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待六天

2024.4.7

忘記在海上的第幾個夜晚，我還清醒，應該說介於清醒和失神之間的模糊灰色裡。

到站後，撥開甲板與實驗室中間隔著的布簾，從船艙看出去盡是一片霧濛濛，若不是在海上，我還以為下雨了。晚上十一點十五，外頭濕氣撲人，我透過艙裡的螢幕看見水氣凝結的痕，水分子黏稠在空氣裡、鏡頭上、甲板中央不肯離去。

原來也有這樣的海。

有點討厭，卻又因為初次見面顯得奇特、顯得恰如其分。是這一分、這一秒，我與海相遇才看見的光景。說是一期一會也不為過。

不知道是因為黑夜模糊了海與天的交界，還是水氣遮蔽了視線，放眼望去只是一片混濁，就連眼睛適應黑暗後也看不清。

原來也有這樣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