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研究員的日記3 (8)第九部門(2)

精神滿滿的迎接早晨。

「嗶嗶！嗶嗶！」通訊器傳來謝花的簡訊。

我去開門，門後是同樣精氣神十足的謝花。

「盧思房間沒見到人就去你那裡，結果是在二堂這裡聚會。看你們關係已經熟到爛掉，每天都隨機找一間房聚在一起。」謝花搖頭笑著。

「謝花會想跟我們一起聚會嗎？」

「不必了，男人之間總是有想避開女人的時候。」我邀請謝花進門，她也沒跟我客氣，大大方方走進來，「還有我會跟其他認識的姊妹一起開睡衣派對，是只有 “女性”才能參加的聚會。大家邀約聚會的性質都差不多。」

二堂被我們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對謝花微笑後就走進浴室洗刷。

盧思睡著的姿勢非常豪邁，因為翻下沙發，一隻腳還掛在上面，雙手則是高舉在頭頂上，謝花輕踢他一下也只是翻過身繼續打呼嚕。

「昨天聽盧思說你把他藏起來的書全都丟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期是國中吧。」

「那麼久……」昨天說成那樣，講的卻像是最近才發生一樣，百分百是為了他的面子才這樣說。

「他高中時候還有一次被同學慫恿買下三本書，幸好在他看之前被我清走；大學時也是之前高中同學叫他買，多虧高中的姊妹提醒我趁他看之前丟出去。」

「這樣啊……」結果他自己還沒看過就被連丟三次，該說不幸還是幸呢？

「你跟盧思只是青梅竹馬，他不會對妳做的事生氣？」準確來說我是比較好奇盧思對謝花插手他的生活會不會感到氣憤，畢竟兩人只是青梅竹馬的身份而已。

「他敢的話……」

謝花踢向盧思，盧思被這一下踢醒，睡眼惺忪的看向謝花，什麼話都沒回徑直走向浴室裡。

「看來兩個人都一樣……」

二堂剛從浴室出來，摸不著頭腦問：「什麼都一樣？」

「咳哼。該準備上班了。」

走在通往科學室的走廊上，恰巧遇到阿克急急忙忙的提著一個黑色袋子，看見我就喊：「對不起，今天有突發工作沒辦法去商店街。拜託你再陪小炎摩他們玩吧。」

「好。」

阿克掠過我，原本清脆的皮鞋聲逐漸遠離。

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才讓他那麼匆忙。想歸想我也幫不上忙，還是去科學室找事情做比較實在。

