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玲

前情提要：

玲救下的小女孩，死在她的胸口，黏在胸前炭黑的小手，引爆了玲的情緒，「會死，就一定要死嗎！！！？」

玲在靈力失控的邊緣，引爆了靈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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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燃燒了靈魂，變成被特殊盔甲包覆的能量人形，身上裝備除了特殊盔甲跟武器外，俱皆焚毀，盔甲因能量場凝聚在身，而作為武器的指環，已跟著空間戒指爆開的物品落入岩漿海。

如電漿散射的能量，在她周身形成能量風暴，狂冽的靈力旋渦如刀，被玲撲近的炎魔直接被撕裂成碎片。

五官已然盡失的她，代表已經沒了理智，速度爆增後，瞬息間就撲滅了場上十二隻的炎魔。

岩漿海裡又竄出了二十四隻，瞬滅！

岩漿海裡又竄出了四十八隻，瞬爆！

又九十六隻……

「零，多久到？小玲發飆、爆了靈種，她會引動世界意識的關注！」曉跟豪已遠遠的退開，失去理智的玲會敵我不分。

又一百九十二隻……

「主人快到了，20秒。我，30秒。」零的回覆。

剩一百隻……

玲殘存的戰鬥意識，判斷自己存留時間不足以消滅場中剩餘的炎魔。她停下，瘋狂地將靈力灌注盔甲，接著在炎魔群的靠近包圍中，殉爆了特殊盔甲，當空中的火苗散盡，只剩玲薄弱的魂影，搖搖欲碎。

武，抵達。

他的右手一閃微光，將玲聚成一顆魂珠。左手一壓，底下沸騰洶湧的岩漿湖變得光滑如鏡。

曉跟豪兩人靠了過來，

「師傅」豪。

「師傅抱歉，沒顧好小師妹。」曉。

遠處零的艦體正飛了過來。

「你們帶小玲的魂珠先走，零知道怎處理。」武將魂珠丟給曉，交代了句話，零的艦體就已飛近急停，隨即光影一閃攝入曉、豪兩人，調頭離開現場。

「出來吧，躲不過的。」武的呢喃響徹虛空。

「實在是不想面對你們……勞你費心還圈了隻使徒過來，真是謹慎。」凝結的岩漿湖重新沸騰，從中升起了一頭小山大小鳳凰。「你這麼大費周章，必有所圖，我可以配合，不要吃我。」

「嗯！該打還是得打，我保你靈智不失。」

「那我要謝謝您喔～」鳳凰無可奈何，只能嘲諷地說道。

「不客氣。你死對頭來了，上吧…」

武看著零分身引來的六翼天使，提醒鳳凰終究是得上的……輪迴跟世界是冤家。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兩師姐弟上艦後，零分身便第一時間取了玲的魂珠，前往折疊空間裡的金字塔。

金字塔裡，武的丹室裡懸浮著一個立體扁圓形法陣，四個靈魂碎片在內圓四個角落，一個較大的碎片在正下方，圓心跟正上方空缺著。

零進來，開始檢查確認陣法的主要節點，以及一一各區塊符文的完整，接著將小玲的魂珠放到圓心上。

「零，你去修復這具分身，這裡我來。」零檢查完，武也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將零損傷的分身軀體交給零處理。

「是，主人」零接下分身殘軀，前往修復室。

調動了修復艙，將受損分身放入，將參數設定好，便回去艦橋那看兩個胡思亂想的小朋友。

艦橋外視螢幕上，那顆佈滿熔岩的星球已經消失了。曉跟豪站在仿若投幕的星空前，若有所思……

「小玲如何了？」曉看到零走過來，便開口向他詢問。

「主人在處理，她靈魂資訊及時被武封存，靈核未散，就有機會恢復。」

零知道武動用了混元爐，救個殘魂，自然不在話下。

零讓艦體啟動，此間事了，依計劃要繞去邊緣世界W區，再往中央核心區。

「計劃好的嗎？為什麼？」曉覺得世界甦醒的時間，被動過，而這裡能做到這事的，只有自己人。

曉的問題，讓零想起他也問過武“為什麼？”

「變數，要打破世界既定運行軌跡，得要有常數外的，變數。」武當時給的答案。

「主人有他的考量，有疑問，等他忙完你們在問他。你們的起居室裡，主人有佈置功課。一樣，有問題來問我。」人工智能也會顧左右而言他了……

虛空中的航行，沒有日月、沒有晝夜……

時間，是顯示在牆上跳動的數字……

丹室……

圓陣中已完整了玲的靈體……

「醒了？」武的聲音傳來……

「會死，就一定要死嗎？」玲的輕語，「我們能這樣自私決定別人的生死嗎？」

「人終究會死的，而妳也已經知道，死亡並不是終點。」

「死亡不是終點，但對他們來講，是！」身為人的部分還未消失的玲，還有著顯明的情緒。

「以禹治水為例，他考量是同種族人的生存，河水改道淹沒的蟻穴不會在他的考量之內。」

「螞蟻、草木跟人類，都是祖靈碎片被輪迴切割出來的分靈，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樣的東西。我們已經是跳出輪迴的生命，生命的本能在延續及壯大自身的存在。本來，就是自私的。」武的話，玲本身還牴觸著，但她無法反駁。

沉睡時，是人……

甦醒後，卻已非人……

認知，有了落差……

吸收了世界碎片，甦醒後，她知道武作了什麼：獻祭了一個剩不到百年的末日世界，給她當作成長的養分。

不到百年，也是他們的一輩子！

一個星球生命的重量，壓得已經不用呼吸的她，有了無法呼吸的感覺……

「隨便找個世界讓我下，我想離開。」

「好。」如武，所想。

不在掌控中的，才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