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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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拉索大人,您怎麼突然過來?今天沒有課啊。」

  烏莉慢慢移動到沙盤間,企圖擋住「罪證」,看起來欲蓋彌章又有幾分滑稽可笑。


  「妳跟烏列爾都出去,我和洛瑪單獨談談。」

  老者看不出喜怒,讓倆人心下惴惴,畢竟私授符文,雖不是什麼不外宣的秘術,可沒先取得同意是事實。他們還有身份擺在那,應不會被重罰,但,洛瑪怎麼辦?姊弟倆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盧拉索的眼神下也只能乖乖出去,倆人有些懊悔這麼教洛瑪,是不是害了他?


  「學得如何?有哪裏聽不明白?」

  盧拉索抬眼,淡淡掃向手足無措的小少年,話裏聽不出心思。

  洛瑪做了幾個深呼吸,緩和緊張的情緒,索性把不明暸的地方大方搬出來請盧拉索指導。


  「想請教您,如何讓魔力凝聚?」


  老者凝視剛剛三人塗塗畫畫的沙盤,暗暗驚異烏莉姊弟竟已到這種程度,難道,他們真是埃神化身?


  「祭司閣下……祭司閣下?」


  盧拉索拉回遠遊的心思,將焦點重新擺回眼前的小少年身上,他緩緩開口,「告訴我,你是天地間什麼樣的存在?」

  洛瑪有些緊張,卻仍堅定地點頭,給出自認為標準的答案。「我是萬物中的微塵,既重要,也不重要。」

  盧拉索此時卻搖搖頭,「不,你不重要。生死自有循環,所有生命都會消亡。而現在的你,對死後的你;甚至是下一世的你,還有意義嗎?」

  洛瑪怔怔,恍若抓住些什麼,卻又一瞬間溜走。

  老者摸出一塊打磨光滑的黑曜石,眼角勾起長長笑紋,「感受它,試著讀懂它的振動,屆時,你就明白什麼是凝聚魔力了。」

  盧拉索起身後,忽而想起了什麼,爪如猛禽般扣住洛瑪左手,一絲細細麻癢的熱流遊到他心臟,暖融漸漸灼燙,小少年額上見汗,心口窒住,只微弱的發出幾聲呻吟。老者探究的目光轉為平和,那股炙熱散去,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記住,時間只有兩天。不然就繼續跟瓦丘處理部落祭儀。」


  盧拉索離開後,姊弟倆急忙衝進來,期期艾艾地開口:「洛瑪,我們沒害你受罰吧?」但他整副精神都在那塊礦石上,只隨口應了幾句便不再多話。

  讀懂它的振動?是指感受它的靈韻?

  洛瑪眉頭打結,試著握住石頭盤膝冥想,試著用意念跟它「溝通」……無奈,什麼神奇體驗都沒有。就這麼折騰到天色將暗,他終於挫敗的扔下那塊黑曜石,滿腦子痛罵自己是廢物。連初階都過不了,談什麼接近盧拉索,談什麼往上爬?更別說報仇!

  小少年一臉陰鬱,指尖捏向礦石,抓了又放,放下又抓,焦慮又氣惱,渾忘了雙生子在一旁默默觀察他。

  女孩輕咳了聲,洛瑪此時才想起姊弟倆安靜許久,連自己都忘了他們還在身旁。

  烏列爾看向姊姊,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洛瑪還不知道這番眼神交流是怎麼回事,烏莉已輕握住他捏著石頭的左手,「盡量清空思緒,閉上眼,將意識集中在眉間,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管,專注感受『流動』,然後將它導向你的眉心。」

  女孩和小少年面對面盤腿坐下,手掌仍握著他未放。

  起先,並不是太順利。洛瑪思緒紛亂雜沓,始終無法將意識集中,急迫讓他更加不耐,幾乎想甩開烏莉。

  低低吟唱忽在耳邊響起,男孩嗓音有著不符年齡的悠遠清揚,如細細雨聲慢慢滌淨他心中霧靄。歌聲似遠去又縈繞身旁,模糊地像單音律卻又靜謐。不知不覺,洛瑪忘記他身在何方,也忘記雙生子,更忘了自己。