十六拿著新的桌遊站在科學室門口，看來是想要跟我一起玩。

十六玩遊戲時不會說話，只用眼神示意周圍的人。

「渚冥要汽水嗎？」炎摩感受到背後的視線，而十六正盯著炎摩，「你也要喔，不會開口說話嗎！」

炎摩生氣把汽水重重的放到桌上，十六平淡的接過汽水。

正思考下棋路線，桂米把平板伸到我面前，說：「沒電了。」

「我記得電線是在茶桌上……欸，不在這。」

炎摩舉起手喊：「我看過它在櫃子裡！」

想當然，找了一遍櫃子都沒有充電線的身影。

最後除了還待在桌遊前的十六，其他人都在幫忙找充電線。

找了大約半小時，十六慢悠悠說：「它沒有充電孔。」

「孔？」順著十六的話，我拿起平板四處檢查，果然沒有能充電的孔洞。

「對喔，桂米有很多平板這是無線的。不對，你不會早點說嗎！」

十六從背後拿出平板的白色正方形充電器，雖然很想說那東西該不會從頭到尾都在你背後，不過剛才在找東西的時候似乎就有感覺到視線，八成就是十六在示意我們看他。

炎摩搶過充電器大喊：「你真的很討厭耶！」

桂米語調平平說：「十六討厭。」

他只是放下棋望著我。絕對是因為要走下一局才願意開口，為的就是讓我趕緊繼續下棋然後換他下。

「二之十六，今天你要打掃臥室，絕對、絕對不能忘！不然我就要去打小報告！」炎摩換一身睡衣，說完打著哈欠就跑去睡覺。

他們沒有住在宿舍，科學室裡有屬於他們的房間。末日給所有員工宿舍居住，但是唯獨科學室單獨給他們另外的房間……這問題挺令人好奇。

桌遊玩到一個段落，「沒時間玩了。」十六這樣說著便走進科學室右方的一扇門內。想來是去打掃。

剩下桂米躺在沙發上玩平板裡的遊戲。

「妳在玩什麼遊戲？」我還沒真正認識桂米，既然已經跟炎摩和十六混熟，當然也少不了她。

還好桂米比起十六還願意與人交流，她說：「駕駛太空飛船打敵人。」

「它有連線對戰？我想跟妳一起玩可以嗎？」

「……平板在那邊。」桂米指向放玩具的櫃子。

平板裡載了非常多遊戲，滑了五頁我就不想繼續滑，畢竟下載的遊戲就超過十個的介面，先和桂米玩遊戲才是主要目的。

桂米看上去是一位睡眠不足的青少女，表情疲憊不堪，。她和十六不同，玩起遊戲跟盧思一樣有什麼話都直接往外飆。

「後面後面！兩發光束砲被打中半條命就沒了！」

「三點鐘方向，對方開蟲洞瞬移！」

「你去標記點，他們有人當誘餌，等信號同時集中攻擊。」

在第二十八次被敵方殲滅自己戰艦，我放棄繼續玩下去。

「你的手……」桂米說。

「這個啊。」感受到雙手的顫抖，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手指動作太久就會這樣。」

一般人不會有這種身體反應，我問過醫生，他們都說是災難的後遺症，加上我的體力總是鍛鍊不出來除了天生，也可能是因為後遺症才產生，當然我是傾向天生體質，大家都能鍛鍊，只有我不一樣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桂米丟開平板，平板砸上桌子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呃，妳這樣丟真的好嗎？」平板這一丟不壞也傷機體。

桂米走到玩具櫃前一通翻找，她丟出一堆益智玩具在桌上，只說一句：「玩這個。」

拿起魔術方塊看一眼，對面桂米已經坐上沙發開始玩玩具。

我指向平板：「不玩了？」

「不玩了。」

對桂米突然的舉動我呆住幾秒還是配合她。

十六進出臥室和科學室，動靜不大，時不時打掃的聲音迴盪於耳邊。

桂米：「中午了。」

回神的我：「嗯？」

「吃飯啊！」炎摩猛力推開門大喊。

「飯……」十六拉開空空如也的冰箱……等一下，我記得之前科學室好像沒有冰箱吧。

桂米也攤成一團泥：「肚子餓。」

趴在地上的趴著、躺在沙發的躺著、發呆的發呆、站著的站著，沒有人想著要自己處理午餐的問題。

「沒辦法。」掏出隨身筆記本，我說：「我去食品街，你們想要吃什麼？」

「噴火豬血糕！」

「壽司。」

「芭菲。」

「好。」點點頭，把他們全寫下來，「有不吃的東西嗎？」

「嗯……沒有！」

「生的…芥末。」

「水果不要。」

「嗯。」

走到門口，衣角卻被人拉住，我回頭看見炎摩笑瞇瞇拉住我，其他兩人跟在他身後。

詢問幾位食品街商店裡的機器人，他們都不清楚阿克是向哪間店購買餐食給炎摩他們。雖然每天都會見到，阿克卻是從來沒有買過他們的商品。

阿舞看見毫無目標到處亂晃的我說：「渚冥你好啊！」

「中午好。」

「喔？科學室的三位也出來了。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知道負責第九部門三餐的商店？」

