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02|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千百度

    黝黑的機艙,一段又一段漂泊。

    空服員送完第一餐,機艙中燈光不知不覺中悄悄地被調暗。算了算時間,該吃藥了,希望換來一路好眠。在時不時搖晃一下的旅程中,我沉沉睡去。

    夢見了你。

    你從夢中迤邐走來,綁著馬尾,嘴角帶著你那標誌性的淺淺微笑,好像帶著某種暖意在冷冽的空氣中蔓延。


    我試圖記住夢中的每一個細節,但它們就像是機艙外不穩定的氣流,一點一點地從我手中溜走。夢畢竟是夢,談不上帶來什麼幸福的微笑,也不會悲傷的留下淒楚,更不是那些平凡的日常。我忘了我在夢中說了什麼,只記得你是如何地從遠方走來。每次當我試圖說些什麼,言語卻如那一陣風般消逝。


    這是我們的真實:只知道這一段經歷恐怕只能是一趟單向的旅程,每一次的接近,都是我無望的追隨。


    專家說夢裡沒有顏色,顏色全是我們的想像。在那半夢半醒間,我想起佛洛依德的夢的解析,夢是欲望的寄託。我的夢,充滿了對你的思念和渴望,這些顏色,或許只屬於我一人的畫布上。


    李煜的蝶戀花:

    遙夜亭皋閒信步,乍過清明,早覺傷春暮。

    數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淡月雲來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誰在鞦韆,笑里低低語。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行? 而春風已盡的季節裡,我們的故事已悄然落幕。我們彼此的距離,竟是比月亮還要遙遠。


    月がきれいですね。


    夢中你問我:

    「到哪裡去?」

    而我答道:

    「一個比較柔軟的地方。」

    我想尋找一個可以放下所有愛慕的地方,一個不再讓你感到不安的地方。我渴望的,不過是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而不是讓我們都感到窒息的愛戀。


    人到了某個年紀,會發現,有些事情並非如想像中那般簡單。愛情也是,我們不能強求它的來臨,也不能阻止它的離去。正如那夢中的你,我無法留住你的步伐,也無法讓你回頭。


    夢醒時分。這一段也許注定只能是一場自我寄託的孤獨旅程。

    時間到了,緣分也到了,我不再問自己將走向何處,只是輕輕地在夜空中尋找除了月娘以外的那一顆星。

    如今,只能是那遙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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