跟在他的身邊,「程峙,你的傷,你的傷還沒好。」
程峙停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抬起手來,看着我,「疼。」
我氣鼓鼓的看他,「去買藥!」
自己的手,自己都不心疼。
程峙聽話的去買了藥回來,我拿着手裏的藥,一點點給他擦着傷口,還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看他。
「疼不疼?」
程峙看我,笑的無奈,「我又不是小朋友。」
我低低「哼」了一聲,我倒希望他是小朋友,起碼知道自己痛,還會哭着找媽媽。
我拿出創可貼來,看到創可貼上的圖案,他忽的出聲,「不貼了。」
我低頭,沒忍住笑出聲來,HelloKitty創可貼。
「不行。」
我義正言辭的拒絕,「必須貼!」
程峙寧死不屈,「不貼。」
起身就要走。
我在原地跺腳,「你要不貼我就不理你了。」
程峙的身子停下來,過了一會兒,一臉頹廢的坐下,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將手伸過來。
我得逞了。
在每一個關節上都貼上一個HelloKitty創可貼。
一身黑搭配着一手的粉色創可貼,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好了!」
程峙努力不讓自己看受傷的創可貼,回到武警訓練基地,程峙換上了訓練服。
開始跑步。
「隊長!隊長!你回來了啊!」
「隊長!聽說剛剛大隊長着急撩火的跑出去,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隊長隊長——」
一羣人飛快的跑過來,圍在程峙的身邊嘰嘰喳喳。
程峙不耐煩的抬手,「讓開。」
一抬手,藏在手套裏的粉紅色HelloKitty創可貼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驚了,「臥槽!隊長!你這少女心可真夠厲害的!」
「隊長你也太娘炮了!怎麼還貼一個粉紅色的創可貼呢?」
「嘶嘶嘶,隊長你不對勁啊,老實交代。」
程峙被他們一行人都擾的不耐煩了。
停下來,一臉淡漠的看着他們,「怎麼?女朋友貼的,嫉妒?」
衆人,「?」
「臥槽!隊長你不是人!」
「隊長你不要臉!」
「隊長,你竟然揹着我們談戀愛了!不地道!」
一通口誅筆伐下,程峙抬眼朝着我看過來。
我的臉已經紅的不像話,什,什麼女朋友,我同意了嗎?
程峙忽的笑了。
很痞,又很正。
12
回了家,我一直偷偷看着程峙。
他今天在訓練場上說的「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啊?
想問,卻又不敢問。
晚上,躺在牀上,我不停的翻來覆去。
突然,牀向下凹陷了一塊,一隻手直直的摟上我的腰身。
我的身子轉過去,看到近在咫尺的程峙,一下子僵住了。
「睡不着?」他問。
我老實的點頭,「嗯嗯。」
程峙用手撐着腦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爲什麼?」
我糾結的不得了,手指纏在一起,都要打結了。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抬起頭來,直視着他,「你,你今天說的『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程峙看着我,忽的笑出聲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裏。
「字面意思。」
我,「嗯?」
他將他的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些細碎的胡茬扎到了我的肩膀,生出密密麻麻的刺癢。
他的聲音悶悶的,「周安安,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這會兒想賴賬了?」
我,「!」
一臉震驚的看着他,「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他笑了聲,「嗯,我不賴賬。」
「哼!」
我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脣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來。
13
停休了幾天之後,程峙就回歸隊伍,臨走之前,把手腕上的紅繩解開。
囑咐我,「不要亂跑,外面都是壞人。」
我震驚的看着解下來的紅繩,「可以解開?」
程峙看着我笑,「不然呢?」
我震驚,氣憤,爲什麼我不可以!
一解閃電還要電我。
這不公平!
爲了消解我的憤怒,程峙買了很多好喫的回來,我頓時心滿意足。
中午,一道敲門聲傳過來。
我走到門邊,小聲的問着,「誰啊?」
外面的聲音自顧自說着,「你好,有人嗎?這是程先生定的外賣。」
程先生的外賣?
程峙?