「第九部門的確是有些特別，他們不是在食品街訂購食物。他們有權限，可以直接去一番田請後台廚師幫忙製作特殊料理。」

「……去一番田找廚師製作？」

「對，亞克彼勒先生都是去一番田請廚師製作料理。」

之前是去吃過，味道真的沒話說，不過第九部門能直接去喊廚師製作餐點，要是被盧思知道，肯定會大喊世界不公平，之前他就因為想再去一次跑去預約幾十次結果都沒成功。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盧思知道，不然一定會用這份特權為所欲為。

研究所底下，就算不是在熱門時段營業，一番田依舊有許多的人流來來去去。

「有好玩的！」

炎摩說，十六也微微睜大雙眼有些蠢蠢欲動，只有桂米乖乖地跟在我旁邊。

拉住炎摩，順利的找到後廚，廚師一聽是給第九部門製作，特地驣出一位廚師負責料理。

「噴火豬血糕、壽司和芭菲嗎？」

「這三樣有什麼問題嗎？」

「正常亞克不會讓他們吃正餐以外的食品……」廚師看一眼在後廚當自己家逛起來的炎摩和十六與我身後的桂米，「身為廚師去思考顧客想吃什麼也是必備的技能之一，你在旁邊等著，我去處理。」

等待餐點，我和其他廚師稍微聊了點關於第九部門的事情。

阿克和他們混得很熟，偶爾他想自己煮點食物都是來這裡挑食材回去，廚師都會用成本價賣給阿克。一番田的食材不知道由誰提供，品質是大家一致認同的好，說不定還比市面上從其他研究所裡賣出的食材還要上乘。

順便說一句；末日研究所的蔬菜和水果都是由第十一部門溫室所提供。

「說起來最近末日裡很平靜，應該……不會是風暴前的寧靜吧？」幫我處理料理的廚師笑著說我完全不理解的話。

剛回到食品街，炎摩就立刻喊：「肚子餓！」

有人發話，桂米和十六齊齊盯著我手上的餐，乾脆就讓他們留在食品街吃午餐。幸虧他們碰上食物就會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吃飯，不會像在科學室裡直接拿出炸藥想著要炸掉食品街。

吃完午餐，我詢問他們下午想做什麼。

炎摩：「睡覺！」

十六看炎摩想睡覺，便也點點頭說：「睡。」

桂米揉眼說：「……去睡覺。」

哄著他們回去睡，一道熟悉的聲音剛好傳來：「渚冥。」

阿克拿著一袋香氣四溢的午餐，炎摩他們聞到香味口水直接流出來，先讓他們帶著食物先回去，阿克向我詢問了上午的狀況慢一些回科學室。

「科學室的三餐都是先跟餐廳裡的廚師提前說好，不過桂米他們常常不會想吃同一種類的食物，所以要我當天問過後才去跟廚師講好要做什麼。沒有提前問，他們一看到送來的餐點有不想吃的就會堅決不吃。」

「他們……」我思考著斟酌用詞，但是又很難說出口。

亞克看出我的難處，說：「他們很像個孩子對吧。」

我點頭。

「那是……」

「磅！」

食品街的方向響起巨大爆炸聲，阿克一馬當先衝過去查看情況。

食品街煙霧瀰漫，我在煙霧中依稀能看見某個在蠕動的觸手。

「磅！磅！」

爆炸聲不絕於耳，產生的熱能促使我們無法靠近。

我才剛看到某個物體飛過來，阿克就拉著我趴下躲過。

「怎麼回事啊？」一名研究員衝來喊。

「實驗體脫逃！快跑啊！」另一位跑來研究員喊完，繼續往研究所的出口方向跑。

有一位開始跑之後，出現更多人往研究所大門拼命狂奔，此起彼落的說話聲則混入在動亂之中。

「兔子呢？」

「其他實驗體……」

「……巡邏。」

「快叫牠過來！」

眼看其他人都在逃命，阿克還站在原地望著食品街的方向，我說：「這裡很危險，我們快跟其他人一起跑吧！」

「不行，這裡還有人沒逃離，我必須去找出他們。」

阿克衝進煙霧裡，我看了看逃離的研究員和阿克的方向，雖然我很想逃離，但是情理上又很怕如果逃離，阿克勢必要一個人面對失控的實驗體，在這當下要是看見阿克喪命於這場騷亂，又會無法面對此刻逃跑的自己。

