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夜逃亡》五十五夜、絕望之雨

【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前篇：【驚悚】《夜逃亡》五十四夜、成為人質

08/20（二），21：00，藍克逃獄46小時30分後，記者白媛媛失蹤1小時45分鐘後

　　夜裡的社子島堤旁是道路，幾盞路燈相隔幾米亮起，而在光源交會的陰暗處，一輛後輪消氣的車子正停放在路邊停車格內。

　　倪莉就在後座，因為脹乳而陷入痛苦，甚至開始發燒。若是擠了母乳，這就不會再困擾人了。可是此刻的倪莉被綁架，她無法說出自己的痛苦，也不願說出她的難受——她害怕引發綁架者額外的欲念。

　　綁架者是一個姓關的年輕警察，看起來是個資淺的警員，應當稱不上「警官」。前天逃獄的殺人魔「藍克」，在昨天上午來電威脅倪莉，這位「關警官」正是警方派來護衛倪莉的其中一位警察。

　　今夜，在藍克在雙北犯下多起命案後，無良記者白媛媛爭取到殺人魔的獨家專訪機會，在她自己的私人頻道、台北時報官方頻道都有直播連結。然而這卻是一場災難——藍克在直播中咬斷了白媛媛的舌頭，甚至還殺了另外的人質。

　　直播事故發生半小時後，醫院外發生人魔藍克粉絲引起的抗議暴動。然後……關警官就在地下室輾過另個警察，並持槍綁架倪莉。

　　目的據說是——人質交換。

　　而倪莉就在後座被反銬，被本該維持安全的安全帶束縛著。她看得到此刻的時間，此刻晚上九點，也代表著倪莉被綁後已過了一個多小時。

　　此時前座的電話再度來電，關警官按了通話，而來電的藍克則預告著視訊通話。說是需要——「親眼」看見倪莉。

　　在前排的通話結束後，倪莉似乎聽到了天空傳來的悶雷聲。

　　要下雨了嗎？

＊＊＊

　　漆黑的車廂裡，只有關警官跟倪莉的呼吸聲。倪莉高燒且乳房脹痛，但她想起了玠萱，她不想道別。

　　她不要女兒沒有父母。

　　女兒已經沒了父親，不能再失去母親。

　　「關警官，放了我，求求你......」

　　哀求會有用嗎？

　　倪莉不知道，但此刻她聲音中的難受與虛弱並非假裝，「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我要救人。」關警官沒有看倪莉，僅是解釋。

　　而關警官開始述說自己「不得不」的一套歪理。

　　關警官家境不好，國中受台北時報集團的慈善獎學金，才成功讀完高中並考取警大，不至於像他小時的朋友都加入幫派。所以經營台北時報集團的白家人是關警官的恩人。

　　而白媛媛正是白家人最年輕的孫女輩。

　　警方絕不可能把倪莉當成誘餌，用以交換白媛媛，這有違警方原則。而刑事局的確也請求護衛倪莉的關警官索取倪莉的社群帳號登入需求。可是問題來了，倪莉接受警方保護，怎麼可能越過警方聯繫藍克？

　　藍克是瘋子卻不是笨蛋。

　　警方以官方身分跟藍克談判的結果，顯而易見，只能是——白媛媛被殺。

　　倪莉不聯繫藍克，改由警方用倪莉的帳號聯繫藍克，白媛媛會被藍克殺害。倪莉主動聯絡藍克，藍克會懷疑有詐，白媛媛還是會被藍克殺害。

　　那麼，唯一能拯救白媛媛的方法，就是讓倪莉「被動」出現。

　　這不是關警官一人想出的手法。

　　白氏集團在藍克粉絲團匿名召集藍克粉絲，在外頭分散警力與注意力，再讓關銘警官趁機綁架倪莉。至於倒楣被輾的鄭詠瀚警官，就只是倒楣而已。然後，計畫就是讓關銘警官再藉此找到人質所在處，救下白媛媛。