我疑惑了一秒,難道是程峙給我訂的外賣。
等到外賣員離開,我就穿門而出,蹲在地上看着訂單消息。
「安安!」
我的頭頓時抬起來。
外賣員打扮的張霖站在我的身後,我立刻要跑,他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急切的出聲,「安安你別怕!安安,我是來救你的!」
「你忘了嗎!都是程峙害了你!是他親手把你殺了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張霖,不停的掙扎着,「張霖你放開我!」
張霖迫切的說着,「安安你相信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跟我走,我一定會讓你相信我的!」
我看着張霖瘋狂的模樣,不敢激怒他。
「你要帶我去哪兒?」
張霖快速的說着,「帶你去讓你能回憶起之前事情的地方。」
我試探的說着,「那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張霖突然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來,狠狠的拴在我的手上,另一頭拴在他的手腕上。
「好了,放開了。」
我想要掙開逃跑,卻發現掙脫不開。
張霖靠近我,「安安,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向後退了兩步,「你離我遠一點。」
他退後了兩步。
張霖開着車,一直帶我去了一個山上的廢舊倉庫。
那裏,有一臺電腦和投影儀。
看着這個廢舊的倉庫,我的腦袋像是炸裂一般,一些東西像是要拼了命的湧出來。
我的臉色頓時蒼白着,手指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
張霖直接打開電腦,「這是之前的監控,是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的,裏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投影儀上的視頻被點開。
裏面有着三個身影,一個是我,一個是程峙,另外一個,他劫持着我。
程峙的眸中滿是冷漠,就這麼看着我,「周安安,你以爲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你不過是一個我用來消遣的玩具罷了,給你一點好處你就沾沾自喜,真是好騙。」
「老五,你動手啊,反正她對我一點都不重要,你即使殺了她,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動容。」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今天絕對跑不了了!」
後面的人一直拖着我在不停的後退着,「程峙!你別過來!再過來我真的殺了她!」
程峙的眸中沒有任何的溫情,「殺啊。」
他步步靠近,後面的老五殺氣盡現,一下子開車,朝着前面衝出去。
忽的,不知爲何,車子突然失控,直直的衝到山下。
視頻戛然而止。
我的腦子都要炸裂了。
猛地一下子癱倒在地,腦子裏滿滿都是剛剛程峙冷漠的模樣。
眼淚不停的掉下來。
「安安!你看!就是程峙殺了你!就是他!你跟我走好不好!」
張霖走過來,想要將我抱起來。
「張霖!」
一輛車猛地衝進來,程峙從上面跑下來,直直的朝着我的方向衝過來。
張霖看到程峙來了,一下子就往另一邊跑。
我的身子被他拖着,不停的向前跑。
「張霖!你給我停下來!」
程峙的眼角都紅了。
最後,張霖還是沒有跑過程峙,程峙一把將張霖撲倒。
我看着程峙壓在張霖的身上,整個人猛地暈了過去。
14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我的頭很痛,嗓子也很痛。
我嘗試着起身,但身子卻癱軟無力。
程峙走進來,看到我醒了,一下子走過來,把我扶起來,將水遞過來,「喝點水。」
我順着他的手喝下去,嗓子終於好多了。
看着面前的程峙,我的腦中滿是那些電腦中的畫面。
「那個視頻,是真的嗎?」
我問程峙。
程峙忽的噤聲,眸中湧上痛苦,低頭,「是真的。」
我的淚一下子流下來,「程峙,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程峙還是不肯說。
我起身,強撐着身子朝着外面走過去。
「不想告訴我,那我走。」
「安安!」
程峙叫我,我沒有停下來。
站在街上,我發現自己好像無家可歸。
我又回了那個男廁所。
起碼,這裏曾經是我的墳頭,有我的氣息。
自從我回來後,程峙悄悄的來看過我好多次,每次我都躲在後牆,我知道他就在角落裏看我。
還會給我帶來很多很多的零食和奶茶。
但我從不回頭。
我不理解,爲什麼他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我想,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就永遠不回去了。
可等他走了,我又控制不住的哭着。
偶然一天,有幾個鬼過來,看到我在這裏很是驚訝,乾脆和我做了好朋友。
我們聊天,八卦,我的心情總算好多了。
我也把我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突然有一天,一隻鬼回來,萬分焦急的看着我,「安安!你那個男朋友好像要去出什麼任務!聽他們說,很有可能回不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縮,整個人一下子蹦起來。
趕到武警部隊,我第一次看到全副武裝的程峙。
他高大挺拔,身上的黑色制服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眉眼銳利,在那一刻,有着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他們宣誓,上車,出發。
想起其他鬼說的,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一下子衝上了後面的車。
我安慰自己,就一次,最後一次。
看着他平安回來,我就離開。
西南邊境,頭頂是暗無天日的叢林,半點日光都透不進來。
我一直偷偷的藏在他們的身後,從來沒有讓程峙發現我的存在。
我躲在很遠處,看着他們定着作戰計劃,裏面滿是陌生的詞彙。
直到聽到一個人的名字,「老五。」
我的腦子猛地炸開。
我控制不住的低下頭,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腦袋疼的像是要炸開,子彈,大火,無數前仆後繼的身影,還有程峙。
他站在不遠處,身上都是鮮血。
看着我。
他說,「安安,別怕。」
15
戰況一觸即發,耳邊人聲怒號,夜色與鮮血同樣濃稠。
程峙受傷了,我剛要衝上去,就看到他強忍着重新裝彈上膛。
槍聲震耳欲聾。
我已經分不清這是第幾個日夜。
我跌跌撞撞的跟着程峙跑,他的身影迅疾,像是閃電,扎進一個木屋裏。
周圍都是槍聲。
程峙手指持槍,死死的抵着一個人出來。
看着那個人,我的身影猛地踉蹌。
他看着程峙,忽的說,「哈哈哈哈哈,你這小子不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你的一個前輩,叫什麼來着,哦,也叫程峙。」
「可惜了,他死了,他女朋友也死在了我的手裏,那個樣子,真是悽慘啊哈哈哈哈哈。」
「你們那麼多人,換我一個,不虧!」
程峙用槍抵着他,連日來未曾休息好的眼睛血絲遍佈,惡狠狠的看他,「閉嘴!」
我的身子倒在地上。
程峙,周安安。
是的,我是周安安。
無數的記憶彷彿潮水,直直的上湧。
程峙是我的男朋友,一名光榮的人民武警,因爲一場特大案件,他從事臥底被發現,我也被抓走。
他們用我來威脅程峙,程峙的任務馬上就要成功,不能因爲我而毀於一旦。
無數的槍林彈雨中,他告訴我別怕,他很快就會救我出來。
可我怎麼能忍心讓無數人無數個日夜的成果毀在我的手裏。
我自作主張的留下了他一個人。
我記得,他哭着告訴我,一定會沒事的。
騙子。
我癱軟的坐在地上。
程峙帶着人走出來,外面是滿滿當當的來接應的人。
我撐着身子站起來,目光忽的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他還沒死!
「程峙!」
我用盡全力叫着,拼命的奔跑。
身子直直的壓在他的身上,子彈在穿透我身體的瞬間,他的身子緊緊將我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