猶豫再三，我深吸一口氣，順著食品街的牆壁走入煙霧當中。

周邊傳出各種東西被破壞的聲響，我停下來確定有沒有靠近自己的位置，聽起來方向不在食品街，這裡反而什麼聲音都沒有，讓人懷疑是不是暴動前的寧靜，感覺下一秒會有什麼突然跳到我面前。

「嗚……嗚……」

似乎是人的喘氣聲出現，不過感覺那道聲音比起人類發出的聲音有些不同；有可能是實驗體發出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接近聲音的方向。

好幾條長的不可思議的紫色機械繩子散發著紫光，繩子連結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肉塊，沿著肉塊的紋理還有紫色光芒微微亮著。

「嗚……嗚……」那道喘息聲從肉塊發出。

我離牠有大約七步的距離，便不想再接近。我怕那團肉塊會吃人。

「渚冥？」肉塊突然喊我的名字。

我要跑，肉塊又說：「是我，阿舞。」

「阿舞？」聽到是認識的人我稍稍放下心。

「沒錯。實驗體被我趕跑這裡還不會有事，剛剛好像有一個人跑過去，是你的朋友嗎？」

「對！妳看到他往哪邊離開了？」

「他跑的方向應該是廚師們所在的餐廳，就在我店門的斜對角，你去看一看。我還要休息一下。實驗體的破壞力把我的型態打散，剩下的精力我要修復自身……」

阿舞說完，嗚嗚聲再度出現，看來是她休息時發出的聲音。

趕到餐廳，阿克正在檢查好幾十位廚師的傷勢，還好眾人沒受太大的傷，能走能動，歸功於阿舞趕走實驗體才沒有嚴重的傷亡。

至於店家的招待人員，他們都是很普通的機器人不用擔心。

「渚冥，你能去後廚幫我拿醫藥箱？」

「好。」

後廚沒被破壞，還有各種處理到一半的食材放在砧板上。醫藥箱就在門口旁邊的櫃子裡，裡面全都是藥品，藥瓶標籤上都標註好名稱。

我仔細看了櫃子周邊的環境。

夾層一塵不染，架子上的醫藥箱也很乾淨。這裡的人很注重醫療用具的整潔才能是這種模樣。

看廚師的數量，阿克會有很長時間需要幫他們處理傷口，沒事的我走出餐廳去看阿舞的情況。

食品街煙霧逐漸散去，只有阿舞那裡白煙繚繞。

「還在休息嗎……」

眼角瞄到腳下的陰影越拉越長，我想都沒想的轉身，瞬間心中一驚，虛汗跟著被嚇出一身。

「呼……」

氣息夾雜著熱浪，衣服被燒的都成了焦糖色。

我尷尬的說：「你、你好啊……」

牠盯著，對我怒目而視。

「吼！」

白大褂被牠吼的飛起，颳來的風把皮膚劃破，細細血珠從傷口出來。

我認為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快進去躲著。」

另一道巨響，伴隨巨大的腳踩向地面的震動，一個巨人從白煙中走出。

棕色皮膚的巨人拔地而起，牠沒有五官，只有公羊一樣的羊角象徵牠羊頭人的臉。

牠拿著紫色圓環機械武器向著實驗體揮去。

動物臉孔的實驗體離開殘留的煙霧，顯露出牠浩大的動物身軀。四隻腳搭配兩雙人類的手臂，沒有尾巴，儼然奇型異種變化而來。是我怎麼看都很彆扭的身形。

顧不上看牠們打鬥，我趕緊閃過掉落的殘垣碎瓦躲進餐廳。

阿克和廚師們在後廚休息，我躲到角落，感受著兩邊的厚重家電帶來的安全感，我問阿克說：「外面那些實驗體要怎麼辦？都跑出來了。」