　　為什麼這些要跟倪莉說......？

　　倪莉心中駭然。

　　倪莉問出了她不想知道、也不該知道的東西。此刻的她，被關警官默認無法「洩密」了。只有......死人......才不會洩密。

＊＊＊

　　天空降下大雨。

　　漆黑的夜更加幽深，嘩啦啦的雨聲讓本就寂靜的社子島堤旁變得更加隱密。路燈似乎也無法照亮車內的暗沉。就在此時，藍克又連繫了前座的關警官了，此次是影像通話。

　　「警察先生，新聞出了。」藍克語氣中帶著戲謔的味道。「我承認你有資格來討論了。不過，人質我有兩個人，你籌碼不夠吧？」

　　「不，我有主動權，藍克。」關警官吼道，「我要確認白媛媛還活著！還有看你說的另外一個人！」

　　藍克輕笑道：「這樣啊，我要看倪莉，不然免談。」

　　「我先確定白媛媛還活著，不然我把倪莉送回警方那裡。你這個罪犯——」

　　「關銘。」藍克冷笑，刻意拖長他的名字，「新聞上寫了你的名字，關公的關，銘傳的銘，新聞還報導了你跟倪莉輾了警察。看起來，你應該比我還著急吧？」

　　什麼？

　　倪莉跟這個......關銘，一起輾了警察？

　　關銘的態度此刻卻相當強硬。「你要看？」他再度拿起槍，這次是對著手機螢幕亮槍，「若白媛媛死了，我會殺死倪莉再自殺。你永遠無法得到倪莉。」

　　倪莉心頭恐懼。

　　剛才關銘說了太多內幕，似乎預期著倪莉絕對不會洩密。倪莉肯定會被滅口！

　　而通訊另一端的藍克是個喪心病狂的食人魔。雖然藍克表現得一副深愛倪莉的專情模樣。但若倪莉死了，藍克恐怕也沒差。

　　倪莉已經成為惡警與罪犯之間交易的籌碼，是奴隸，是物品，沒有自由，也沒辦法自力救濟。

　　天啊！

　　「好，那我給你看白媛媛。」

　　藍克雖然「妥協」，但坐在後座的倪莉聽到了白媛媛模糊不清「啊啊啊」的慘叫。而藍克發出了咀嚼的聲音。

　　關銘被刺激，也把手機正面鏡頭的方位擺向倪莉，並用槍口抵住了倪莉的左臂傷口。

　　「停下來！不然我開槍了！」

　　「親愛的倪莉，妳害怕嗎？」藍克並未立即應對關銘的威脅，而是對倪莉打招呼。

　　倪莉這時候才看見藍克的樣子。

　　小小且有段距離的手機螢幕，卻有著駭人的威懾力。是藍克沒錯。

　　因為在看守所的關係，藍克頂著髮量希微的寸頭，不復客運中長捲髮的恐怖形象。相貌俊秀的他，早前才頂著這副樣貌咬了白媛媛更如同喪屍一般殺了個老女人。此刻藍克沒有早前滿血是血的恐怖面容，顯然有盥洗過。不過，此刻嘴唇艷紅無比，而一旁傳來白媛媛無助的啊啊聲，嘴裡還咀嚼著。

　　這顯示著藍克又咬下女記者白媛媛的肉了。

　　而關銘要把倪莉交給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關銘的目的是用來交換女記者白媛媛平安歸來。所以此刻因白媛媛受傷，關警官陷入癲狂，拿槍頂著倪莉的左臂傷口。

　　「回答我！我真的會開槍！」關銘憤怒地吼叫。「給我地點！」

　　這麼近距離，倪莉的左手會如何？瞄準的地方有動脈嗎？會變殘疾嗎？或可能直接失血而死？

　　「你有資格了，關銘。」藍克贊許，毫無為倪莉爭取機會的說詞。「的確沒條子跟著你啊。有人會去接你，晚點見。」

　　「我會開槍！快給我地點！」

　　關警官持槍轉向倪莉的胸口。

　　而脹乳難受的倪莉被槍指到左乳後發出了悶哼。這又屈辱又恐怖，她本想忍耐，但她的眼淚開始泉湧而出。倪莉忍住哭聲，在大雨的背景中，這點喘息聲不會被聽見吧。她不想......在這兩個人面前示弱。

