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15|閱讀時間 ‧ 約 26 分鐘

[鬼滅之刃] 蝴蝶忍的角色剖析

當自己對某個人物產生共鳴時,是因為自己能同理角色的情緒,進而與自己的體驗重合

最溫柔的笑容說著最狠毒的話

不得不說,蝴蝶忍初登場時就吸引了我的眼球。一身漂亮的蝴蝶羽織、淵博的藥學知識與辛辣的毒舌,最重要的是在這高風險的工作中,即便有著體格與力量上的劣勢,卻依然擠身於鬼殺隊的最高級別"柱"之中,以"蟲柱"的身分支撐著鬼殺隊。

在蜘蛛山與鬼之間的戰鬥中,雖然說著想與鬼和平相處,但同時說明會如何讓滿口謊言、殺人無數的鬼,以最殘酷的方式來贖罪。像這種一邊臉上掛著笑容、一邊說出/做出冷酷言行的腹黑角色,完全正中我的好球帶,更不用說蝴蝶忍在戰鬥結束後對手下敗降的自言自語,更是把嘲諷拉到滿點。

蝴蝶忍初次與竈門兄妹相遇,看到了身為鬼的妹妹,說自己會用最溫柔的毒來了結彌豆子。這時的蝴蝶忍收起了戲謔的情緒,而是單純以鬼殺隊成員的身分,說著自己必須履行的義務。原本期待蝴蝶忍透露出更多情緒,不過後來義勇的介入,打破原本緊張的氛圍,反而讓我們看到蝴蝶忍的嘴砲功力。

笑容背後是無止境的憤怒

接著劇情來到柱合會議,當主公大人表明身為鬼的彌豆子,正式成為鬼殺隊的一員時,蝴蝶忍只是低頭沉默不語。沒有出言贊同或反對,更沒有表露一絲情緒,與之前在蜘蛛山的表現有很大的反差。

你在生氣嗎?

在蝴蝶屋的屋頂上,炭治郎突如其來的靈魂拷問,讓蝴蝶忍的內心掀起了驚滔駭浪。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姊姊-胡蝶香奈惠被鬼殺害的事情,也從那天開始對鬼的憤怒與日俱增。透過蝴蝶忍的告白與繼子-栗花落香奈乎的回憶中可以知道,原本的蝴蝶忍是一位個性直率、表裡如一的孩子,且與想跟鬼友好相處的姐姐不同,認為殺了人的鬼沒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但是當姊姊死了之後,蝴蝶忍掛上了如同姊姊香奈惠般溫柔的微笑,言行舉止也變得更加穩重,並且扛起了管理蝴蝶屋的所有大小事情。在鬼滅之刃的小說中,把蝴蝶姊妹引進門的岩柱-悲鳴嶼行冥看到蝴蝶忍模仿起了姊姊香奈惠的樣子,內心十分不捨與難過。

姊姊說過喜歡自己的笑容,那我就要永遠保持笑容;姊姊希望可以跟鬼和平相處,那我也要繼承這份精神。

從蝴蝶忍對炭治郎說的那句,我有點累了,可以知道蝴蝶忍在姊姊香奈惠死後,便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活,感覺上更像是以香奈惠的身分活著。但是,以他人的標準或身分去活著,就意味著必須壓抑或扼殺自我。在這樣情況下還不斷看到鬼的殘忍無度以及聽到毫無邏輯的鬼話連篇,內心也逐漸被耗損,最終變成了我們看到的樣子。

內心衝突的再平衡

若說炭治郎幫助蝴蝶忍覺察到自己的情緒,那麼與身為鬼的珠世合作的這段期間,就是一段與自己和解的過程。為了最終決戰,蝴蝶忍接受了主公大人的建議,與珠世一同合作開發殺死鬼的藥物。但與鬼合作這件事,導致蝴蝶忍的內心無時無刻的發生衝突,想與鬼和平相處的願景,以及想起人們被鬼殺死的憤怒,蝴蝶忍必須重新找到這兩股想法之間的平衡。

不過在戰鬥終局時香奈乎的回憶片段中,我們看到蝴蝶忍在與珠世的合作過程中,慢慢地與自己和解,甚至能夠稱珠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蝴蝶忍或許慢慢地理解當初姊姊香奈惠的想法。

最終的魔考

與殺害姊姊的上弦之貳-童磨交戰而瀕臨死亡邊緣,我們也在此時看到蝴蝶忍內心最痛的部分,來自自身的批判。為什麼我這麼瘦小?為什麼我無法砍斷鬼的脖子?為什麼我不能像姊姊一樣高?好希望自己像悲鳴嶼一樣高大。在這一刻,過去有意無意迴避的想法傾洩而出,開始自我懷疑過去的努力是否都是沒用的,過去以來都模仿姊姊的樣子活到現在,但這扮演的每分每秒似乎都在訴說,自己是無力的、比不上姐姐的、是被人可憐的。

蝴蝶忍此時也想起當初姊姊在彌留之際說過的話,勸自己離開鬼殺隊,放棄為自己復仇,言下之意透露出對於蝴蝶忍能力的不信任。就如同當初悲鳴嶼行冥不願意把她們帶入鬼殺隊的理由一般。

跟這些都沒關係,站起來,蟲柱蝴蝶忍。

這時耳邊出現了姊姊的聲音,這一句"蟲柱蝴蝶忍",讓蝴蝶忍停下負面情緒的漩渦。姊姊以靈魂的狀態見證了蝴蝶忍的努力與煎熬,此時的她也認可了自己的妹妹是有能力與決心與鬼抗衡的,即使得付出一切。這句話也提醒了蝴蝶忍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自己過往的努力與保護他人的決心,都是屬於自己的積累,這些積累不是別人而是屬於蝴蝶忍自己的。

加油,忍一定能做到的。

姊姊的靈魂忍住眼中的淚水,向蝴蝶忍說出鼓勵的話語,讓蝴蝶忍重新支撐起瘦小的身軀,即使身上的出血量已經抵達死亡的邊緣。姊姊以"蟲柱蝴蝶忍"來激勵她,提醒了蝴蝶忍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有力量去履行自己的義務,且自己也是香奈乎的師傅,讓蝴蝶忍取回了自己的力量。以"忍"來鼓勵她,讓蝴蝶忍想起自己也是被姊姊喜愛且需要的,姊妹倆一直以來都是互相扶持,沒有誰是不重要的,沒有誰是誰的替代品或附屬品。

最終,克服心魔的蝴蝶忍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聯合他人之力成功的打敗了童磨。

感想

我從蝴蝶忍身上看到了"自我認同"的課題。從小蝴蝶忍便看著姊姊長大,兩人一起攜手加入鬼殺隊,也先後晉升"柱"的行列,但身為妹妹的蝴蝶忍似乎一直認為自己差姊姊一等。由於對自己的不認同,所以即使成為鬼殺隊的醫療主力,累積了多少功績也始終對自己不滿意。很幸運的是,蝴蝶忍在最後聽到了姊姊對自己的認同,也成功擺脫了自我認同的匱乏感。

當然,有些人可能沒有這麼幸運,能夠得到至親之人的認同,來填補內心的空洞。但是,自我認同一直以來都不是從他人身上拿到的,當我們把放在外面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至內心,看見並接納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之處,少一點批判、多一點欣賞,你會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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