「不用擔心，研究所還有守護兔的存在，不然還有一些實驗體也會幫助研究所平息動亂，結束的時間就不確定了。」

天花板開始碎裂，大家紛紛躲在角落或掩體下驚慌的看著天花板。

一道身影破開牆壁落在中央，光芒順著裂開的洞照在牠的身上，就像一名英雄降臨的登場畫面。

渾身健壯的肌肉、粉紅色和白色相間的毛皮、有力的後腿蹬在地面上，地板直接凹陷和一張人畜無害的兔子面孔。

看到牠的出現，廚師們都鬆下一口氣歡迎牠。

「守護兔來了！」

「不用再擔心受怕……」

「阿舞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守護兔快去幫幫她！」

「外面失控的實驗體都是力量型要小心。」

守護兔鼻子動幾下便推開後廚的門去找實驗體。

我們靜靜聽著外面的騷動幾分鐘後就沒了動靜，是阿舞化成平常的人類型態喊我們出去，我們才敢離開。

我清楚看見走廊的轉彎處，一頭昏迷的實驗體被守護兔默默拖離。

沒有很久，在大家動手整理餐廳，各處的騷亂也漸漸平息下來。

在這一天我體認到，守護兔的功勞真是巨大。

研究所只有食品街、第七實驗體休息室和第十六古物部被破壞，牠們是在第七部門砸開一個洞後，沿著食品街的路線破壞各種東西，守護兔因為早點趕過來，實驗體來不及去往其他地方就被抓住，出現的災難很少。

我找到二堂詢問過古物部的損失，還好以前常常都有古物收藏被破壞過的經驗，只要出現暴動，古物部的展示櫃裡裝設的機器，會緊急啟動把各種藏品隱藏到地下，免於毀壞的結局。

不過會裝機器的主要因素，是因為某次某個重要的東西壞了，古物部主任被林海博士罰去抄寫各種古文書和翻譯，說沒全部翻譯好，他的房間就永遠是個一平方只有桌子椅子和他坐在上面的超級無敵小的空間待著。

要是我如果待在一個只能坐在椅子上做各種事，還只夠桌子和椅子擺放，連腳要伸出去都不行只能腳尖抵著牆壁，沒辦法完全伸展的空間，我想我的腰肩會撐不住，當然更加撐不下去的也將是我的精神……一想到那種折磨場景，我認為我待不下去，肯定會像主任一樣想盡一切辦法翻譯古文書，早點從那座監獄裡逃脫。

二堂聽他的學長姊說那次是主任真真正正發揮他畢生所學，在他們都辦不到的七天期限裡給全部完成，還都沒有依靠外力，僅僅照他的知識翻譯出完整又正確的內容。

多虧那次事件，古物部主任提前把一切會威脅到藏品的威脅情景都想過一遍，護住藏品的應變能力多到沒人能想得到的各種機制。

這次事件大致上沒有人員嚴重到傷亡的地步，只是有三個部門需要重新裝修。

「還好大家都沒事，對吧小奇？」

「喵。」

我在書桌前轉頭喊小奇，小奇躺在專屬於牠的小窩裡懶洋洋看了我一眼後繼續睡。時常會看見小奇出現在我房間，特地另外幫牠裝了舒適的小窩可以好好休息。小奇貌似也很喜歡，天天待在小窩裡睡覺。

這時我再轉向床邊的一團粉色動物，牠正閉著眼細細嚼著蔬菜。

我對牠說：「還好你來得及時，謝謝你了。」

牠打一個噴嚏算是回應我。

「看來要再準備一個柔軟的墊子了。」

我笑著繼續將筆記內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