　　砰！

　　倪莉閉上雙眼。

　　她沒感覺到疼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聲音來自手機裡。裡面傳來的不是白媛媛「啊啊啊」的無助叫聲，而是一個男人的求饒聲。

　　「啊，啊！求求你，我會開船到你想要的——」

　　「吵死了！」

　　「拜託——」

　　——砰！

　　「只剩一個人質了。」藍克面目冷肅，槍舉到手機螢幕中，「不要威脅我。」

　　這場對峙中，藍克搶占上風，殺死了一個未曾謀面的第二人質。

　　關銘卻也因此未能對倪莉扣下扳機。

　　談判失利後，關銘依照藍克的指示，在鏡頭前逐一掏空身上的證件和物品，最後只留下手機和車鑰匙。他粗暴地解開倪莉的安全帶，將她拖進滂沱大雨中，兩人毫無遮掩地被雨水淋透。

　　藍克這才滿意的掛斷了視訊通話。

　　沒有傘，綁架犯跟身為人質的倪莉就這樣被大雨淋濕。

　　寒冷、潮濕。

　　發燒的倪莉劇烈顫抖，好冷......她好害怕......視線有些模糊。雨夜黯淡的堤邊道路，遠處突然暈開一對光源，且持續靠近——是一台黃色的計程車。

　　倪莉體內突然有了力量，她試圖掙脫，開始大叫：「救命！救命！」

　　「安靜！」關銘抓住倪莉的肩膀。

　　綁架犯手上沒有槍。

　　逃跑！

　　快跑！

　　電光石火間，倪莉只能用頭向下而上狠撞了關銘的臉，似乎幸運撞到對方的鼻子，讓關銘鬆手。可能也碰到了關銘的下巴，倪莉頭痛欲裂，不由得痛哭流涕。

　　每一次她撞擊關銘的瞬間，心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卻又害怕自己會觸怒對方而加速死亡。但若不冒險的話，倪莉必死無疑。這樣的反擊無法制伏關銘，但足以讓對方分心。

