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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留影 — 我所認識的高雄,以及她所帶來的美好影像

2019/11/27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哈瑪星港口/攝影:Althea
  前年奶奶於醫院病逝,我從台北奔回高雄哈瑪星的老家,由於我是不用上班的大學生,便被留下來在老家幫忙後事整整一週多。除了每日定時的上香誦經,其餘的時間我帶著相機和筆記本,跟隨回憶的路徑走過一遍,邊拍邊寫。那時候只是想,奶奶過世以後,我們還會回來這個空了的海邊老家嗎?若以後回來的機會更少,物換星移以後,我怕自己會忘記這裡的景物與回憶。
  喪禮結束,我回到台北繼續忙碌的大學生活,哈瑪星老家的照片便一直遲遲沒有整理。直到最近看到「高雄拍電影」的片段,其中的短片皆在高雄取景,也有到哈瑪星、旗津拍攝,每部短片中的畫面都喚起我腦海中對高雄的記憶。因此,時隔兩年,我才再次翻看了當時在奶奶家附近拍攝的照片。
  打開照片資料夾,熟悉的海味撲鼻而來,因海風鏽蝕而斑駁的欄杆、炙熱強烈的陽光、色彩斑斕的漁船、房子上排列整齊的各色磁磚、渡輪的聲響、被海浪浸濕的黑色細砂,那一年悵然的心緒跟隨著畫面湧上,感覺似乎回到了故鄉。
旗鼓渡輪停靠,攝於鼓山渡輪站/攝影:Althea
  作為南臺灣的主要大城市,高雄在 2000 年左右開始推動在地電影產業,希望讓南臺灣也能夠擁有電影文化活動及軟硬體設施,而非皆以北部為重心。將近二十年過去,高雄有了電影館、電影節及各項拍攝補助計畫,在高雄取景拍攝的影劇也已經累積出一定數量。
  而身為一介大學生,在看完一系列「高雄拍電影」的影片之後,我想自己能夠寫的,是這個城市對我而言在影像中的美麗之處,並且也用我自己的記憶為這個城市留下一點紀錄。

創作者:楊貽茜。資料來源:國家文化記憶庫,擷取自短片《鋼琴課》
旗鼓渡輪入港,攝於鼓山渡輪站,後方磚紅色建築物即為旗津渡輪站/攝影:Althea
哈瑪星街景/攝影:Althea
  可能由於奶奶家在哈瑪星一帶,我所見高雄的一切都與海更加密切相關:住在海港的旁邊、船和漁人在港口進進出出、餐桌上主要的食物都是海鮮、平常散步的地點是海邊或者沙灘、交通工具之一是渡輪、渡海而來的人們說著帶有海邊腔調的閩南語、隨處可見的鏽橘色......
濱海一路/攝影:Althea
鐵鏽的顏色/攝影:Althea
色彩斑斕的漁船/攝影:Althea
  這裡的人物擁有屬於自己的風貌,以我自己的哈瑪星老家附近為例,這裡的老人居多,平時能看見許多阿公阿嬤在漁港邊散步、聊天、下棋,也能看見漁船上皮膚黝黑的漁人,他們的聲音宏亮,邊整理漁網邊用閩南語大聲談笑,能感覺到他們如同此地炙熱的陽光那樣地熱情直爽。
在港邊散步的兩位奶奶/攝影:Althea
傍晚時分,許多長輩們會坐在港邊的石頭上聊天/攝影:Althea
從船上拿了一條魚上岸的伯伯/攝影:Althea
他發現我在拍他,突然走近我,用閩南語跟我說:
「這給妳拍啊!靠近一點拍才拍得清楚!」
/攝影:Althea
  雖說台灣四面環海,大部分城市都可以與海有密切相關,但每個城市經由自己獨特的文史背景與地理環境不停變遷,都會交織出屬於自己的獨特樣貌,同樣是海,在每一個地方都會帶來截然不同的氛圍。
  高雄對我而言,擁有一種滄桑的美感,歷史流轉間留下的繁華、近代重工業快速發展後的榮景,在城市中以老建物與地方文化的方式留下影子,落盡之後又再次以不同樣貌新生,如同我們所知高雄近年興起的藝術與影像產業。
  而在高雄拍攝的這些影像作品,或多或少都沾染了這樣的氛圍,或者說需要營造出此類氛圍的這些劇情,在高雄拍攝也讓故事與城市交融出更全面的樣貌。
渡輪站大橋。創作者:林孝謙,資料來源:國家文化記憶庫,擷取自短片《情色小說》
鼓山渡輪站。創作者:林孝謙,資料來源:國家文化記憶庫,擷取自短片《情色小說》
旗津海邊,遠方是開往高雄港的貨船。創作者:林孝謙,
資料來源:國家文化記憶庫,擷取自短片《情色小說》
  在這個年代,我們何其幸運地擁有影音技術,在影音作品裡我們能夠編織自己想說的故事,也能夠更加細緻地捕捉時代與地方的氛圍。雖然這篇文章中放入的影像皆是在高雄拍攝的,但它們除了紀錄高雄此刻的樣子,也是台灣本土文化以及當代的縮影之一。
  但願這些影像能在物換星移之後,使我斑駁的記憶再次鮮明,因為她是我所摯愛的海城,在她身上刻有我與所愛之人的足跡,無論往後時光如何流轉、人事物如何逝去,我也不願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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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hea
Althea
1996年生於高雄,台中長大,畢業於臺藝廣電。喜歡影像創作、喜歡寫散文,認為影音作品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創作形式,而文字使感受有被理解的可能。自國中起著迷於散文集,閱讀與寫作是多年來不變的喜好,希望能寫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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