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 一篇熟透的不成熟故事

剛剛，才把天空擦亮。

試著以茸茸的白撣拂拭出一條返鄉記號之後，只留幾朵金色衣裳伏筆。

妳曾經循著那道霞光仰空思憶嗎？或從湛藍的譬喻裡預感：思念終像油麻菜籽般紛飛成長！

在暮色即將框成一幅冬畫之前，這時節；田蛙所有的口風，都可以成為繁衍詩路的詞藻！它那些喧嘩的心事煽動著文字拍岸，也許是讓已經揭櫫序幕的闇夜不再喑啞的唯一可行性。妳，讀懂否？

晚風晚或不晚，終舊是吹老了故鄉老柴火升起的炊煙，還吹皺了妳的名字以外每一個黃昏，有人說那真是一段白茫(忙)的歲月啊！

而甭管是忙或茫；盲亦莽！那卻是我始終如一的信念啊！散漫的我始終未就一個事情的“點”將它成就成一個“面”，唯獨思念這件事讓我如此踉蹌，那真如一個無法戒斷的煙癮。如那煙漫，竟然也是如此地白茫！

   眼睛張開，風景再也無法緊緊的鎖上，在天際高掛的朵朵金光，也是輝映在我心頭甜甜的棉花糖。晚風正在猜度，溪河也在聯想，當我以冬月蘆葦將天空擦亮，是為誰等待又等誰返鄉……？

當西方的滄海沉沒了夕陽最後的臆測時，所有「近」在眼前的人、事，怎麼皆成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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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立了個人臉書的二個月後，突然在自己的社群網絡上被連結上了十年前非常熟稔的一個名字。那雖是一段無悔的青春，可也終究是生命裡一段逐漸褪色的記憶！

在他第一次上線時，就貼上了一篇文情並茂的圖文，標題書寫著「如一」二字，內容只有她能讀懂，但是這心情儼然似「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般令人感慨。

她在螢幕前思考甚久，想著是否該不該回覆這一篇文章。最後，終於定下了心，她以簡短的幾個字回覆這則留言：

「所有的癮，都該歸咎於個人的耽溺！譬如愛；譬如恨；譬如嗜煙；譬如酗酒。

尚未在黃曆上成熟的吉日，如教堂外還未盛開就兀自寂寞並等待著凋零的玫瑰，一旦花謝了，思念就不會再是雙方彼此的沉淪。

當夕日西沉，旋即而來的是璀璨的夜色，於你瞳中灰濛的景致裡，難道未曾有月？忙茫盲了幾圈，才驚覺跌跌撞撞的竟不是遠方，而是逐漸走向衰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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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見了我所攝影的作品，那是一張取景自黃昏下幾根蘆葦搖曳的畫面，於是向我分享了這則情事。聽完，我順口向她調侃說著：「目前丈夫、小孩，才是妳如一不變的選擇吧！」

她笑了，眸裡清澈一如雨後天空般的晶瑩。

關於愛情，她呈現了既理智又婉約的智慧面向，原因是她的內心相當澄淨而且陽光。若非如此，她今日和我敘述的絕非是一則「故事」而已，也許是…另一個「事故」吧！

我忍不住也笑了，笑容裡夾帶著對這位同事的祝福。

◎麻吉寫於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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