　　而倪莉雙手被銬背後，試圖朝計程車奔跑，「救命！救命！」

　　倪莉非常不舒服。可是既冷又熱的身軀裡有一個堅定的意志，她想要活下去，她必須陪伴女兒玠萱！

　　「救命！」她試圖讓聲音穿透雨水。

　　但倪莉脫離掌握的時間也沒幾秒鐘。

　　她才跑了兩、三步，就被揪住頭髮，重新被拉到後輪爆胎的路邊停車旁。這是倪莉的希望，她必須主動爭取，她瘋狂掙扎並大喊：「救命！」

　　計程車經過他們了。

　　她的聲音成功穿透了大雨了嗎？

　　然而此時倪莉卻被男人單手環抱，另一手遮住倪莉的嘴。她感受到男人潮濕的觸碰，這種緊密讓她難以忍受。

　　不要啊！

　　計程車慢了下來，卻還是繼續向前開......大雨持續敲打著車頂和車窗，彷彿時間也跟著放慢了腳步。每一聲雨滴落下，都是倪莉與自由擦肩而過的絕望。

　　倪莉的聲音被奪去了，「救命」的聲音變成了「嗚嗚」叫。她不要被交給藍克！救命，救命啊！

　　那計程車終究沒能停下，車尾燈漸漸離去。

　　倪莉滿心絕望，然而，計程車的車燈黯淡後再度亮起車燈，似乎是在前方路口迴轉，重新又駛向他們的位置。

　　車子一面靠近，一面按著喇叭。

　　叭叭叭。

　　計程車注意到他們了！

　　「嗚嗚！」呼救聲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響，但這是倪莉唯一的逃生希望了！

　　計程車放下了右側副駕駛的車窗。

　　「還好嗎？」

　　「嗚嗚！」

　　——救命！

　　「我們吵架了，不用理我們。」關銘曲解整個情境。

　　司機打開車內燈，「看來不像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

　　——救命！救命！救救我！

　　「你誤會了。」關銘說謊時讓倪莉的耳朵感受到吐息。

　　「放開她！我報警囉！」駕駛座的司機看來是個微胖的大叔，此刻在倪莉眼中卻比任何人都帥。

　　「嗚嗚嗚！」

　　——救命啊！

　　「真的是誤會！我女......噢！」

　　倪莉再度用頭往後撞，關銘環腰的左手沒放開，但摀嘴的右手似乎因為倪莉的反擊而揮到倪莉的臉頰。撞擊到關銘的臉，倪莉的後腦杓也很痛，但她為了生存又撞了幾下。

　　終於她再度爭取到脫離的瞬間。

　　「救命！我被綁架了！」

　　咔。

　　司機解鎖後立刻說：「上車！」

　　車門解鎖了。雙手被銬在背後的倪莉只得轉身背對車門，試圖讓自己受限制的雙手摸到車門的開關。她試圖摸索，半蹲著，終於摸到了車門的把手，輕輕一扣。而背後的司機喊著：「快點！」

　　門被倪莉打開了。然而倪莉內心一片寒冷。

　　關銘沒直接抓捕倪莉，而是打開了原車的車門，拿了......槍。

　　雨中，漆黑的槍管這次正對著倪莉的額頭。

　　「停。」

　　倪莉僵住了。

　　門開了，可是一切無濟於事。

　　「快逃......」倪莉顫抖地說。

　　「你逃不了的。」關銘讓槍口抵住了倪莉的額頭。

　　倪莉不是跟關銘求饒。她希望無辜的司機能趁機逃走，她不想再害死任何人了！

　　「把槍放下！」車內的司機開口，「不然，這場交易就結束了。」

＊＊＊

　　大雨滂沱。

　　倪莉發著抖，渾身濕透。剛才被激發的腎上腺素尚在運作，但她內心卻如同這冷雨般冰冷。面前有人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而倪莉本以為的救星，卻感覺不是救星。

　　這司機說了「交易」。莫非其實是......

　　傳來了另一側的開門聲，司機似乎撐傘出來。因為倪莉聽見大雨落在傘面的聲音。而中年的司機開口：「藍先生說得很清楚，沒有槍，否則交易免談。」

　　「藍先生？你是藍克派來的？」

　　冷雨雖然替倪莉的乳房降溫，但發高燒的倪莉開始劇烈顫抖。她無法獲得救贖......

　　「是。」司機的語調冷靜，「藍先生剛才附加了條件，你必須把手機和槍都留在這裡。」

　　槍口被抵在倪莉太陽穴紋風不動。

　　「直接過去！」關銘的吼聲在倪莉耳邊炸開，「不然我就殺了她！」

　　倪莉渾身顫抖。

　　她要死在這裡了嗎？毫無意義的......死亡。

　　「我會殺死倪莉！」

　　倪莉感受到槍管更用力抵住了自己的額頭。被開槍打死，會很醜吧。

　　希望小怡看見她的屍體時不要哭得太傷心吧。希望母親跟女兒永遠都不需要知道倪莉慘死的細節......