  虛無,空寂。


  一股流動帶回他的意識,如浩瀚海洋將他消融,再無形體,與萬物相連。洛瑪記起烏莉的囑咐,將它導向自己眉心,那瞬間,他明白了那顆黑曜石的「振動」、蘊含萬物的「語」。

  遠去的歌聲逐漸地,又清晰起來。男孩聲音依舊清揚悠遠,左手仍被烏莉溫軟的掌心包覆,洛瑪竟有些捨不得睜眼,這就是靈韻?他甚至忘了自己。


  「記得那種感覺嗎?」


  雙生子顯得有些疲憊,和洛瑪的神采奕奕形成對比。

  「記得,謝謝你們。所以,剛才就是靈韻?我……有凝聚魔力?要怎麼用?」

  「嗯,但它目前只能幫助你不受輕微惡意侵擾,你別急,只要多練習,力量會越積越深,到時候就能再學咒了。」

  烏列爾此時上前拍拍他的肩,「慢慢來,我跟烏莉都會幫你。」

  男孩爽朗熱情的笑容刺得洛瑪別開視線。愧疚和恨意拉鋸,他試圖說服自己:他們不是你朋友,和比盧一樣!是仇人!仇人!仇人!利用、利用、利用!

  門口此時傳來酋長妻子的聲音,「已備好餐,你們在這吃,還是過去我們那裡?」烏莉看了洛瑪一眼,「我們在這邊吃,順便討論符文,可以給我們一瓶玉米酒嗎?」

  女人應下後自離去準備。

  洛瑪來不及推拒,也只能從善如流,幫著鋪上蓆墊後,噴香的玉米餅和烤雞也送了過來。

  小少年對著食物怔神,夢裡的那句:「吃飯囉。」猛然翻上心頭。他抑制不住反胃,直衝到門外乾嘔,姊弟倆面面相覷,遲疑一陣還是上前照看。洛瑪吐得臉色發白,眼角隱有淚光,二人只是沉默,靜靜地擦拭他滿額汗和遞上水。


  烏莉忽而開口:「……這些是你姆媽常做的菜?」

  洛瑪愣住,酸澀湧上,竟是哽住了喉嚨。


  她默了一瞬,輕輕吟唱起祝禱亡魂的歌謠,將蓆上的玉米酒倒在掌心,莊嚴地輕彈出三滴後又倒給洛瑪一杯。「喝下。願埃神帶領你父母進入永恆的安寧。」

  接過酒杯時,他觸到女孩指尖,柔軟,溫暖。彷彿她的手溫沁入心脾,安撫那股疼痛。

  洛瑪凝視那雙綴著碎星的黑眸,深邃寧靜,卻也似淵,將他吞沒。


  **


  離開姊弟倆後他又練習許久,也有了更多體悟。洛瑪不停咀嚼烏莉那句:「當一物既生而形,即具分離的必然性;當萬物相連,則靈韻得以共振。」

  考教日到來,雙生子倒是比洛瑪還緊張,只頻頻給他打氣,讓小少年維持平常心。

  一陣後盧拉索入內,倆人在沙盤前各據一方,雙方都遲遲未開口,終是洛瑪打破沉默。


  「祭司閣下,可以由我示演嗎?」

  示演?盧拉索挑了挑眉,很有自信心啊。

  老者微微點頭,倆人便再無話。

  輕柔的風徐徐拂在二人間,似有若無,漸輕漸冉,繚繞在洛瑪身邊,如低語,似傾訴。他眼睫低垂,雙掌微屈向上,靈韻流動在身周。

  盧拉索驚異,這孩子刻意不用黑曜石是想告訴自己,他已明白天地靈韻就在身邊,有形的物,無形的風,都能連結「語」的本質?老者望向雙生子,即使有二人幫忙,若資質不夠,也不可能會有現在的成果。

  纏綿不捨的風流散,盧拉索看著那隻開始寫符文的手。


  他凝望片刻,起身。「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註:當一物既生而形,即具分離的必然性。

  此句引用自大般涅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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