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決表哥和秀枝表姐拍拍我的媽媽,喊著阿姨,她坐在輪椅上昏睡,偶爾睜開眼睛看看,然後又垂下頭。
「她現在在另一個時空吧!」
「在這個時空和昏睡的時空之間遊走。」
每當我們呼喚她時,她會奮力睜開眼一會兒,像是從另一個時空進來,能量用盡便再回去充電。媽媽半個月來都處於這種休眠狀態,偶爾被喚醒一陣子,像是老舊的機器,CPU老化,喚醒速度越來越慢。
當政決表哥知道今天是媽媽的生日,準備了一個紅包塞到她手裡。雖然她閉著眼睛,但右手緊握著紅包袋。驚訝地發現,媽媽的潛意識果然還是很強,知道錢很重要,一定要緊抓不放,真像她的習性。
在拜訪兩個小時後,我們推著輪椅準備離開,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媽媽似乎聽到了什麼,張開了眼睛!表哥表姐開心地蹲在輪椅旁和她說話。我可能是幻覺吧,媽媽的眼神不太一樣,聚焦點、明亮點。
回憶的喚醒
離開前往下一個行程的車上,小樊問我:「帶媽媽回到出生地有什麼心得?」
「有些小時候的回憶被喚醒了!」記得和媽媽住在阿姨家二樓,表姐那時在樓下開小吃店。
「小時候常覺得那些遠得要命的親戚很麻煩,同輩們年紀都大我二輪以上,又要叫表哥表姐,他們的小孩跟我差不多年紀。每年才見面一次,平時生活也沒交集,只有婚喪喜慶才會見面。」
「跟媽媽同輩的親人過世後,就更沒交集。」
「原來我有親戚,好像也不錯!」
感覺自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調回了些記憶。從這些親戚口中了解到一些媽媽原生家庭的故事,理解了外婆在那個時代不得不送走女兒們的悲哀。
現實與記憶的交錯
這段旅程不僅是一次尋根之旅,更是一場現實與記憶交錯的探索。我看著媽媽在輪椅上昏睡,心中百感交集。這段旅程不僅是對過去的追憶,更是對未來的期待。
家族的記憶雖然會隨著時間漸漸模糊,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和故事,將永遠不會消失。每一片雜草,每一片土地,都記錄著她們的足跡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