　　「沒接到人就撕票囉。」司機依舊很冷靜，「藍先生是這樣指示我的。」

　　終於倪莉看到年輕而兇惡的關銘警官把槍口移開了倪莉的額前，瞄準了倪莉的背後。　　　　

　　「那我就開槍斃了你！」關銘的口水噴濺在倪莉臉上。

　　這時候倪莉可以做一點事情對吧？可是倪莉覺得自己被凍結了，完全動彈不得。接下來的事態，怎麼行動對於倪莉來說，都已無路可逃。

　　司機比想像中的還瘋狂，

　　他越過車頭，走到倪莉跟關銘的身旁，甚至主動把自己的額頭抵上槍管。「開槍吧！活著本來就沒什麼意義，你殺了我，我好歹有幾個漂亮的女人為我陪葬。」

　　關銘猶豫了，把槍枝收了起來。

　　倪莉這時候有機會反抗的，但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沒能反抗。　　

　　司機絮絮叨叨地說：「其實你可以開槍打我。我受夠了台灣的絕望社會了，我不想一輩子都開車。反正司機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

​　　「瘋子！」關銘朝一旁啐了一口。

　　關銘在倪莉面前把槍收到腰際。

　　司機本來強調著藍克嚴禁槍枝與手機。但關銘不想讓步，再次與藍克進行語音通話。在一來一往下，關銘同意自己的手機有機會被追蹤信號而把手機扔在路旁，但關銘身上手槍的存在終於被藍克妥協。

　　倪莉被推進後座，而關銘也坐進後座。

　　路上雖然有路燈，但在大雨的遮掩下，一切都變得過暗或過亮。而倪莉強忍著發燒的暈沉感，試圖看清楚車子的路線。在社子島繞了一下後，過了河，看到圓山大飯店。接著車輛就駛入山區道路。

　　是在哪裡？

　　倪莉的視線逐漸朦朧。

　　是因為她流淚？是高燒？是暈車？

　　車輛甚少的山區道路上，一輛計程車在大雨的遮掩下往山裡開去。

＊＊＊

稍早

　　鈴鈴鈴鈴鈴。

　　有個人沒死。

　　醒來的時候，他在地板上痛徹心扉，被某種響鈴聲吵醒了。他試圖動作，卻發現左小腿有撕裂般的疼痛。雙手沒事，響聲不是他自己的手機也不是對講機。因為他能看到手機跟對講機被拋飛到不同地方，且被輾碎了。

　　現在幾點了？

　　當務之急，他要自救，也得通報倪莉被綁架的消息。

　　現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他只能自己想辦法離開，離開這層樓才能找到人。他受的傷或許不算嚴重，但若不治療肯定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響鈴聲再度響起。

　　距離他約莫三公尺遠的地面上，大概就是那台車離開前的位置，有台手機在發出響聲。剛才就是這台手機響了，讓他甦醒過來。他拚死拚活爬了過去，未能接起電話，鈴聲就斷了。

　　他撥打了手機的緊急電話。

　　這時候，他才終於獲得醫療救助。然而撐著一口氣求救的鄭詠瀚，因為失血過多而未能講出倪莉失蹤的消息。

　　獲得消息後，本來用來護衛南門醫院的警務人員分出幾人，跟著救護小組一起趕到醫院地下室。

　　本來隱身藍克粉絲的某個記者看見本就緊缺的警力被抽調。媒體直覺敏銳的她不同於同業隨著長刀會成員衝撞警方包圍線，而是聆聽警方無線電，因此率先趕到了地下室。

　　她躲得很好，偷聽到了警方與救護人員的些許對談，因而搶先全台記者，在網路新聞上公開了這則震撼全國的要聞。

〈蛇蠍女逃亡輾人！勇警仍在開刀中！〉

人稱「蛇蠍女」的倪莉在與叛警關銘聯手駕車逃離南門醫院。勇警鄭詠瀚試圖阻擋不幸遭輾，現正進行緊急手術搶救。而警方至今仍未掌握兩人的具體行蹤。

（以下略）

　　藍克在某個地方上看到了這則新聞後，終於確認關銘所說不假。

　　房間裡，除了缺了舌頭的白媛媛外，還有一個男性。男性因為在乎白媛媛而被威脅，一樣被束縛在房間裡。

　　這裡的雨來得比較早。

　　藍克就在這時候撥打了視訊通話。「警察先生，新聞出了。我承認你有資格來討論了。」

　　（未完待續）

接續：【驚悚】《夜逃亡》五十六夜、北濱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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